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嬌跟著聞杏步入極寒之地。
一進入極寒之地,他只感覺身體一涼。
他皺起眉頭,摸了手自己身上的衣服,摸到了柔軟的布料,是抗寒的料子,無論多冷,這種布料都能很好的鎖住自己的體溫,應該不會冷。
但是他進來到現在,就是感覺冷了。
并且還是從骨子里面透出的寒冷。
綾嬌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痕跡,沒有說話,一路跟著聞杏向前走。
可是越向前走,就感覺越冷。
他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不是他身體冷,而是他的體溫在降低,所以在感覺到冷。
他想起了那些,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那群人下山都是一副被吸光精氣的模樣了,因為這空中存在著什么看不見的東西,一直在吸收他們的精力。
他一如山,都感覺十分的沉重疲憊。
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他顯然問不了原因。
聞杏將他帶到了雪山之上,那里雪最大的地方,還沒有到達目的地,他就看見了縷縷黑氣冒出。
直接布滿了整個天空。
他眉頭不自覺的緊皺,“好厲害的污染?!?/p>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原本想象之中瘋魔的場面沒有出現,谷玉津意識到有人來,抬起了眼睛,就是這抬眸,讓綾嬌雙眼睜大。
“你…你的眼睛?!惫扔窠虻难劬Φ鞍紫Я?,只剩下黑色一片,濃黑的眼睛,讓人看了生寒。
話音剛落,谷玉津雙眼有血液流出,“快殺了我,我快忍不住了…”
他說著,身體一抖,面色如同白雪。
吐出一口黑血。
兩股不同的能量在他體內不停的交匯,一股是污染,一股是他本身的能量,兩者出現了分叉,無法再融合在一起。
谷玉津現在青筋滿面,全身就像是被不知名的能量撐起,圓成了一個球,隨時要爆體而亡。
這種癥狀,分明就是重度污染,距離畸化只有一線之隔。
他抬起頭,“綾嬌,快殺了我,我即將畸化,再遲疑一會兒我就的神志就維持不住,變得沒有意識的怪物,你也不希望你老師多出一個畸化種敵人吧?趁現在,殺了我,我不會反抗,快啊??!”
他咆哮道。
此刻的他冷汗不斷的流,感覺自己的痛苦在漸漸模糊。
不用說也知道,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谷玉津要變成畸化種了。
綾嬌手里的雷電暴起,他手中的雷如同煙火,成了一個散開的形狀,“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他手中的雷電呈現出一把巨刃,一下子就劈向他。
聞杏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谷玉津,其他人呢?剩余的其他人去哪里了?他們也失控了,現在應該走不了才對?!?/p>
“他們…在后邊。”
谷玉津最后說完這句話,徹底倒下。
雷電朝著他劈去,綾嬌的臉上滿是冷漠,當雷電即將劈下來之時,一道強大無比的能量像一個沖擊波,直接打散了他的雷。
一只藤蔓朝著他而來,帶著凌冽的殺氣。
“不要動不動就下殺手啊,年輕人就是愛沖動?!?/p>
一個優雅低沉的嗓音傳入他們耳朵。
他們朝著聲源處看去,一位穿著白大褂,面色淡然地方男人走過來,他長得很高,嘴角笑著,身上帶著從容不迫的壓迫力,一舉一動格外的顯眼。
一舉一動都顯得完美得無可挑剔,無比優雅。
他微微一笑,將藤蔓收回,來到谷玉津身邊,掏出一支藥劑,倒在了他身上。
那藥水散發著應白色的光,在谷玉津身上不斷散發的黑色霧氣之中顯得格外的弱小,但是就是這弱小的熒光,竟然流入了他全身。
所到之處,黑色污染都消失了。
“幸虧趕上了,不然得釀成大禍?!?/p>
他將藥劑倒完,將塞子蓋上,將空了的試管放進寬大的口袋,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卻偏偏被他做成了藝術,賞心悅目。
看著谷玉津身上的黑氣在不斷的減少,他笑了,“好好休息,接下來已經用不著你了。”
綾嬌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第一反應就是他的白大褂,“藥劑師?”
聞杏見到他,張大了嘴巴,立馬跑過去,“院長,他們體內的污染基因崩潰了,我看見的時候身上已經全部畸化了,有些人身上還張了肉瘤,有些人身上長了鱗片,還有,他們好像不認得自己了…”
她有些語無倫次。
剛才看到的一切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時半會講不清楚。
“院長?”綾嬌有些詫異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看起來很年輕,渾身上下都透著兩個字,完美。
而這個人,居然是新研究院的院長?
碎諭慢悠悠的收回了手,就看見了綾嬌,他眉頭一挑,“我聽他們說過,你是小炸彈的學生?!?/p>
綾嬌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說這個做什么。
他提醒道,“按照規矩啊,小炸彈是我的學生,你應該叫我一聲師爺?!?/p>
綾嬌眉頭直跳,沒有搭話。
只是好奇。
面前這個男人,就是教出了山青梵跟施容的家伙。
一手主宰著整個新研究院,高高在上的看著下面的人亂斗,自己卻從未現身,隔山關虎斗。
明明什么也沒有做,卻眼睜睜的看著施容被拋棄、隱瞞、受盡苦楚。
就這么云淡風輕的放任了新研究院的所作所為。
綾嬌一時間都不知道用什么眼神看待他。
面前的這個人男人,神秘強大且智商卓絕,從來沒有出面過,但是地位從未動搖過。
他一出現,聞杏就如同見到了神明般,將一切事情都一一交代,企圖得到他的救贖。
碎諭嘆了口氣,“算了,按照那孩子現如今對新研究院的厭惡,估計也不會給我好臉色,你不需要叫,否則我總覺得脖子上有一把看不見的刀?!?/p>
“歡迎你來新研究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