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鯨將藥劑送到極寒之地的時候。
被掀起的能量巨浪震得后退。
他的身體被能量擊中,不斷的往后退,在這樣強大的氣流之下,壓根就沒有辦法向前。
他去的時候,人群在不斷的逃散。
如同潮水一樣跟他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起初他還以為發生了什么,沒想到居然是這么明顯的能量壓制。
白鯨在廢土待得久了,很久沒有出來看過,可是現在出來,這周圍的一切都讓他懷疑,曾經那個科技之都,繁榮得人人向往的啟一。
為什么如今卻變成一片廢墟。
高樓坍塌、污染盤踞,無盡是黑色之中,看不見一絲的光亮。
白鯨就如同站在了荒涼貧乏的土地上,看著世界逐漸走向迷茫。
可是這里原本不該是這樣的。
能量太強,他被能量攪動的氣流吹得雙腿無法盤踞,他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鐵箱子,用身體擋住那個巨大的風墻。
艱難的前進。
“你怎么在這里?”
前方傳來一道聲音,白鯨抬頭看,看見了熟悉的黑色制服,他跟白白曾經的噩夢。
清危團。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們。”
白鯨苦笑道,“我是來送藥的。”、
為首的依舊是朝驚意,白鯨抬眼一望,只覺得奇怪,面前的清危團人數很多,身上都留著不同的能量波動。
是異種。
但是異種的能量不是已經失控了。
他搖了搖頭,“現在好像已經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了,送我上去吧,山主讓我一定要將這個藥劑送到,至于怎么用,就看你們新研究院了。”
現在世界危機當前,好像不是報仇的好時機。
白鯨只覺得心情沉重,看著這不斷擴散的能量,他無力的抱著藥劑,“我都還沒有走進極寒之地,就已經被這股能量壓得渾身無力,這還是那個污染物沒有出手的情況下,人與神之間的差距,可真是巨大啊。”
朝驚意跟他不熟,很沉默,“將藥劑拿來,我送上去。”
白鯨一愣。
見他不動,朝驚意又說道,“現在這個關頭,我沒有騙你的必要,你看出來了,我是被改造過的皇級,對于這股能量并不是很抵觸,你給我,只有我能帶進去。”
“天空的運動呈現玻璃碎裂的形狀,這個世界在準備裂開。”
“亡魂之力遍布世界,我們早就無處可躲。”
“不僅這里,虛空也出現了,我沒有去過他們的模樣,但是按照外來者的言辭,那里暫時還沒有我們這里這么嚴重。”
“新研究院已經在計劃外逃了。”
白鯨愣住了,“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個?”
朝驚意頓了一下,目光一轉,現在分明是白天,但是卻看不見一絲的光,就連星星都在被掩蓋。
籠罩住這個世界的那片迷霧又回來了。
并且比當時的還要可怕。
可是這樣的迷霧不是突然出現的,是一直都存在,只不過他們一直沒用發現,最終釀成大禍。
“這個世界已經走向末路,我也一樣,他們要逃,但是我走不了。”
“所以呢?”
“所以我注定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亡魂之一,當怨恨的情緒遍布之時,那末日就降臨了。”
朝驚意看著這個世界,黑得窒息,在這里的每一秒,都在窒息。
每個人都能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消逝。
但是他們無力追究。
因為這個能量早就已經遍布世界,到處都是,他們看不見,他們只能感受到。
就像風一樣。
吹到身上,就會有觸感。
“最令人絕望的是什么?最令人絕望的是,我們知道世界在毀滅,但是我們卻無能為力。”
“這不是嚴寒、也不是極端的天氣,更不是自然的懲罰,是看不見的人,在將我們推入死亡。”
“真可笑,要不是她提醒,我們甚至都不會知道,絕望早就已經充斥在身邊。”
“到了真正到來的那一刻,才手忙腳亂的,但是已經晚了。”
“將東西給我吧。”
他說道,“你們生研究院的使命已經完成了,走吧,接下來就是我們新研究院的戰場了。”
白鯨原本是不想給他的,但是他說得對。
在這種能量沖擊之下,除了異種,沒有人能夠走到污染物前面去。
他們這些異變的皇級,能夠短暫的吸收這些力量,所以是最接近污染物的人。
他妥協了,“拿好,這也是是山主,最后一次煉藥了。”
朝驚意接過箱子的手一抖,“她怎么了?”
提起這個,白鯨面帶苦澀,“強行遠超自己程度的能量煉藥,經脈寸斷,氣血逆流,修為全廢,她的時間不多了。”
朝驚意拿著鐵箱子的手一抖,他嘴巴動著,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終,他只能沉默的接過箱子,“感謝她將迷霧驅散,讓真相浮于水面,引路星的光芒永不消散。”
白鯨沒有再說什么。
他目測著這如同水穩一般的能量,看著周圍尖叫的居民。
沉重的轉回了身。
“再見。”
朝驚意走了,也只是他一個走了。
他身后的清危團原地站著。
清儀閉上了眼睛,“人類銘記你的犧牲。”
白鯨看著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朝驚意拿著鐵箱子來到了雪山。
在山腳下看見了新研究院的人,他們站在山腳底下,見他來了,都朝著他揮手。
朝驚意走了過去,“藥物到了。”
谷玉斯推著他哥哥,聞言笑了一聲,“還真被她煉成了。”
朝驚意頓了頓,“強行煉藥,她的生命不多了。”
谷玉斯的笑意戛然而止,這一時間,他突然有些蒙。
就好像聽到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突然不能思考了一樣。
片刻后,他才說道,“這個世界真奇怪,壞人活不長,好人也活不長,就連世界也活不長。”
谷玉津沒有猶豫,“走吧。”
他們都接受了手術,屬于人造皇級。
原本以為只是個失敗的實驗,沒想到居然還能用在這一刻。
谷玉津嗤笑一聲,“這個死法不錯,還算體面。”
當初谷卻歡死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死法體面,沒想到這個體面如今卻成了自己的。
輪椅推著,他回頭一看,“綾嬌,恭喜你達成所愿了,接下來的一切,是你的了,帶著剩余的人跑吧,去其他世界,也許能平安度過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