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的事兒?
上官曦面露詫異。
琴相濡見狀開口道:“是我讓他們幫忙安葬一下逝者。”
事發夜里上官曦已經被康武帝是兇手的消息,震驚的失去了理智。
哪里還顧得上善后。
幸虧琴相濡沉著淡定,安排村民幫忙安葬逝者。
而勉強的年輕人,正是這莊子上的農戶,等于是雁家的長工。
那年輕人繼續道:“據草民的爹說,那雁家的祖墳很遠,我們也不曉得具體位置,所以只能將那些逝者安葬在附近的山上。那幾個侍衛打扮的人,都送去了義莊。”
上官曦知道,那年輕人說的是重山和他手下的幾個兄弟。
提起重山,上官曦瞬間面露悲戚。
忍不住開口道:“輕舟和重山,都是與我自幼一同長大的。他們跟隨我從后宮到太子府,又從太子府一起去風陵關從軍。我顛沛半生,他們也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琴相濡不知道怎么安慰上官曦,因為重山的離去,他也很難過。
兩年多的相處,早已經將彼此視作朋友。
如今這么突然的離去,誰又能輕易放得下呢。
果然啊,人生不知道哪一次見面,就是最后一面了。
琴相濡嘆口氣,別開臉,不想讓旁人看到他泛紅的眼眶。
他掏出一袋銀子,遞給那年輕人:“這里不安全了,帶上這些銀子,去別處謀生吧。”
這些銀兩,足夠他們重建家園了。
那年輕人拿了銀子,朝著上官曦和琴相濡行禮之后,就連忙離開了。
上官曦是廢天子,人盡皆知。
他如今還稱呼一聲“太子殿下”,是因為感激上官曦那日幫他們滅火。
可他也明白不能跟上官曦走的太近,否則會引更大的火燒身。
年輕人離開后,上官曦帶著琴相濡再次進入了朱采菱她們入住的院落。
雖然大火燒毀了大部分建筑,可仍舊有些打斗的痕跡,無法掩藏。
青鋒刀,三刃弩,袖里箭……
上官曦眉頭緊鎖的說道:“都是朝廷的兵器。”
琴相濡伸手摸向院子里一棵樹上的刀痕,開口道:“難道真的是康武帝劫走了魚戰鰲,殺人滅口么?”
上官曦也疑惑道:“可是他這樣做,不是太明顯了么?我們幾乎不用費力去猜,便知道是他所為。他就不怕……”
話說到這里,上官曦忽然無奈的苦笑一聲:“呵,也對,他有什么好怕的,他怎么可能會怕我呢。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行動,是因為他從未將我放在眼里。所以他并不畏懼我知道真相,甚至也不怕我找上門去質問。”
琴相濡蹙眉看向上官曦,開口詢問:“事已至此,你要如何做?”
上官曦咬牙道:“重山和這些無辜的人,不能白死!”
琴相濡略顯意外:“你要替他們報仇么?”
上官曦攥了攥拳頭,發現自己竟是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難道他要殺了康武帝,替這些人報仇么?
他要弒父殺君么?
就算康武帝不是他的生父,也確確實實是他的養父啊!
上官曦眉頭緊鎖,滿臉為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