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杰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了。

感情這東西是莫名其妙的，或許段成才早就喜歡陸素素，只是他自己沒察覺，或者，他壓根沒想過。

“你跟著我來京城也有五年多了，四叔四嬸兒經常跟我說給你介紹對象，我是不想讓長輩給你包辦婚姻的，你是我兄弟，我希望你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

段成才低頭不語，他知道三哥對他很好，一切都為了他著想。

“換做其他女孩子，哪怕她沒有任何文化，哪怕她是罪犯的女兒，只要你真心喜歡，她又真心待你，我沒有任何意見。”

“但是素素不行，你明白嗎？”

段成才抬頭，“不要孩子不行嗎？”

聞言，段明杰笑了，“你這是說真的，還只是給我一個假設？”

段成才不確定了。

段明杰：“段成才，你今天能斬釘截鐵地告訴我，你愿意不要孩子，跟素素在一起，你敢向我保證，你以后不會因為沒有孩子后悔，我不會說半句反對的話，段成才，你敢嗎？”

段成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

“你不敢，”段明杰一語揭穿，“我不能說你不夠喜歡素素，換作任何一個人，孩子都是一道坎，你對素素沒有愛到可以不要孩子的地步，但是素素是絕對不會生孩子的。”

段成才確實說不出來。

他覺得一個家庭是應該有孩子的。

“實話跟你說，你嫂子一直鼓勵素素談戀愛，我們一直告訴她，她還年輕，去談一次戀愛，談一次或許沒有結果的戀愛，不枉來這一世，體驗一次男女之情，哪怕是最后不結婚也沒事兒，但是素素告訴你嫂子，她不想談，也不會結婚。”

聞言，段成才心口疼了下。

“原因你肯定清楚，”段明杰說道，“素素不想拖累別人，我和你嫂子商量過，盡可能地給她治病，能不能治好，只能看命，如果將來有一天，她遇到一個真心待她的人，只要對方接受素素不生孩子，哪怕對方離婚喪偶有孩子，我們都不會有意見。”

“成才，你是個聰明人，你肯定能明白我說這些話的意思。”

段成才點頭，“我明白。”

想要跟素素在一起，就不能要孩子。

“你明白就好，”段明杰起身，“素素和你嫂子雖說不是親姐妹，但是跟親妹妹沒區別，四叔四嬸兒對我們夫妻倆都不錯，我不希望因為你的原因，讓大家都不愉快，如果你沒有下定決心，就不要開始。”

段明杰抬步離開。

“三哥！”

段成才忽然叫住他。

段明杰回頭。

段成才直視著他的眼，“三哥，如果小嫂子不能生孩子，你還會娶她嗎？”

“會！”

段明杰毫不猶豫地回答他。

“不會遺憾嗎？”

段明杰搖頭，“不能跟她在一起才是遺憾。”

段成才說不出話了。

段明杰：“所以成才，你自己都過不了你自己那關，你又怎么去說服你爹娘，你想跟素素在一起，那結婚之后呢，你要讓她生著病給你生孩子嗎？”

段成才搖頭，“當然不會！”

段明杰搖了搖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手續給你辦好了，后天你就出國。”

半個月后，段成才出國回來，辦公桌上多了一個布娃娃。

段成才看著布娃娃怔怔出神，門突然推開，任哲走了進來。

段成才快速把布娃娃放在桌子下面，端坐起身子。

任哲拉開椅子坐下，給他要新款樣式。

段成才遞給他一疊紙。

任哲一張一張地看，無意間掃到了辦公桌下面的布娃娃。

任哲著實愣了下，問道，“給你侄女買的布娃娃？”

“啊？”

段成才愣了神，很快明白過來，“不是。”

任哲更加不明白了，“那是給誰買的？”

段成才：“隨便買的。”

任哲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那眼神好像在說，沒想到他一個男的竟然喜歡這種女人喜歡的東西。

段成才閉了閉眼，無力辯駁。

任哲選了十幾個款式，放在段成才跟前，“這些拿去服裝店賣，剩下的放在超市吧。”

他們發現賣衣服還是得靠服裝店，超市一般是日用品賣的比較多。

那些賣不掉的衣裳可以拿來超市處理。

段成才點頭，“好。”

任哲起身，“我先下班了。”

段成才：“這才四點，你家里有事兒啊？”

任哲嗯了聲，“佳佳懷孕了，我回去給她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