童謠自己起身，一抹眼淚，邁步就要往外走。
“滾開！”
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郭帥，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郭帥朝身后的陳凡一攤手。
“這位官小姐，脾氣不小啊。”
陳凡從地上撿起衣服，快步追了上去。
“你倆照看一下其他人，我先去看看。”
酒吧外面，童謠正彎腰站在綠化帶邊上大吐特吐。
吐完之后，整個人反倒是清醒了不少。
一抬頭，發現陳凡正拿著衣服站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童謠頓時不爽了。
“看個屁啊你。”
陳凡呵呵一笑：“不要這么貶低自己。”
“你……”
童謠氣急，沖上來抬腿就是一腳。
結果陳凡迅速后退一步，童謠自己沒踹到人，反而腳下一踉蹌，高跟鞋飛了出去。
童謠被自己狼狽的樣子搞得更生氣了。
索性脫掉另一只高跟鞋，直接朝陳凡甩了過去，然后氣哄哄地就要走。
“喂。鞋子不要了？”
陳凡無語，走過去把高跟鞋撿起來，快步追上去。
“小心。看車……”
陳凡跟在童謠后面，一起穿過馬路。
“先把鞋子穿上。”
“要你管！”
陳凡抓住對方胳膊，結果童謠一甩，沒甩掉之后轉身一巴掌朝陳凡打過來。
陳凡也不躲，就這樣任由對方拍到了脖子上。
“你神經病啊，為什么要管我的事。”
“你趕緊滾好不好。我不用你們管。”
童謠大喊大叫，像是喝醉后撒酒瘋。
旁邊有經過的路人嚇了一跳，嘴里低聲罵了一句。
結果童謠指著對方破口大罵。
“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娘弄死你。”
“神經病吧你！”
這男人剛要沖上來，結果看到陳凡眼神不善。
“滾！”
這路人不想惹事，索性指了指童謠，快步走了。
童謠毫無形象地坐在路邊臺階上，頭發濕漉漉的，臉上的妝容也早就花了，眼影弄得臉上黑乎乎的。
陳凡走過去，把自己的褂子給對方披上。
結果童謠抬手一把將衣服扯到地上。
陳凡嘆息一聲，撿起來，再次給對方披上。
童謠再次扯掉。
“你有病啊。”
“我的事兒不用你管。干嘛啊。多管閑事。”
陳凡再次撿起衣服，這次沒有給對方披上，而是走到旁邊挨著對方坐下。
從口袋摸出香煙，點了一根。
童謠扭頭看到這一幕，一伸手。
“給我一根。”
陳凡輕輕一磕煙盒，遞過去。
童謠一把躲過打火機，點了好幾次之后才點燃。
結果只抽了一口，就劇烈咳嗽起來。
陳凡樂了。
“不會抽煙就別抽。我這煙挺貴的。”
童謠冷哼一聲，“一個千億大老板，竟然只抽二十五塊錢的香煙，說出去都不怕人笑話。”
陳凡笑了，“我以前還抽過八塊錢的香煙呢。”
“抽煙抽的就是個感覺，你管我抽多錢一包的呢。”
童謠不說話了，低頭繼續抽煙。
陳凡感慨道：“咱倆得有小半年沒見面了吧？”
“沒想到這一見面，童大小姐你就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說說吧。雜回事？”
“這是覺得生活無聊了，想找點刺激？”
童謠不說話，只是低著頭發呆。
陳凡繼續問道：“你現在這樣，你爸知道嗎？”
一句話讓童謠激動起來。
“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么管我？”
陳凡聳聳肩，“你爸當初調走之前，曾經拜托我照顧你……”
“照顧個屁！老娘早就成人了。用不著別人照顧。”
“以后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兒。”
“好。我不管。”
陳凡叼著香煙問道：“那作為朋友關心一下總可以吧？”
“剛才那幾個家伙是誰？那個老外……你別跟我說那是你男朋友！”
童謠低著頭不說話。
陳凡也不再問，兩人就這樣保持沉默，悶頭抽煙。
過了一會兒，這丫頭突然扔掉香煙，雙手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陳凡嘆息一聲，將煙頭放到地上踩滅，然后伸手將手里的褂子重新給對方披上。
這次童謠沒有拒絕。
“這人吶，不過經歷多少事情，絕對不要傷害自己……”
說著起身走過去蹲下，伸手抓住童謠的腳踝。
童謠身體一顫。
陳凡微微用力，把對方的腳抬起來，幫對方把高跟鞋重新穿上。
穿上鞋子之后，陳凡起身拍了拍手，這才重新走到旁邊坐下。
“我認識的童謠，雖然身上有點官二代的小脾氣，但是為人豪爽，瀟灑大方，可不是今天我見到的這樣。”
童謠不接話，只是一個勁地哭。
“最后問一遍，說說吧，啥情況。”
“說實話，我挺忙的，真的沒時間給別人做心靈輔導。”
“你呢要是想說，就跟我說說，不想說就算了。”
“要是覺得我討厭，不想繼續做朋友了，那以后咱們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再見面就當誰也不認識誰……”
“你敢！”
童謠突然哼了一聲。
接著抬頭用力一抹眼淚，
怒氣沖沖地瞪著陳凡。
陳凡呵呵一笑，“這下應該是真醒酒了。”
童謠盯著陳凡看了兩秒，嘟囔道：“我想喝水。”
陳凡抬頭朝四周看了一眼。
“走吧。我帶你去買水。”
這次童謠沒拒絕，想要起身，結果哎喲一聲，幸好陳凡一把攙住。
“又咋了？”
“腳腕疼！”
陳凡蹲下看了一眼。
“應該是剛才踢我那一腳崴到了。”
“得！還得再去買瓶紅花油。”
“都怪你！”
童謠有些惱火地照著陳凡的肩膀狠狠錘了一下。
陳凡也不躲，笑著伸出手。
“走吧。我攙著你走。”
童謠搖搖頭。
“走不了了，疼得厲害。”
陳凡一瞪眼：“不是吧？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背你吧？”
童謠瞪著眼，不說話。
陳凡聳聳肩。
“得！我上輩子欠你的！”
說完蹲下身子。
“上來吧。”
童謠這才趴到陳凡身上，雙手用力摟住陳凡的脖子。
“大姐，不要這么用力，我快喘不上氣了。”
童謠氣得狠狠錘了陳凡的肩膀一下。
人家腳都崴了，還說這種話氣我。
陳凡微微向上一抬，感受著后背上傳來的柔軟。
陳凡笑道，“走了。”
背著對方走了幾步，陳凡笑著問道。
“真不打算跟我講？”
童謠無語翻個白眼。
“你這人怎么跟個女人一樣，這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