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毕膭C梟依舊戴著面具,但是這樣的偽裝自然瞞不了目光如炬的白玖,是以一進門就摟緊了蘇染汐的腰身,滿眼寫著濃濃的占有欲。
“嘖!果然,不管是哪個人格,你都是這么不可愛?!卑拙拎土艘宦?,邀請兩人坐下,目光落在蘇染汐身上,“圣女未免膽子太大了,為了男色竟然任由他胡來!這個時候,我以為戰王應該老老實實地回到圣蠱鼎待著。”
蘇染汐拿起茶杯,幽幽看他一眼:“看來,祭司大人確實知道圣蠱鼎的秘密——為何圣蠱鼎里的黑水可以治療夏凜梟的傷,卻又無法解毒治愈?”
蕭楚當初要把自己的身體送來南夷,想必是早就知道圣蠱鼎的秘密,但是這樣的高度機密在南夷知道的人只怕屈指可數,所以必然是白玖告知的。
“圣蠱鼎的秘密,沒人知道?!卑拙撂拐\相告,“我當初是看了圣女族留下的手札,說是這圣蠱鼎為初代圣女‘蘭’親自打造設置,封禁于黑水潭。在手札的秘密夾層里,就記載了圣蠱鼎可以克制戰王身中之奇毒的秘密。”
“這怎么可能?”蘇染汐面色微微一沉,百思不得其解。
“根據《萬毒冊》的記載,夏凜梟所中奇毒是在百年前才出現,并且目前一直無人煉制出解藥。按理說,蘭出生于幾百年前的南夷部落,根本不可能知道這種毒,何談克制?”
“這樣嗎?”白玖微微低頭,似乎在思索什么,但是想了很久也沒有頭緒,“但手札中的記載卻是如此,至于為什么蘭會留下這樣類似預言的解毒之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抬頭看向始終靜默不語但存在感依舊爆棚的男人,忽然說,“也許,這個秘密只有你們兩個才能解開了。”
夏凜梟回視他直白的眼神,忽而問:“你為什么幫我?本王以為,你至少會先提些條件。”
“我的條件,你們已經完成了。”白玖輕輕笑了一聲,不動聲色地轉動著指尖的茶杯,“我要蕭家,家破人亡!若是今日沒有大夏戰王和我南夷圣女的聯手一擊,就沒有蕭楚的一敗涂地?!?/p>
他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恨意,語氣中寒意盡顯,讓營帳里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氣氛莫名緊張起來。
蘇染汐眼皮一跳:“小無常的毒……”
白玖冷笑:“是蕭楚聯合奉天長老干的。他們是想逼千問出來?!?/p>
“為什么這么突然?”蘇染汐皺眉,“這些年蕭家人一直在尋找和逼迫千問,但是從未這么喪心病狂,更別說小無常還養在你身邊……”
她語氣一頓,忽然微微拔高了聲音:“因為你?”
“沒錯。能夠讓奉天那老不死的獻出這種毒藥來的,籌碼只有我?!卑拙裂鄣缀飧酰拔译m然出身白族,卻是奉天長老的眼中釘,肉中刺,嚴重威脅到他的獨斷專權,故而他一直暗暗想要除掉我卻不得其法,直到他們查到了千問和我的關系,最后從孩子身上下手?!?/p>
蘇染汐瞬間攥緊了椅子把手,心下一寒:“千問一定是猜到了這一切,才會毅然赴死……”
她不只是為了孩子,更是為了保護白玖,才會毫不猶豫地獻出自己的生命!
原本,她以為千問心里對白玖多少是有怨恨和不甘的,沒想到她從始至終心里都愛著這個遙不可及的男人,哪怕只在深淵里沉溺思念,依舊甘之如飴。
她自問從不相信愛情,只相信水到渠成的荷爾蒙效應,如今接受夏凜梟也不曾改變這種想法。
可是千問卻用生命譜寫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絕唱,讓她備受震撼。
“是!千問為我獻出了一生,所以我這一生注定為她而活,那些害她和孩子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白玖攥緊拳頭,“奉天長老是白族的中流砥柱,對王室更是舉足輕重,即便你此前重創了他,王上也不會真的處死他,更不會傷及白族根基?!?/p>
“所以,王上不可能站在我這邊,那我就只能選擇能夠幫助我完成復仇計劃的人!”
他突然放下茶杯,輕描淡寫地看向夏凜梟:“為了避嫌,我此行就要回到蓬萊島閉關‘修行’,朝堂風云我不會沾染分毫。但是黑白常侍從今日起就會為圣女所用?!?/p>
那也就意味著他們手下的兩大機關勢力也成為了蘇染汐的囊中之物。
“眼下,塔慕和大夏使臣都到了南夷王城,豺狼虎豹環伺,圣女身邊需要王爺這樣的有力臂助。所以我不會透露王爺的身份,只愿兩位一帆風順?!彼e杯相持,面色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坦然。
蘇染汐和夏凜梟相視一眼,良久才舉杯回敬,就此達成同盟。
……
翌日一早。
白玖帶著影衛悄無聲息地回了蓬萊島,黑白常侍雖然按例要回王城復命,臨行前卻將朝中派系卷宗和有用的信息情報全部秘密交給了蘇染汐定奪,以表忠心。
而蘇染汐在東島也只逗留數日,安頓好軍務之后便帶著隊伍立刻起程趕往王城,以免錯過南夷帝的生辰。
更重要的是夏凜梟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即便有她日日用藥,能給堅持站立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她必須盡快趕回去找塔慕弄到天山蓮,制作解藥讓夏凜梟恢復健康。
隊伍雖然在路上,黑白常侍的情報卻一直沒有斷過,所以蘇染汐對王城的情況可謂了如指掌。
蘇淮寧當初流離失所,前途盡毀之際,絕地反擊救下了流星,之后將人收為己用。
青鴿坐在馬車尾端,目不斜視地給兩位主子閱讀情報,像是一個沒得感情的機器人。
“蕭家謀逆大罪已定,牽連九族,死的死,充軍的充軍,而王后被賜了三尺白綾,大王子被圈禁……蕭家徹底倒了,樹倒猢猻散,朝中局勢重新洗牌,六王子占盡上風?!?/p>
蘇染汐眼皮也不眨,手中還握著段殊的來信,漫不經心地看向黑臉的夏凜梟:“他每日一封情書,毫不走心地寫了些油膩的陳詞濫調而已,你怎么還真跟這種人置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