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甲軍！”

    阿曈嘴里喃喃叫著天甲軍，眼珠子轉得飛起：“天甲軍……”

    “天甲軍統領全局，逼格高于天監神局特所和總部……”

    “嫂子去天甲軍說得通……”

    “可是，可是，這不對啊，這不對啊哥……不對不對……”

    突然，阿曈望向班長，惶急急切叫喚：“班長。是不是派遣函下發的那一刻，那人就是用人單位的人了……”

    班長默默頷首。

    阿曈頓時咬牙切齒叫：“既然是這樣，那天甲軍怎么不管？嫂子沒去報到，又失蹤了那么多年，天甲軍怎么不調查？”

    “天甲軍絕對有責任查明嫂子去向……”

    “你說是不是？班長。”

    鄒永鋒再次默默點頭。

    阿曈眼神一片混沌，呆呆站在原地，眼睛就在我和班長臉上打轉，百思不得其解。

    越想，阿曈越想不明白，越想，阿曈越是困惑。

    鄒永鋒垂下眼眸靜靜說：“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深深陷進去的阿曈聞言大震，極速抬頭回望鄒永鋒：“什么？”

    班長目光在我臉上懸停三秒，和阿曈視線對應，木然又冷靜的說：“天甲軍知道這件事。”

    阿曈身子爆震，眨眨眼，突然眼若銅鈴血絲爆鼓失聲怪叫：“班長，你的意思是說天甲軍……”

    阿曈直愣愣盯著班長，眼波浩渺掀起驚天狂浪，完全被班長的話嚇住，結結巴巴叫道：“天甲軍……也有份？”

    班長神色從容，靜靜說：“有沒有份不清楚。知情不報。跑不了。七年前，天甲軍老總……”

    阿曈一下子醍醐灌頂反應過來，大聲接口：“七年前，天甲軍老總是龍……”

    下面的話似乎有人掐住阿曈脖子，讓其無法吐口。

    只見著阿曈臉色劇變狂變，眼瞳渙散，整個人失魂落魄，倒退兩步徑直坐在雪地上，呆呆傻傻盯著地面，久久不語。

    阿曈和班長的對話我聽得真真切切，但我并沒有插嘴也沒有接口。

    小心翼翼收好岳薇的派遣函交給班長，又將木盒包好交給仲小京。

    飛一般沖到趙天勝跟前，積蓄許久凝聚全身氣力灌注右腳，一腳爆甩，打在趙天勝下巴。

    正跪在地上的趙天勝猛的一昂熊頭，往后重重跌倒，腦袋不停抽搐，慘不忍睹。

    旁邊的特戰頭子木然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埋怨反感，卻并沒有說什么。

    我急速上前，一把揪住趙天勝衣領，尖利的桿子直直抵在趙天勝眼皮上，嘶聲爆吼：“我老婆在哪？”

    “我老婆在哪？”

    “說！”

    挨了我全力爆踢的趙天勝眼神迷茫，直愣愣看著我，似乎沒聽清我的話。

    我雙膝頂著趙天勝胸口，獰聲爆吼：“我老婆在哪？”

    “在哪？”

    “在哪？”

    我又急又氣，急得發瘋，氣得抓狂，照著趙天勝的臉暴打，雨點般拳頭落下去，直把他鼻子打塌。

    趙天勝也是相當硬氣。

    越打，他的眼睛越亮。

    眸子深處，竟然多了幾分嘲諷和戲謔！

    沒見著岳薇骸骨，那就證明一點，岳薇沒死。

    按理說，我應該很高興很開心。

br />     但現實的我，卻是五內俱焚，急火攻心，都快要燒化我自己。

    我完全理不出任何頭緒，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趙天勝身上。

    匕首割開膠帶，扯出帶血的毛巾，不待趙天勝開口，雙手掐著趙天勝脖子，死命搖晃撞擊地面。

    “說！”

    “你他媽給老子說！”

    “說啊！”

    “說出來，老子不殺你。”

    趙天勝早已腫成了豬頭，任由我折騰，就是不說話。

    等我松開了他，趙天勝從嘴里吐出幾顆殘缺不全的血牙，突然咧開肥厚的大嘴，發出鬼哭狼嚎的怪笑。

    這笑聲之恐怖，比杜鵑滴血更凄慘，比夜梟更沙啞。就連班長阿曈都皺起了眉頭。

    “你動不了……老子……”

    “老子姐姐是趙知南，老子姐夫是龍光耀，你們幾個小雜種，等著受死……”

    我心頭一股血狂飆而起，瘋一般撲上去瘋打趙天勝。

    “說！”

    “給老子說！”

    “趙天勝，你他媽要死了做回好人！”

    “說！”

    趙天勝就像是一個海綿做的人偶，任由我瘋打，任憑我怎么吼叫，完全無動于衷，毫不在乎毫不在意。

    “趙天勝！！”

    我仰天悲嚎，右膝頂壓著趙天勝胸腔肋骨，桿子戳著趙天勝咽喉：“我老婆到底死沒死？”

    “到底在哪？”

    “你他媽都被龍家賣了，還用得著替他們遮掩嗎？”

    “你說出來，我饒你一命！”

    趙天勝面目全非的臉露出無盡痛楚，身子骨奮力個弓著，口鼻艱難喘息，陰狠冷漠的眼睛木然看著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嗜血殘暴的眼睛里，盡是嘲笑不屑。

    “老子是美麗國人……”

    “你動不了老子……”

    “嘎嘎嘎……”

    我咬牙爆吼，右膝用力再壓。

    胸腔肋骨是人體最薄弱的地方，劇痛讓趙天勝的臉扭曲變形，嘴巴張到最大，喉嚨管中發出斷續的哀拗。

    凸起的眼珠子慢慢放大……

    眼看著趙天勝就要被我活活壓死，旁邊一只手探出來抓住我胳膊：“他要死了。”

    我毫不理會這只手，奮力掙脫：“滾！”

    那只手卻是不聽我命令，拽著我將我拖到一邊。

    我剛起身，那只手便自頂在我胸口：“死人，問不出東西。”

    我抬眼看著特戰頭子冰海沉寂的眼睛，嘴角抽搐，嘶聲低吼：“那是我未婚妻！”

    特戰頭子冷冷看著，眼睛里毫無半點感情，勾勾手指：“看著他。別讓他發瘋。”

    兩個特戰即刻上前一左一右攔在我跟前。

    “行了行了。”

    傷口縫合完畢的加貝杵著木棒一瘸一拐過來：“審他的事交給我。”

    “沒老子特別科審不出來的人！”

    指著趙天勝，加貝厲聲叫：“這回老子不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老子就不信賀。”

    聽到這話，趙天勝眼瞳閃過無盡決絕。

    突然間，趙天勝張大嘴，舌頭探出，用力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