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打擾。
坑洞內一片安靜，只能聽到遠處依稀有大量感染者移動下傳來的震動。
站在原地，林安在極效思維下，快速的將所有信息拼湊在一起。
半晌后，他竟得出一條難以理解的信息。
一個未知的四階生物死亡后，頭骨掉落到黑域，導致了這片起源區域生成。
或者大膽猜測，整片黑域...說不定就是這位四階生物死亡后，散落的軀體所形成的。
無面者區域是臉？還是破損的人臉記憶？
蟲谷和七宗罪是細胞和情緒？
可是繡花鞋和鬼夢又是什么？
不太確定，林安也無法確認四階是否有這么強大，以至于死后的尸體能形成一片獨立的區域，而一處區域自發蘊含的規則，都能輕易殺死三階。
畢竟在他想象和前世的記憶中，關于四階的認知實在太少了。
他只知道到了末日最后階段，或者說他重生前，人類方只有幾名四階。
但實力如何，怎么作戰的，他一概不知。
在猜測中，他也只是認為，四階不過是比三階靈能更多，技能更強的覺醒者。
可從現在掌握的信息看來，未必如此...
四階，也許強的令人發指。
或者說，頭骨的主人并非一般四階，又或者這名四階是在黑域中死亡？獨立形成的起源區域？
無從判定，短短的兩種系統說明背后，暗藏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不僅如此，從兩次不同的說明中，林安敏銳的察覺到了系統和拯救者之間的“認知”區別。
末日系統不認為頭骨是生物，而是損壞的感染源。
可拯救者系統，不但確定了頭骨屬于某種生物，甚至還給出了使用方法。
這就意味著，頭骨的原身在末日系統中并無記載，或者說“它”的出現和系統無關，大概率來自另一個世界，亦或者系統出現之前！
要知道，截止到目前為止，林安從沒見過末日系統還有認不出的東西！哪怕阿米巴蟲里的一棵草，系統都能給出準確說明！
兩個系統，兩個認知，兩個世界？
反推過來，拯救者系統如此“了解”頭骨的主人，那不就意味著，頭骨的主人和拯救者系統有莫大的關聯？
甚至就像末日系統對于覺醒者而言，是他們力量的根源？
拯救者系統...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林安心中低聲喃喃，只覺得自己身上的系統愈發神秘起來。
在很早之前，他一直都認為拯救者系統也許是某個強大存在，為了拯救人類群體制造的。
也許是游戲一般找點樂子，也許幕后的主事人就是人類，是足以穿梭時間的人類強者！
但哪怕是“他”，也同樣在對抗末日系統中失敗了，導致對方希望找到一個種子，再次對抗這場末日。
而自己的重生，說不定就是對方弄出來的。
他竊取了系統的一部分力量，就像偷獎勵那般，不斷利用末日系統的漏洞，制造出了拯救者系統。
兩個系統之間的關系，就像龐大的公司和一個有異心的員工一般。
在這點上，楚安也是這么認為。
從拯救者系統一直“躲著”末日系統就能看出，兩方實力差距懸殊，相差極大。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不一樣了。
拯救者系統，更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末日系統，“它”認識不屬于末日系統下的存在。
而那方世界，完全脫離末日系統的掌控。
所以，拯救者系統更像是一個偷渡者？一個想要破壞末日系統的神秘存在？
正當林安極力思考著所有線索關系，試圖找到部分真相時，思維空間內，第二意志突然有些凝重的開口說道：
（“林安，我們可能想錯了一點。”）
（“人類起源..真相...恐懼...不屬于末日系統下的四階..”）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人類在恐怖谷效應下，害怕的不是喪尸，而是另一種高度類人的存在。”）
(\"而這顆頭骨既像人類，又擁有強大的實力。那有沒有可能，人類基因里害怕的就是頭骨的主人？\")
（“一種強大的類人生物。”）
（“反推過來，拯救者系統和頭骨有聯系，而末日系統沒有...”）
（“也就是說，人類不害怕末日系統“制造”出的喪尸和變異體，但害怕頭骨的主人。”）
（“因為喪尸出現的時間太短，或者說末日系統出現的時間太短，導致恐懼不足以刻畫到基因里。”）
（“但拯救者系統“制造”的頭骨原身，早就出現在人類歷史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恐懼。”）
（“如此一來，那名研究員口中一切都是假的，就能解釋通了。否則無法解釋，為什么他們一開始認為人類的恐懼之源是喪尸，但看到真相后，卻說一切都是假的。”）
言罷，第二意志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后便沉默不語。
站在原地，林安臉色陡然難看了起來。
他聽懂了第二意志的潛臺詞，也想到了更多。
如果按照這層邏輯推理...
人類在歷史上恐懼過拯救者系統制造出的存在，而且恐懼了很久，那作為擁有拯救者系統的他，不就等同于那些“怪物”？
如此想來，拯救者究竟是拯救人類一方，還是毀滅，那就很難說清了。
甚至，林安也明白第二意志看向自己的目光。
很簡單，第二意志一直都說過，他其實很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會被拯救者系統選中。
如果第二意志沒有說謊，他的確看到了自己畸變后，吃掉了華夏戰區所有幸存者。
那么作為怪物的自己，獲得敵對人類的系統，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迷霧重重，林安本能的不太愿意接受這種猜測。
身份調換。
他雖然沒有什么拯救人類的想法，但并不意味著，他想毀掉這個世界。
自己實力增長的速度太快了，如果真是這樣，真的像第二意志猜測般可怕。
林安幾乎能想象到，如果拯救者系統是和人類敵對的，那在系統引導下的自己，究竟會變成什么...
“一切都是猜測...”
勉強一笑，壓下心中的不安后，林安深吸一口氣，不愿在這點上糾結。
除非他再次激活頭骨，冒著瘋掉的風險，去看一眼所謂的真相。
不然在現階段，一切都是他和第二意志的猜測，真相如何，誰也不知道。
至于融合頭骨，獲得四階力量？這一點，林安直接選擇了無視。風險太大，連拯救者系統都反復給出警告，他找死才會去吸收。
這顆頭骨在吸收完力量后，也許可以丟給楚安研究一番。
只是，他冥冥中仿佛理解了瘋掉的研究員，究竟看到了什么。
有些真相揭開后，也許太過殘酷，也許會顛覆一切...
....
吸收完頭骨內的靈能后，林安默默感受著體內暴漲的力量，仿佛無事發生一般，神色平靜的對著尸體發動復蘇技能。
與其迷失在迷霧重重，仿佛深淵中的真相，遵從自己本心，做應該做的事，才是現在該做的。
知道了又如何？瘋掉么？
剎那間，隨著暗色波紋快速掃過地上的尸體后，如同復活一般，這具破損不堪的尸體，緩緩站起。
對于是誰要追殺自己，以及對方的身份，林安同樣好奇。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