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些已經決定放棄的人跟事,施容不會回頭。
就如同她跟新研究院。
在隔閡產生的那一刻,信任支離破碎。
既然決定遠離,施容就絕對不會回頭。
她向來是一個很難做決定的人,但是因為很難,所以她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會回頭。
看。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絕對的理智,也絕對的冷漠。
一旦做出決定,任何人都無法拉回她。
白鯨不知道她跟施淺到底是什么關系,但是他聽白白猜測過,這兩人大概率屬于直系親屬,既然是直系親屬,居然也能鬧到這個地步嗎?
他感嘆道。
富人家的家庭關系真復雜。
連親情好像都透著算計。
他想著,提醒道,“他們在結界外面站了許久的,也許不止有他們,還有一個氣場很強的女人,看起來是他們的長輩,你要不要見見,說不定真的是有急事找你。”
“急事?”施容忍不住笑出了聲,“白鯨,你以為你自己能進來真的只是因為自己闖進來了嗎?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手中有珍貴的藥植,而我恰好重傷,所以綠色才會放你進來。”
“不然,你也會像他們一樣,被關在結界之外。”
白鯨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他們為什么不跟著我一起上來。”
“但是真的不打算去看看?”
她再次搖頭,“不了,我一開始就說了,不是什么人都能見到我,上一次他們登上上來,所以才這么順利的見到我,現在我不開放山門了,他們就連登山的資格都沒有了。”
施容不知道他們是為什么而來,但是現在的她,可是不想見到跟她以前相關的任何人。
尤其是她本身有糾葛的。
她一個也不想見。
該說清楚的事情早就已經說清楚了,也沒有什么需要往來的必要,所以她自然不會自找麻煩的跟他們相見。
“那你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她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水池,淡淡的道,“積攢資源,補充天驕山損耗的能量石,不出意料的話,被同化的異種肯定會越來越強大,我要是沒有與之抗衡的實力,很快就會敗落。”
“那不是我要的結局。”
“所以在他們快速變強大的同時,我也急需快速的增強自己的力量,當前我最缺的,便是能量,因為那個不知名的圣者,我無法下山,所以只能從官道上下手。”
白鯨聽著,皺起了眉頭,“可是每次來回只獲取了兩成資源,這根本就不夠吧?雖然你沒有跟我說對抗那個圣者具體所需要的力量,但是從那場戰斗的數據來看,那一定是極其可怕的數目。”
“你從城市那邊掛油水,杯水車薪,根本無法解決你目前的困境。”
施容自然想過這個問題,她指了指山下,目光澄澈,“他們有整個城市的資源,我不也有整個廢土的資源嗎?況且,城市內部的資源早就被消耗了將近八層,早已經是個空架子…”
“也就是說,我們現如今獲取資源的最佳方式不再是城市,而是外面。”
城市的資源早就被消耗殆盡,唯一獲取的方式就是深入無人區。
當初城市這么看重這座山,不就是因為它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嗎?
從廢土走出外面,需要很長的時間,也只有這一條路還算通順。
其他的路都未經開發,路上危機四伏,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要是撞上未知的強大畸化種,那就相當于找死。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除非有人有能力出一條新的路,否則通行的風險極大。
與其這樣,還不如走官道,官道外面不一定安全,但是里面是一定安全的,就相當于風險減半,收益也更大。
何樂而不為?
“你現在不是也沒錢嗎?來幫我管錢怎么樣?”
白鯨指了指自己,“我?”
“對,我等會兒會將廢土居民管理條例以電子的方式發下去,入住廢土者,每月需要繳納一定的租金,當然,我的租金不要城市的紙幣,得是能量物資才行。”
“這個恐怕有點難。”白鯨回想起廢土現如今的模樣,“現在廢土的資源差不多已經有主了,普通人能拿到能量物資的機會很小,如果租金是這些能量資源的話,那么交得上來的寥寥無幾。”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也沒想著要他們全部都交租金。”
她拎起幾根竹子,一下子將它劈成五根小木棍,她拿出其中一根,“這個代表交得上能量物資的優質居民,他們的實力強,所以我需要他們成為動力,不斷的為我獲得資源…”
“這一根代表沒有能力獲得能量物資的普通居民,他們的實力不行,所以獲取物資不能指望他們,但是廢土那么大,我需要有人給我開墾荒地,所以他們的定位在開荒,以工代租。”
“第三根代表現如今霸占資源的廢土資源的強者們,廢土是我的,這里的資源自然也是我的,但是拿走這些資源的時候,我得給予他們一定的補償,雖然比不上礦就是了…”
“第四根,代表的是——商業,這么多人來了廢土,我需要一個穩定且極公正的市場,為廢土的居民提供生活需求。”
“第五根,代表的是強者,我需要像你一樣拿的出手的強者,去幫我解決廢土存在的一些隱患,維護整個廢土的安定性,比如那些從城市里面來的家伙,就需要去盯著…”
她將竹子放完,平靜的敘述道,“五種人,構成廢土基本的生存環境,你也看見了,現在的廢土,亂糟糟的,一點秩序都沒有,我可不想自己的地方,整日烏煙瘴氣的。”
白鯨聽著,只覺得頭疼,“這么一算,豈不是一切都得從頭再來?”
“對啊,我們現在相當于安心種地,搞基建了。”
施容聳聳肩,很無奈,“我們不像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基本完善,我們就像是創業的新東家,一窮二白的,除了武力,啥也沒有。”、
說白了,其實就是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