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神色淡漠，“我之前就說過，只要你親自去給季以檸道歉，清鴻和聶氏就會恢復合作。”
聶維清咬了咬牙，沒想到都過了這么久了，沈肆還抓著這件事不放。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阿肆，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情，你一定要鬧得這么難看嗎？”
旁邊的祁若雨的臉色也瞬間變了變，只是她垂著頭，而且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所以沒注意到她的變化。
“是你自己把事情鬧得這么難看，要么去道歉，要么現在就離開，清鴻以后都不會再跟聶氏合作。”
沈肆冰冷的態度，讓聶維清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而且沈肆這么不給他面子，完全就沒有把他們的兄弟情當一回事。
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一次次再來碰壁。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沈肆，一字一頓地道：“沈肆，你別后悔，我以后不會再來求你，我們也不再是兄弟！”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
祁若雨欲言又止地看向沈肆，對上沈肆眼里的冰冷，不自覺瑟縮了一下，也起身跟著聶維清離開了。
直到坐上車，聶維清的臉色還是無比難看。
他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嘴里飆了句臟話。
他是真的沒想到，沈肆就為了一個季以檸，兩人這么多年的兄弟情都不要了。
旁邊的祁若雨見他發怒，咬了咬下唇，柔聲道：“維清，要不你去跟季以檸道個歉吧……畢竟你跟沈肆這么多年的兄弟情，而且聶氏跟清鴻的合作也很重要……”
在聶維清帶著冷意的注視下，祁若雨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直接沒了聲音。
聶維清冷笑了一聲，“讓我去給季以檸道歉？她配嗎？”
祁若雨雙眸閃了閃，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只要她在，你不去道歉的話，沈肆估計不會重新跟聶氏合作……而且我的身體最近雖然好轉了一點，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跟沈肆能和好，畢竟你們這么多年的感情……”
聶維清眼里閃過一抹殺意，他本來想著季以檸是沈肆喜歡的人，不打算再動她了。
但她現在影響到自己跟沈肆的關系，還有聶氏和清鴻的合作。
看來，這個女人必須得除掉了。
小心翼翼地看著聶維清的側臉，見他眼底一片陰沉，眼底隱隱有些松動，祁若雨也沒繼續勸他。
畢竟要是說太多，不僅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還會讓聶維清察覺到她的目的，那就得不償失了。
聶維清沉默了一會兒，似乎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啟動車子離開。
把祁若雨送回去后，聶維清就驅車去了公司。
看著他的車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祁若雨嘴角勾起一抹笑。
等聶維清弄死了季以檸，她就去告訴沈肆這件事，同時可以趁虛而入。
如果聶維清對她一直像以前那么一往情深的話，這么做她或許還會愧疚。
但想到這段時間聶維清對自己的態度，祁若雨的雙眸漸漸變得沒有絲毫溫度。
回到公司后，聶維清立刻把董成叫進辦公室。
“去聯系盛和泉！”
看到聶維清冰冷的臉，董成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
“聶總，之前跟清鴻解約之后，聶氏就損失慘重，這時候對付季以檸，萬一被沈總知道了，恐怕……”
聶維清冷笑了一聲，“只有季以檸消失了，聶氏跟清鴻才有可能繼續合作。”
董成皺了皺眉，還想再勸，對上聶維清充滿怒意的雙眸后，就不敢再說話了。
畢竟，聶維清才是他的老板。
“好的，我現在就去聯系盛和泉。”
董成離開后，聶維清死死捏著手里的文件，眼底閃動著瘋狂。
只要季以檸死了，一切就都會迎刃而解。
……
傍晚，季以檸正在跟一道題奮戰，就快要完成的時候，門鈴聲突然將她的思緒打斷了。
季以檸皺了皺眉，起身走到門邊，看到是沈肆，眼里閃過不悅。
她打開門，面無表情地看著沈肆，“沈總，你有事嗎？”
“我來給你送吃的，順便看看你恢復的怎么樣了。”
季以檸看向他手里的保溫盒，眼眸閃了閃，沒有接。
“挺好的，麻煩你跟保姆說一下以后不用來給我送飯，以后我們也沒必要繼續見面。”
說完，季以檸就打算關門。
沈肆眼疾手快用腳抵住門，看著季以檸神色認真地開口：“以檸，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難道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嗎？”
季以檸抬眸，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
“似乎很多人都喜歡用朋友的身份繼續跟喜歡過的人來往，但互相喜歡過，而且不歡而散，是很難做朋友的，而且我們的情況，你覺得適合做朋友嗎？你我都不缺朋友，你就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沈肆想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這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她不想用朋友的身份跟他來往，這種曖昧的關系一不小心又會萬劫不復。
“以檸，你真是……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啊……”
即使是他們發生了關系，即使她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她都不給他絲毫機會接近她。
發生關系她以成年人沒必要較真來推開他，懷上了他的孩子她用偷偷打掉的方式斬斷他們的聯系。
自始至終，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因為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季以檸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沈總，只要你想，有的是喜歡你的女人，沒必要在一個不愛你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
沈肆神色有些苦澀，把手里的保溫盒遞過去。
“我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這是阿姨今天做好的飯菜，明天開始，她不會再過來。”
季以檸抿了抿唇，猶豫片刻還是接過，“謝謝。”
沈肆勉強擠出一絲笑，“不用，以檸，再見……”
“再見。”
季以檸臉上都是淡然，沒有絲毫舍不得，仿佛他對于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
沈肆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苦笑，都是他自作自受。
季以檸沒再看他，直接關上了門。
將飯菜放在桌上，季以檸回到書桌前繼續跟剛才沒做出那道題奮戰，直到把題做出來，她才松了一口氣，心里充滿了成就感。
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季以檸摸了摸肚子，起身走到餐桌邊，打開保溫盒。
里面的飯菜還熱著，兩葷一素，都是季以檸喜歡的。
菜色很好，一看就是五星級的酒店做出來的，絕對不是給她送了一個月飯的保姆做的。
季以檸神色淡定地坐下，吃完飯，收拾洗好之后下樓扔垃圾，順便散散步。
散完步回來，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徘徊在她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