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這次是不行了。我現在就得回去了，下午京大那邊還有一個會議呢。”杜教授搖頭婉拒：“下次有機會的吧。”
“那我送您先去機場吧。”葉棋沅立即應了一聲。
“好，辛苦了。”
葉棋沅在送杜教授去機場的路上打聽了一些關于孔汐妍的事情。
提起自己的得意門生，杜教授這話就停不下來了。
葉棋沅越聽越覺得感興趣，越感興趣便越是失落。
直到他送完杜教授回了葉家才發現，孔汐妍正在葉家跟葉家主一起研究人員安排。
葉家，多了好多陌生人啊！
“我都跟您說了，這邊要安排五個人才行。”孔汐妍指著平板電腦上面的葉家周邊俯拍圖說：“正好在這邊幾個點上。”
“用不著這么多，兩個足夠了！”葉家主擺手說：“要那么多人干嘛！葉家一年到頭來的客人都不超過五個！”
“今年會很多。”
“今年都快過去了！”
“那也會很多。”
“究竟你是葉家家主，我是葉家家主？”葉家主一拍桌子：“聽我的！”
“究竟您是專業的，我是專業的？”孔汐妍將桌子拍的比葉家主還響：“聽我的！”
“爺爺？孔小姐？”葉棋沅錯愕地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你來的正好，你過來看看！”孔汐妍將葉棋沅叫過來指著平板電腦說：“這邊有多個視覺死角，這一側的攝像頭側面有大片的留白區域，后面連接的山坳更是一個安全隱患，如果有人從這邊過來就想到與切斷了葉家的后路，直接導致整個葉家腹背受敵，這個地方我放五個人有問題嗎？”
“沒、沒有問題。”
“你告訴她，這片山到了冬天就會封山，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想要從這個地方過來！咱們葉家一年到頭過來的客人加起來都不超過五個，有必要放這么多人嗎？嗯？”
“沒、沒必要。”
“你來說，什么叫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者說現在葉家面對的是一個正常人嗎？就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整件事！對不對！”
“對……”
“對什么對！”葉家主氣急，將站在他和孔汐妍中間也葉棋沅一巴掌推開，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孔汐妍：“這么多年葉家都是這么過來的，怎么就你事兒多！”
“那是因為我之前不知道，要是早知道我早過來了！”孔汐妍瞪向葉家主：“專業領域就該聽我的！”
“葉家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葉家主拍著桌子道：“把你那些人都給我弄走！滾！”
“辦不到！”孔汐妍拿出手機將聊天界面向葉家主展示：“看見了嗎？我是收到我干媽的委托，重新布置葉家的安全防護，我錢都收了！”
“讓你干媽也滾！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一次都不回來，現在開始指手畫腳了，她早干什么去了！”
“長輩之間的事情不要跟我說，我管不著！”
“哦！你現在知道我是長輩了！你剛剛那是什么態度？那是面對長輩該有的態度嗎？”
“是您自己說的，咱們不熟，葉！家！主！”孔汐妍用昨天葉家主說過的話懟過去，順帶還附贈了葉家主一個鬼臉。
“你！你！！”葉家主氣的干瞪眼。
“哦，對了。”孔汐妍收起手機，拿起平板電腦：“干媽說了，這兩天讓我睡她之前的房間，沒事兒別來打擾我！略略略~”
說完這話，孔汐妍便嗒嗒嗒地沿著樓梯跑上了樓。
“你！”葉家主指著孔汐妍的背影：“你！豈有此理！你這個不尊重老人的小混球！”
從樓上傳來了孔汐妍的聲音：“反彈~”
葉家主一時哽住，氣的腦瓜子嗡嗡的，身子都跟著晃了晃。
“爺爺，爺爺您消消氣！”葉棋沅生怕老爺子被孔汐妍氣出一個好歹來，趕緊上前給葉家主順氣道：“爺爺，我這就趕她走！您消消氣！”
“走？”葉家主一下子沒聲了，他皺了皺眉頭：“把我氣成這樣，她還想就這么一走了之？”
“？”葉棋沅眨了眨眼睛，爺爺這是什么意思。
“你，你去樓上探探她的口風。”葉家主說：“問問她的口味，等晚上她不愛吃什么就讓廚子做什么！”
“啊？”葉棋沅一愣。
“你啊什么啊？快點去！”葉家主不耐煩地推了葉棋沅一把，便坐在椅子上給自己順氣。
該說不說，這么發一次脾氣之后，他好像耳鳴的癥狀緩解了很多。
“說不定是嚴重了。”葉家主順了順胸口，又揉了揉耳朵：“都是她給我氣的！”
真是的！
葉棋沅從來沒見過爺爺發這么大脾氣，今天的葉家主讓他感覺好陌生啊！
上了樓之后，葉棋沅沿著走廊往前走，不多時就走到了一間敞開門的房間前，站在門口，他聽見孔汐妍正在里面哼著歌兒，一時半會兒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我的門口不需要犬類雕像。”孔汐妍的聲音慵懶地傳了出來。
葉棋沅這才紅著臉敲了敲門：“孔小姐，打擾了。”
“進來吧。”孔汐妍從衣帽間探頭看向葉棋沅：“隨便坐。”
葉棋沅環視一圈，最后找了個單人沙發緩緩坐下，雙手也不知該放在沙發扶手上還是搭在腿上。
怎么放，都覺得很怪異。
“這里是你家對吧？”孔汐妍站在衣帽間門口看著窘迫的葉棋沅：“怎么感覺你這么不自在呢？”
“這是堂姑的房間，我從來都沒進來過。”葉棋沅輕咳了一聲說：“爺爺平時不準人進兩位堂姑的房間，說是堂姑們打小就愛干凈，如果回來看見房間亂了，會不開心。”
“難怪這房間這么干凈。”孔汐妍環視一圈，又將目光落在葉棋沅的身上，面帶笑容：“怎么樣？今天有沒有更了解你爺爺一點。”
“實不相瞞，我感覺……好像更陌生了。”葉棋沅很難想象得到他那個永遠都不茍言笑冰冰涼涼的爺爺還有這樣的一面。
難道，現在才是他爺爺真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