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姜婉又不是傻子。
季翎淵方才所說的話，已經被她一字不漏的聽見了。
她瞪大眼睛，一臉震驚地看向季翎淵，聲音都有些發顫地問道：“你說我不是我爸親生的？”
“婉兒，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柳方婷眼神慌亂，試圖搪塞過去。
但姜婉卻是突然紅著眼睛，大聲朝她吼道：“你閉嘴！”
“……”
柳方婷被姜婉的態度嚇到噤聲。
就連季翎淵也被姜婉這突然的一嗓子給嚇了一跳。
面對姜婉詢問的眼神，季翎淵無奈地低下了頭，輕聲說道：“婉兒，其實……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不是我爸親生的？”
姜婉咬著牙，看向季翎淵的眼神有些滲人。
季翎淵被她看得脊背發涼，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他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你媽私下曾用你的頭發和姜海生的頭發做過親子鑒定，鑒定結果顯示并無血緣關系。”
“你若是不相信我說的，也可以問問你媽。”
季翎淵說著，伸手拍了拍柳方婷的肩膀，無奈嘆息道：“方婷，孩子已經長大了，她有知情權，我們不應該什么都瞞著她。”
柳方婷轉頭看向季翎淵，眼神復雜，抿著唇，沒有回應。
兩人都沉浸在了過往的痛苦回憶中，全然沒有注意此時姜婉的眼神已經變得不太正常了。
“所以說，你們不光給我爸戴了綠帽子，還讓他幫你們養孩子？”
姜婉的聲音有些古怪。
柳方婷與季翎淵在聽到姜婉這番話后，幾乎是同一時間將目光看向姜婉。
也就在這時，他們才吃驚地發現，姜婉的表情竟是不知何時變得十分猙獰。
她歪著腦袋，紅著眼睛，眼神極為瘆人。
“我爸把我養育成人，你不感激他就算了，還要回來搶走他的妻子，現在還故意告訴我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姜婉冷笑一聲，輕蔑的語氣中又透露著一抹玩味。
“婉兒，我能有什么目的呢？我只是一個失去愛人，失去孩子的可憐人，我告訴你真相，只是想讓你接受我，好讓我彌補這些年來對你的虧欠！”
季翎淵冷汗直冒，但還是故作情真意切地解釋著。
然而，姜婉卻像是一眼看穿了他的謊言一般，冷笑不止。
“彌補？那你想怎么彌補？”
“我在國外混得還可以，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帶你們母女倆一起去國外定居！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真的什么都可以給我嗎？”
姜婉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像是在笑，但那笑容又處處透露著詭異。
“當然是真的！”
季翎淵鄭重點頭。
“那好，那你先把你的命給我吧！”
姜婉眼神瞬間變得十分兇狠。
她一下子從病床上跳了起來，雙手用力地掐住了季翎淵的脖子。
季翎淵毫無防備，等反應過來時，脖子已經被死死地掐住了。
霎時間，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他本能地想要推開姜婉，可姜婉卻好似瘋了一樣，掐他脖子還不夠，張開嘴就朝他咬了過來。
“婉兒，你干什么呢？趕緊松手，松手啊！”
柳方婷在一旁焦急大喊，她試圖掰開姜婉的手，可姜婉力氣不知怎么的，變得很大。
不管她如何努力，都無法掰開姜婉那掐住季翎淵脖子的手。
姜婉掐得非常用力，指甲都嵌入季翎淵的皮肉之中。
“啊——”
便在此時，季翎淵忽然悶聲慘叫了起來。
定睛一看，姜婉竟然咬住了季翎淵的耳朵。
鮮紅的血水，順著姜婉的嘴角滑落，那場面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柳方婷直接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傻了。
“吱呀——”
病房的門被推開。
聽到動靜的李子恒與宋依依闖了進來。
“啊——”
當看清病房里的情況后，宋依依驚叫了一聲。
而李子恒則一個健步沖了過去，用力拉扯著姜婉，試圖將姜婉與季翎淵分開。
然而發病后的姜婉就像是個瘋子，無論李子恒如何拉扯，她都死死掐住季翎淵的脖子，并且還用力撕咬著季翎淵的耳朵。
“婉兒，你冷靜一點！”
李子恒急了，他大吼了一聲。
不知是因為他這一嗓子嚇到了姜婉，還是因為他的聲音吸引到了姜婉的注意。
姜婉還真就松開了手。
只見她轉頭，眼神有些木訥地看向李子恒，泛著血水的嘴唇輕輕開合，喊出了李子恒的名字。
“是我，姜婉，你冷靜一點，不要……”
李子恒以為姜婉清醒了，于是立馬開導她。
可下一秒，姜婉卻是直接撲向了李子恒，這一撲，直接給李子恒嚇得汗毛倒立，魂不附體。
就連宋依依也被嚇了一跳，她驚叫一聲就要過來幫忙。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姜婉撲向李子恒后，并沒有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來。
她只是雙手用力抱住了李子恒的脖子，淚流不止道：“李子恒，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
聽著姜婉的哀求，李子恒卻是一動都不敢動。
之前姜婉發病，試圖殺死他的畫面至今還歷歷在目，他很擔心自己說錯話，從而刺激到了姜婉，讓姜婉再次萌生要跟他一起去死的瘋狂念頭。
病房門口，柳方婷面色慘白，她先是看了眼發病的女兒，接著又看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左耳還血流不止的季翎淵。
“翎淵，你還好嗎？”
她壓低聲音，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
聽到柳方婷的聲音，姜婉的眼神也隨之看了過去。
當看到站在母親身旁的宋依依時，姜婉情緒突然又開始失控了。
“宋依依，你怎么在這里？你快滾的，李子恒是我的，他是我的，我不允許你搶走他！”
“你和安雅，你們都是小三，你們破壞我的婚姻，你們搶走我的男人，你們都該死啊！”
姜婉大吼大叫地放開了李子恒，作勢就要沖向宋依依。
李子恒大驚失色，趕緊從后面抱住了姜婉，并大聲朝已經被嚇傻的宋依依喊道：“依依，你們趕緊出去，去喊醫生過來！快去！”
“啊？好，好的！”
宋依依回過神來，俏臉煞白一片，立馬沖出病房去找值班的醫生去了。
而這時，柳方婷也趕了過來，將受傷的季翎淵攙扶了起來，兩人很快離開了病房。
見宋依依與柳方婷三人都已經離開病房，李子恒暗暗松了口氣。
可姜婉卻開始劇烈掙扎，她用力掰開李子恒的手，李子恒的左手本就有傷，姜婉用力掰扯間抓到了他手上的傷口。
李子恒吃痛，手下意識就松開了。
掙脫開李子恒后，姜婉立馬朝病房門口的方向跑了過去。
李子恒忍著疼，追了上去，可下一秒，姜婉卻并沒有沖出病房，而是反手將病房的門給關上，并反鎖了。
“……”
李子恒被這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可姜婉卻是忽然轉過身，眼神癲狂地看向李子恒。
“李子恒，不相干的人已經走了，現在這里就只剩下我和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我嗎？我現在就給你好不好？”
“我現在就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姜婉好似魔怔了一般，她癡笑著，一邊解開病號服上的紐扣，一邊緩步向李子恒走了過去。
“你相信我，我還是干凈的，我和程浩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我還是第一次……”
姜婉一步一步走向李子恒。
可李子恒卻是被嚇得臉都綠了。
上次發病，姜婉是要殺了他，和他做一對鬼夫妻。
這次發瘋，姜婉竟然想跟他做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