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啥恐怖的？”
“還有比屁股里塞炸彈更恐怖的事？”
隨手從屁股后面膜出一個罐頭，噗嗤一聲，熊憨子撇了撇嘴，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高天他們總會大驚小怪，動不動就被所謂的真理震撼到。
尤其是聽林隊說的那些因為認知崩潰而死的人，瘋了一般研究這研究那的人，這些人都是神經病。
在他看來，世界上的真理只有一個，那就是吃飯睡覺打喪尸，當然，最好沒事打個炮啥的。
與此同時。
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下，高天卻臉上浮現一抹尷尬：
“我不記得了。”
“我上課時也沒太認真聽，當時教我們微積分的那個老頭也有點古怪。所以我們也不太愿意聽他講課。”
高天苦笑：
“那個老頭有點鉆牛角尖，我大概就記得他很喜歡念叨的幾句話。”
“他總是會自言自語，說什么錯誤就是錯誤，現實不可能建立在錯誤之上，或者干脆我們都不存在。”
攤開手，高天有些忐忑的看向林安，他也不確定這點對林安有沒有幫助。
“錯誤？存在？”
林安眉頭微皺，下意識重復一遍。
只是則句話太空泛了，他也想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你那個老師還在嗎？”
林安好奇問去，如果說在末日前，這些亂七八糟的理論，乃至錯誤的想法毫無意義，純屬浪費時間。
但在現階段，尤其是五階后，這些東西反而極具價值，哪怕是錯的也有用。
知識即是力量，這點77號曾經極為嚴肅的告誡過他。
就像許多高級文明，許多六階七階的頂級強者，他們對規則的理解也是建立在錯誤之上，但絲毫不妨礙他們發揮出強大的戰斗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規則系其實比信仰系還偏向自由心證。
“死了，那老頭死了。”
高天苦笑一聲，想起末日剛爆發的那一幕：
“當時還在上課，蜂鳴聲響起后，他就在講臺上轉變成了喪尸，然后一口咬掉了最前面女生的臉。”
“林隊，我想楚大校寫下的這些東西，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問題是什么。不然他有頭緒的話，不會放在這的。”
“說實話，我覺得這就是楚大校的個人愛好，他總是會思考一些比較..嗯..抽象的東西。”
短暫沉默后，林安聽完便點了點頭。
也許吧，他這么在意楚安留下來的東西，主要還是因為上次的信仰筆記。那東西，可是幫了他大忙。
不過仔細想想，楚安也不是神，很多東西可能楚安自己也在研究階段，在沒確定下來前，以那個家伙的個性自然不會魯莽的交給自己。
（阿貝爾群..交換律的秘密嗎？）
林安默默將這點記下，也不再多想。
只是正當他打算檢查完剩下的信息時，一道熟悉的氣息，突然從門外傳來。
“林安，你看的這本手記是有后續內容的。”
“他沒記下來，而是和我討論了。”
林安眉頭一挑，只見不知何時，克萊恩已經跟了下來。
面色憔悴，仿佛內心經歷過大量煎熬，見林安看向自己，克萊恩勉強一笑，干走到眾人身旁：
\"你不太明白楚安在問什么是正常的，事實上，當時我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明白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楚安的意思是：數學計算是將萬事萬物抽象化表達，只保留其存在的本質。即無論是一個蘋果還是一個香蕉，我們都把它看做1，除去一切其他象。”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1+2當然等于3了，就像一個原子加兩個原子，無論怎么加，怎么乘，它們本質是一樣的東西，是不會產生新的東西。”
“反過來說，兩個東西分成兩份，那自然也是一邊一個，這是很符合現實邏輯的。”
站到林安身旁，克萊恩面色有些蒼白，短暫的組織了下語言：
“但在除法和減法中，有些東西卻出了問題。”
“首先是4除以2等于2，這種整數的結果很好理解，雖然2除以4等于0.5不符合交換律，但它整體滿足規律，符合現實邏輯。”
“可若是1除以3呢？1除3等于...無限循環小數，你在現實中能見到這種狀態嗎？嚴謹來說，其實我們并不知道這組無限循環的小數，其無限億億位的數字，究竟還是不是3.”
說到這，克萊恩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笑了笑：
“開玩笑的說，也許在...的某一位中，其結果真的是4。不然怎么解釋3個..相加，其結果是1呢？少的那個..1去哪了？”
\"以此為結論，我們甚至可以得出一條不怎么正確的理論。\"
“那就是個體分裂后，會出現不該出現，也不可知的存在。”
“不嚴謹的說，就像一個純粹到不能再純粹水珠，分割后，卻突然多出了一粒沙子。”
“就像分球謬論？”
林安輕聲開口，瞬間明白了克萊恩的意思：
“在分球謬論中，一個球體最多分割五次，那么就能分割出一樣大小，一樣質量，所有一切都一樣的兩個球。”
“其原理就是利用無限狀態下，多出的那個無限。”
“對！”
克萊恩啪嗒一聲打了個響指，然后聳了聳肩：
“所以說楚安與其在問交換規律出了什么問題，不如說他是在思考無限的問題。”
“明明是同樣的東西，在某種情況下將其分割開來，其分割出來的東西會變成另一種東西，或者是多了什么。而組合起來后，那多出來的東西卻消失了。”
“無限，多么詭異的存在啊..”
“任何事物一旦和無限有關，其性質就會難以理解。就像數學中，包含偶數和奇數的自然數，其數量和其中的偶數一樣多。”
“存在中存在不存在，不存在中存在存在...”
一聲感嘆，克萊恩搖了搖頭，看向林安：
“說實話，這種越簡單，越基礎的問題，反而是最難得。哪怕是在我們文明中，我們也沒有理解無限到底是什么。”
“當然，也包括負數。我們見過負能量生物，見過負物質世界，甚至連逆時之龍、虛數古妖這種超級存在都殺過。可我們除了知道“它”存在，它到底代表著什么，我們至今不得而知。”
“我們文明最強大的源神級巫師，永恒者也說過，也許搞清楚為什么會這樣，就能解析世界真相，解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