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
聞言,周阿虎瞪大眼睛。
呼吸一滯,不可置信。
“岳父大人說的沒錯?!?/p>
趙辰伸出手,拍了拍震驚的周阿虎肩膀幾下,讓他回過神來,趙辰解釋道:
“想要最快把云山縣掌握在咱們自己手里,絕不是想辦法收服那幾個領(lǐng)頭的,而是把他們殺了!一個都不要留!”
“地頭蛇,鄭春山就是云山縣最大的地頭蛇!”
“你得花多少時間和功夫才能收服他?就算他跪在你面前說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之類的話,你又怎么確定他真的愿意為你所用,而不是在誆騙你?”
“若是尋常時候,你確實(shí)可以想辦法去收服他,許以重利不行,那就拿捏他的軟肋要挾他,總之,總有辦法收服他,再加上本王辰王的名號,收服他也只是時間問題?!?/p>
“但是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我們沒有那個時間去運(yùn)作,在鄭春山眼里,我們就是一群外來人,他天然地打心里抵觸我們,所以必須要?dú)⒘怂?!將縣令換上我們自己的人!”
“說的沒錯,正是這個道理。”
趙辰說完,上官聞點(diǎn)點(diǎn)頭附和道。
只是讓上官聞沒有想到的一點(diǎn)是,這個道理是他在官場摸打滾打幾十年,走了許多彎路,才漸漸悟出來的道理。
趙辰年紀(jì)輕輕,竟然這么早就悟出來了?連他都有點(diǎn)佩服趙辰了。
聽著趙辰和上官聞的話,周阿虎腦子到現(xiàn)在還是懵的,一時間轉(zhuǎn)不過這個彎。
“怎么,還不明白?”
看著周阿虎還在懵圈,上官聞笑道:
“殿下要?dú)⑧嵈荷?,可殺鄭春山也不能隨便殺,他是朝廷七品命官,一縣之令,殺他,要講究一個名正言順。”
周阿虎眉頭一皺,說道:“上官大人的意思是,方才殿下讓鄭春山一個縣令跪在天門數(shù)人頭,是……”
“沒錯,就是為了給鄭春山一個下馬威,為了激怒鄭春山讓他犯錯!你想,鄭春山身為一縣之令,這云山縣就屬他最大,地位最高,可他現(xiàn)在竟然被人罰跪在天門數(shù)人頭,被過路的災(zāi)民指指點(diǎn)點(diǎn),換位思考,你若是鄭春山你會怎么樣?”
周阿虎看了一眼趙辰,才說道:“我若是鄭春山定然恨極了殿下!”
上官聞點(diǎn)點(diǎn)頭:“對,鄭春山恨極了殿下,不僅是你,換作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恨極了殿下,因?yàn)榈钕聸]有給鄭春山這個縣令一點(diǎn)面子,讓他被眾人恥笑。”
“而人在憤怒狀態(tài)下就會犯錯,只要犯錯,殿下就可以借題發(fā)揮,找了正當(dāng)理由殺了鄭春山,名正言順地?fù)Q一個縣令,換成我們自己的人,只是可惜,可惜鄭春山剛才忍了,沒當(dāng)場發(fā)作出來?!?/p>
這么一說,周阿虎才明白過來,恍然大悟,他對著上官聞拱手道:“多謝上官大人指點(diǎn),卑職明白了。”
上官聞擺擺手,笑道:“舉手之勞,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家殿下吧。”
周阿虎立刻轉(zhuǎn)頭,對著趙辰拱手:“謝殿下!”
趙辰也擺擺手,隨口道:“也不必謝我,你有心學(xué)本王甚慰!”
周阿虎摸摸后腦勺,憨笑兩聲。
以前,他是一個大頭兵,在戰(zhàn)場上,他只需提刀殺敵,沖鋒陷陣,自然用不著去學(xué)這種“陰謀詭計”。
可是現(xiàn)在他的身份不同,站的高度不同,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什么都不懂了。
“殿下,這一次鄭春山?jīng)]有上鉤,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出了兩山中間的夾道,眾人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周阿虎問道。
趙辰抬頭望向遠(yuǎn)方,欣賞景色:“鄭春山,本王是一定要?dú)⒌?!這一次他忍了,沒有上鉤,不代表他下一次還能忍住,明白嗎?”
“明白?!?/p>
周阿虎忽然陰惻惻一笑,說道:“卑職這些日什么都不做,就專盯著鄭春山?!?/p>
趙辰嗯了一聲,淡淡道:“放手去做,不用顧及他縣令的身份,他雖然是云山縣的縣令,在此地經(jīng)營多年,根基深厚,但這云山縣現(xiàn)在是本王的封地,他不過是本王的要?dú)⑺赖募移土T了!”
“是。
就在趙辰這邊使喚周阿虎,在接下來一段日子好好“照顧”鄭春山時。
跪在云山縣通往外界唯一出路的天門,數(shù)著人頭的鄭春山還毫不知情,他只是不明白趙辰為何一來就要給他這么大一個下馬威?
管家招招手,叫小吏幫著數(shù)人頭,他則是來到鄭春山身邊,勸道:“老爺,一定要忍住啊,萬不能叫辰王抓住一點(diǎn)把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