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微秒為時間的愣神后，林安目光一厲，毫不猶豫的便再次雙劍斬出！
靈能爆發，連帶著時空壓縮的效果也一并附加在殘暴的劍氣之中，追求極致的破壞！
哪怕..對方是菲歐娜..
狂暴的劍息壓下少女的頭顱，仿佛在剎那間便再次重演剛才的血爆。
那短暫的愣神，已經是林安心軟的表現。
附體？控制？靈魂互換？
雖然不清楚眼前的菲歐娜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見那熟悉的笑容和一身裝扮，他幾乎在瞬間就意識到眼前的少女必然不是菲歐娜，而是安德。
既然是安德，那就是敵人！
哪怕此時的安德跳出來告訴他，這一劍斬下去后菲歐娜也會死，林安也不會猶豫分毫！
是，他的確對菲歐娜有一丁點好感，但這份好感也不足以阻止他！
“果然啊..”
“你已經不算是人了...”
面對即將斬爆自己頭顱的劍鋒，站在原地的菲歐娜仿佛沒有半點躲閃的意思。
只見少女臉上笑意不減，似乎在感嘆什么。
與此同時，一道紅光瞬間在她眼底浮現，轉而整個事件都仿佛被凍結。
風停、劍停。
不待林安做出任何反應，心中震動，下一聲輕語便再次在他思維中響起：
“不用費力氣了，林安。”
“現在是心靈空間，沒有時間概念的。”
輕笑一聲。
菲歐娜緩緩抬起手，纖細的手指隨意撥開劈向自己頭頂的該隱之刃。
“我還以為你看見菲歐娜會猶豫一下。”
“畢竟，她對你可是真心的。第一時間就想著提醒你啊...”
搖了搖頭，頂著菲歐娜身軀的安德嘆了口氣，仿佛在惋惜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
眉頭緊皺。
猛然意識到自己體內沒有任何靈能，仿佛思維體一般后，林安也意識到了，在自己發動攻擊的時候，怕是已經被安德拉入了心靈空間。
在這里，似乎只能用于交流，而無法攻擊到本體。
面對安德奇怪的舉動，他不禁心生警惕。
他確定自己斬死的一定是安德，也確定眼前的身軀一定是菲歐娜，而非某種幻術偽裝。
原因無他，他聽到了系統的積分提示。
如果安德能做到假冒系統提示，那他也無話可說。
能做到這一點，直接欺騙他的思維，那這場戰斗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心靈空間，林安本能的想找尋破除的辦法。
雖然安德看上去很奇怪，大有一副和自己“聊天”的意思。
但誰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安德的底牌？
心靈掌控者..這種詭異的能力，他不得不防。
似乎看出了林安依舊保持著強烈的殺心，安德習慣性的笑了笑了，幽幽開口。
只是在頂著菲歐娜的身體下，此時的他竟看上去有些“幽怨”。
“林安，不用找我隱藏的手段在哪了。”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說過我想和你合作。”
“殺了你對于我來說毫無意義。”
“而且就在剛才，我不是也說了放棄擊殺“雷恩”嗎？”
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菲歐娜，林安心中無由得升起一股詭異。目光中的冰寒沒有絲毫減少。
“放棄擊殺雷恩？何必繼續玩文字游戲。”
“說吧，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有理會安德的解釋，林安見自己的確短時間內無法找到破開的辦法，索性收劍。
收起笑容。
見林安不為所動，安德嘆了口氣，索性也重新恢復平靜：
“好吧。”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也不相信我。”
“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真的沒有欺騙你什么。至少在這一次，我沒想殺你。”
“事實上，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你可以理解為合作。”
“合作？什么合作？”
聽著安德的話，林安眼中閃過一抹驚疑，下意識便問去。
下一秒，只見安德面無表情的指向心靈空間外，定格在原地的北美覺醒者。
“殺了他們。”
“我要你殺光它們！”
...........
“從頭開始說吧，不然以你的性格，大概率不會相信我。”
隨手在心靈空間內變出兩把高背椅子后，安德有些疲憊的靠做在椅子上，淡然開口：
“林安，我相信你已經發現了你們戰區內有異種存在吧？”
“怎么樣，它們是不是已經對你動手了？”
心中一凜，林安緊緊的盯著菲歐娜的臉，片刻后便沉聲反問過去：
“你那里也有異種？”
“北美的異種就混在你們的人當中，所以你希望我殺了他們！？”
“啪”
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只見安德贊許的拍了拍手，眼中滿是欣賞：
“和聰明人講話就是簡單。”
“沒錯，北美也有異種！”
“不過和你那里的不一樣。他們從很早之前便從其他世界過來了，一直隱藏在人類之中！”
“它們..”
“自稱為神！”
話音落下，林安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異色。
很早之前就存在于人類之中？那不正是他之前和楚安猜想過的可能。就比如蘇俄的邪神副本，里面就有其他世界過來的“幸存者”。按安德的意思，北美戰區內曾經出現過的宗教背后，便是..
信息的核實與確認。
剎那間，林安不禁感受到了一股荒謬之意。
沒錯，之前的猜想種他有懷疑過末日前的人類歷史中，那些奇異的存在和傳說。
但猜想歸猜想，他并沒有直接的證據。
如果事實真的如此，那人類的歷史，究竟有幾分是真..
見林安沒有說話，安德自顧自的輕聲開口：
“我發現他們的時候，大概是在試煉之前。”
“他們將我“放”了出來，并在我面前展現神跡。也正是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很快就掌管了北美戰區。”
“但我知道，它們不過是把我當傀儡，擋在系統前面。”
“呵..”
\"我不知道它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它們似乎很害怕末日系統。\"
“在進入對抗賽前的一個月，它們發現了我并不想配合他們，因此，它們暗中對我動手了。”
“在此期間，我不得不逃去一出副本，拿到了一些東西。”
“有這些東西在，他們也暫時不敢對我下手了。”
聽著安德講述，林安皺了皺眉。
看樣子，安德口中的副本收獲，便是之前的系統權限以及一身明顯不符合進度的實力。
不過如此看來，安德經歷的那個副本，難度恐怕很高很高..
\"所以你想反抗它們？\"
“你想借我的手殺光它們？”
“可是你做不到嗎？以你現在的實力，對抗三階高級沒問題吧？而且在這里殺了它們，現實世界怎么辦？”
“還是說這批遺留者只有這些？”
關鍵問題，冷聲問去。
面對安德的任何話，林安都不可能全信。
哪怕安德現在的實力就是全部，林安也不認為他干不掉北美的覺醒者。
不僅如此，北美戰區不可能每個人都是異種吧？全殺了，代價實在太過巨大，現實世界的處境將會徹底崩盤！
然而面對林安的質疑，安德只是笑了笑：
“遺留者？這是你給它們取得名字嗎？很貼切。”
“沒錯，這些遺留者在北美現實還有很多，甚至我也不知道高層之中有多少是它們的人。”
“林安，你是不是覺得我為了干掉遺留者，沒必要將所有北美覺醒者干掉？”
“不，你錯了。”
“你太心慈手軟了..林安..”
“能殺一批是一批，只有死人才不會暴露我。”
“如果我要在別人的掌控下活下去，那我寧愿毀掉一切！”
“北美戰區，死光了又如何？”
“我是安德！沒有人可以控制我！”
“那些怪物想隱藏在系統眼皮底下，就必須要有大批人類為它們掩護！”
“與其妥協，我寧愿讓所有人和它們一起埋葬！”
“沒有人...可以掌控我！”
話音落下，安德眼中瞬間爆出一團光芒。
在他眼中，林安瞬間讀懂了那抹情緒。
那是，極度的驕傲。
不知為何，林安竟在安德身上看到了第二意志的影子。
一個是從地獄中爬出，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復仇的實驗體。
一個是..
絕對驕傲，將自己視為“神靈”的AP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