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飛揚(yáng)余光偷偷打量著周厲峯,試圖想要看出點(diǎn)啥,但這家伙,心思總是藏得太深了。
“厲峯,說實話,今天你說的那些話,是我這輩子都沒想到的。”仇飛揚(yáng)放下酒瓶說道。
周厲峯回神,看向仇飛揚(yáng)。
“對不起。”
三個字,終于等來了,仇飛揚(yáng)笑容滿面,但也沒有多想啥,只是上手拍了拍周厲峯的肩膀。
“看到小池跟我那么親近,你是不是接受不了?”仇飛揚(yáng)眼中戲謔著。
周厲峯灌了一口酒。
那一個瞬間,他連一星半點(diǎn)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他的靈魂都在嫉妒,都在發(fā)怒,是的,他必須承認(rèn),長這么大,二十六七的年紀(jì)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過激地暴躁的行事和說話,別說仇飛揚(yáng),就連他自己,從他們倆上樓之后,整整一個小時,他都在發(fā)懵的狀態(tài),他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會……如此失控。
“厲峯,我問你,說實話,你是擔(dān)心我背叛向南才那么動怒,還是因為小池的關(guān)系,你真愛上這個小姑娘了吧?”仇飛揚(yáng)小心翼翼地說道。
周厲峯手頓住,指腹敲打在瓶壁上。
看他如此反應(yīng)的仇飛揚(yáng),心里的大石頭算是落下來了。
“厲峯,如果你心里真的有小池了,那就好好道歉,然后跟這個女孩子告白吧,小池是在乎你的,不然一個月前不可能為你做那么多。”
仇飛揚(yáng)勸說道,周厲峯看向他,有些遲疑。
“怎么,不信啊?”
周厲峯收回了目光,頓了好幾秒。
“她是為了錢才跟我在一起,一個月前,我知道她承受了很多,但你確定她是關(guān)心我,而不是因為錢感激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嗎?”
仇飛揚(yáng)腦細(xì)胞都死了一大堆才理清楚。
“你有話就直說嗎?干嘛繞這么大一個圈,你無非就想說小池是個貪慕虛榮的女孩,為了錢跟你在一起的唄。我去,周厲峯,你真的……在我心中那高高在上的形象徹底跌落了,你是真不會談戀愛啊。”仇飛揚(yáng)鄙夷著。
周厲峯扯了扯嘴角。
“我又沒談過,你當(dāng)初追向南,也不丑態(tài)百出。”
仇飛揚(yáng)被懟了,最后冷哼一聲。
“好歹我結(jié)婚了,你呢,竟然還在懷疑人家小姑娘的真心,你這想法很有問題啊。”
“有什么問題?如果我們只是普通相遇,我倒不這么想,但她是為了錢才爬上我的床,我該怎么想,我能幻想她是愛我的嗎?”
周厲峯脫口而出的話,說出來的那一瞬間,眼中就懊惱了,他……好像今晚真的是白癡了,都在說些什么啊。
仇飛揚(yáng)把臉湊到他跟前,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然后哈哈哈的笑出聲來。
“周厲峯!堂堂京城第一少爺,第一京爺周厲峯啊!那個無所不能,動動手指設(shè)計的武器都能毀了一個小國的青年國士欸!現(xiàn)在這是再給我扮演自卑形象嗎?還是你……真的自卑了,你怕小池她不愛你?”仇飛揚(yáng)嘲諷地笑道。
周厲峯白了他一眼,但同時也難掩的窘迫,他確實表現(xiàn)的很清晰了。
他不敢相信,池芮雅這個女孩,是會愛他的人,畢竟從他們的開始到現(xiàn)在,他除了給錢,就是給她羞辱和傷害,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只有在池芮雅跟前,他是野獸,不,是禽獸不如的人渣。
“厲峯,有件事,我現(xiàn)在不能跟你說,但是你跟小池接觸后,你一定會知道,你會看見小池的真心的,她可不像你,是個老謀深算的護(hù)理,人家小池就是小白兔,單純有愛心,你只管大膽去告白好了,她會愛你的,我向你保證。”
“我……不需要她的愛。”斬釘截鐵的回答。
“……”
臥槽,仇飛揚(yáng)瞪大雙眼,他是真的看不懂自己這兄弟了。
“你精分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周厲峯想到自己父親爭取來的時間。
“如果她是為了錢跟我在一起,或許會更好,至少分開的時候,她不會難受。”
“啥玩意?你在胡說什么啊!”仇飛揚(yáng)拉著他衣服質(zhì)問。
周厲峯抿著唇。
“我確實需要一個人待在我身邊,我找不出來比她更好的人了,可是飛揚(yáng),至少五年,我都沒辦法向她保證或者承諾什么,我可以買她五年的時間,我可以給她豐厚的報酬,甚至我可以給她愛,但我卻沒不能給她承諾未來,在我還沒掙脫開這個家族的束縛前,我不想讓她也牽扯進(jìn)來。”
包廂里安靜了下來。
仇飛揚(yáng)像是惱火,然后又無奈,最后是難受。
“你他媽一個這圈子里最牛的京爺,怎么活得這么憋屈啊。”
“你以為皇冠是什么人都能戴的嗎?”周厲峯自嘲。
仇飛揚(yáng)重重嘆息一聲,他現(xiàn)在是真的愁了,要是周厲峯知道小寶的存在,想法會改變嗎?
他沒譜,也不敢隨意就這么說出來,至少讓這兩個人見一面,再說吧。
向南開車來了會所接兩個人。
老葛就在門口迎著呢。
“向南,我就說我送吧,你非得自己來。”
“得了,你不就是想看看熱鬧嘛?”向南太了解了。
老葛立馬湊上前。
“什么情況?”
向南看著服務(wù)員把兩個大男人往自己車上送,想了想。
“給周厲峯找老婆的事。”
“真的?這家伙開竅了,終于肯碰女人了?老子還以為他是不是GAY呢。”
“說什么呢。”向南瞥了他一眼,老葛笑了笑。
“話說,一年半前,周厲峯帶個小丫頭來過我這,我覺得吧,那小丫頭就不錯,文文靜靜的,特別適合,要不,我?guī)湍阏艺铱矗f不定就成為這家伙的老婆呢。”
“……”向南看著老葛。
這八卦的家伙已經(jīng)見過了小池了?
“你這什么眼神?有什么是我錯過的事嗎?”老葛那精明的樣,向南沒再給他一個眼神,直接上車,揚(yáng)長而去。
這家伙知道的事,恐怕這圈子,都快要知道了。
不行,時機(jī)還不對啊,她得給周厲峯說教說教,別把人往這地方帶!
晦氣。
向南找了個酒店,把人丟進(jìn)去了。
一是周厲峯家里沒人,二是,她不想在家里看到酒鬼。
于是翌日一早,兩個大男人抱著睡,一睜眼,差點(diǎn)把仇飛揚(yáng)魂都嚇飛了,直接摔在了地上,周厲峯揉著太陽穴,宿醉真是難受,但下一秒,酒店的門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