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興高的驟然爆發徹底嚇了一眾手下一大跳，卻是喊出了王峰和秦天霜心中共同的疑惑。
精神力那玩意，真的存在嗎？
裴興高爆發之后，就死死的盯著楚龍圖，呼哧呼哧穿著粗氣，仿佛剛才那一句話已經將他所有的能量都耗干了一般。
短暫的沉默持續了片刻之后，再一次開口的人卻是再次驚的眾人跌破了眼鏡。
“少主，你剛才所說精神力，是真的嗎？”
秦天霜看著楚龍圖，說出了發自心底的疑惑。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楚龍圖的鐵桿手下居然是第二個質疑他的存在，一時間紛紛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秦天霜卻并沒有去看他們，只是認真的盯著楚龍圖。
而有了裴興高和秦天霜開口，王峰似乎也緩了過來，語氣無比激烈決絕的開口。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精神力這種東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這些東西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從來都沒有任何實際存在過的證據，怎么可能你說是就是！”
王峰越說越篤定，眼神很是堅定。
裴興高此刻也稍稍平復了心情，微微頷首，陰沉冷厲的開口。
“楚龍圖，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子一樣好糊弄嗎？”
“精神力這種東西，的確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武道典籍中，有不少典籍當中都有關于精神力的記錄。”
“那些典籍將精神力吹噓的神乎其神，說什么可以隔空馭物，又說什么可以精神感知，甚至還有所謂的精神力武學，念動之間便可以無形殺人，破碎靈魂之類的聳人聽聞的記載。”
“可那些不過是典籍上記載的奇聞軼事罷了，而實際之中，別說修煉出來精神力，就算是真正見識過精神力的武者又有幾個？”
“一個都沒有！”
“不知道多少武者聽信了那些典籍的鬼話，一門心思的想要修煉出所謂的精神力，可是直到須發皆白，垂垂老矣，死期將至的時候，卻連精神力的毛都沒有修煉出來一根，最終只能含恨而死，白白浪費了一生的大好時光。”
“哪怕是有些武道家族聲稱自家擁有著所謂的精神力武學傳承，可是經過武道泰斗的鑒定過后，那些所謂的精神力武學也不過是一些胡編亂造出來嘩眾取寵的噱頭罷了，根本就修煉不出來精神力！”
“到了如今，所謂的精神力已經被整個武道界鑒定為徹頭徹尾的騙局和謊言，不過是歷史上某些修煉修的魔怔了的武者的癡人囈語罷了，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精神力！”
“現在，你居然拿這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來哄騙我們，你難道真以為我們是傻子，會傻乎乎的相信嗎？”
裴興高越說越憤怒，若不是心中最后一絲僅存的理智控制著，恐怕他都恨不得跳起來甩楚龍圖一個大逼兜。
而秦天霜沉默了片刻后，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少主，裴興高話說的雖然難聽，但是他的確沒有說錯。”
“傳承下來的武道典籍之中，雖然有過精神力的記載，但是那些記載無一例外都記錄的格外夸張。”
“念動之間山崩地裂，甚至可以憑空飛行，簡直夸張的不像是人間武者，更像是天上謫仙一樣。”
“而且記錄著有關精神力典故的那些典籍，都是些有關武道奇聞軼事的典籍，更類似于野史或者小道消息之類的，可信度存疑。”
“而且這些典故記錄的時間相當久遠，近乎存在于千年之前，時間越往后，記錄的典故越少。”
“直到近幾百年間，傳承下來的典籍之中在沒有過有關精神力的存在。”
“哪怕是那些曾經出現過化勁大宗師的勢力之中，也未曾聽說過化勁大宗師提起過精神力的存在。”
秦天霜說到這里就沒有繼續說，然而她要表達的意思卻已經表達到位了。
你要說秦天霜、裴興高等人沒有突破過化勁，不了解突破化勁的訣竅，沒有資格質疑你的話，那么那些曾經真正突破到化勁的大宗師總有這個資格吧。
但是就連他們都從來沒有留下過任何關于精神力的只言片語，更沒有說過想要突破化勁還必須修煉精神力的這個條件，你為什么敢言之鑿鑿的說精神力存在呢？
所以秦天霜沒有繼續說下去，再說下去，那就是對楚龍圖赤裸裸的質疑了。
裴興高和王峰聽到連秦天霜都不信楚龍圖的話，心中愈發的認定楚龍圖在胡扯，神情也愈發兇戾。
就在此時，一直眼皮微垂任由他們質疑都沒有開口的楚龍圖緩緩睜開了眼睛。
“哦？”
“這么說來，你們都在認為我在說謊了？”
聽到這話，裴興高怒極反笑，當即開口怒斥。
“廢話，不是說謊……”
話剛說到一半，裴興高的聲音驟然消失，嘴巴張的幾乎可以塞進去一顆鴕鳥蛋，不可置信的看著楚龍圖。
在他視線的盡頭，楚龍圖的雙眼之中再次亮起了那洶涌的好似小太陽一般的幽藍色火焰，將整片空間都照亮成為了一片幽幽的藍光。
一股強大無比的精神威壓好似山崩，又好似海嘯一般從楚龍圖的身上呼嘯而出，瞬息間四卷八方將所有人都圈入其中，重重的壓在了他們的身上。
剎那間，所有人的腦袋都驟然的往下一低，好像是被秤砣砸在了腦袋上一樣，泛起了一股強烈無比的眩暈感覺，好似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更有那些修為較弱一點的人，直接悶哼一聲，鼻孔里當即就流出了細細的鮮血，軟軟的萎靡倒在了地上無法起身。
而距離楚龍圖最近的王峰和裴興高，所承受的壓力又是他們這些手下的數倍乃至十倍往上！
當真好似有一座山壓在腦袋上一般，無比劇烈的痛楚在兩個人的腦海當中爆發開來，讓他們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都給砍掉來緩解那樣的劇痛。
眼前更有無數畫面呼嘯著一閃而過，而那些在記憶當中原本前后有序的畫面在如此磅礴的壓力之下驟然變的支離破碎，無數破碎的畫面在腦海中亂竄，那混亂的感覺讓兩個人幾乎發瘋。
楚龍圖悠遠而冰冷的聲音再次的響起。
“我說是精神力，就是精神力。”
“就憑你們，還沒有資格讓我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