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機？

    丁掌柜搖搖頭，笑道：“少年郎，今日書鋪歇業，若是要購買書籍，還請去往別家。”

    說罷，丁掌柜轉身一瘸一拐朝書鋪走去，他的傷勢有點嚴重，得去找大夫來看看。

    至于少年郎的話，他是壓根沒有在意的。

    少年人說話就是輕巧簡單，行業競爭就是如此殘酷，《金瓶梅》作為‘夢中神書’，福澤大靈涼，這對于整個靈涼人來說是福氣，對他們這些商人來說亦是福氣。

    可惜的是他勢力太薄弱，注定要在這次市場份額戰爭下落敗而歸。

    不過沒關系，他還有機會。

    早在要印刷《金瓶梅》的時候他就讓下人前往盤云城調查，發現盤云城并沒有人夢見過《金瓶梅》這本神書。按照推算，《金瓶梅》應該只出現在靈涼城，所以下一步他準備放棄靈涼城的市場，專心開拓盤云城市場。

    畢竟撇開收益不談，書籍本身內容也還是不錯的，加上‘夢中神書’的光環，市場肯定還是有的。

    “嗯？”丁掌柜走著走著，突然感覺有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停下轉頭一看，還是那位少年郎。

    “少年郎你這是？”丁掌柜眉頭一皺，問道。

    “丁掌柜是吧？在下有一樁生意想和您談談。”跟進來的自然是唐長安，在看到剛才那一幕的時候，一個計劃就已經從他內心浮現，恨不得立刻把它實現。

    而想要實現這個想法，面前的丁掌柜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什么生意？”丁掌柜揉著酸脹的腰間盤，那雙充斥著狐疑目光盯著唐長安，這個普通的少年郎。

    “當然是合作生意，在下認為丁掌柜在距離成功的道路上只缺一個得力的盟友。”唐長安自信滿滿的說道。

    丁掌柜愣了愣，本就小的眼睛一瞇，試探道：“不知少年郎口中所說的‘得力盟友’是指……”

    “肅清一切利用不光明手段競爭的敵對同行！”

    “嘶~！”

    丁掌柜倒吸一口涼氣，驚為天人，顧不上身體上的酸痛，把唐長安請進后院。

    上座。

    上好茶。

    儼然一副招待貴賓禮儀。

    “二位公子，不知尊敬大名，家住何處？”丁掌柜親自沏茶，小心翼翼地詢問，言語中帶有敬稱。

    唐長安不緩不慢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閉眼微微搖頭，似乎在品味這茶水的芬芳。

    長柱也被邀請進來，坐在他旁邊，也有模有樣地學著喝茶、搖頭晃腦。

    二人這副做派，更是讓丁掌柜心里一喜，篤定眼前的二人定是靈涼城哪家大戶公子，對待的態度自然就越發恭敬，端坐的屁股都忍不住往外挪了半邊，不敢坐實。

    “在下唐長安，他叫長柱，在靈涼城居住十余年，大部分靈涼城里的百姓都受過我們家的恩惠，對我們家非常尊敬。”唐長安覺得他現在只差一把鵝毛扇，就可以充當諸葛亮，成為智慧的化身。

    受靈涼城百姓的尊敬！

    丁掌柜一聽心里震驚，這聲望可不得了，在靈涼城想必是數的過來的大戶。只是他在靈涼城也有幾年光景了，對靈涼城那些大戶都有過了解，從未聽說過有姓‘唐’的大戶啊？

    “其實就是在城南開藥鋪的。”這時，長柱喝茶晃得有些安逸，沒忍住直接插嘴道。

    “嘶~”

    長柱說完便感覺到大腿一陣痛楚，卻是唐長安直接伸手在他的大腿處擰了一下。

    “閉嘴！”無聲地怒瞪，唐長安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弱智。

    丁掌柜還有點懵，沒反應過來，躊躇了一下詢問道：“公子，說的這藥鋪是？”

    “咳咳……”唐長安頗有些尷尬，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說道：“藥塵鋪想必您應該知道吧？鄙人不在，正是藥塵鋪的未來繼承人，不過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有意想和你們一品書鋪合作，共創美好明天……誒誒誒……你干什么……有話好好說……別推我啊……”

    就這樣，他們被趕出了一品書鋪。

    唐長安來到寒武大陸的第一次‘商業洽談合作’宣告失敗。

    回去的路上，唐長安一臉鐵青。

    長柱弱弱地牽著鎏璃跟在后面。

    “賣炊餅咯！武大炊餅，香甜可口，吃了還能強身健體，有助修行！”

    “長安，我請你吃個炊餅吧……”

    “好啊！”

    “……”

    “聽長柱說你今天跑去書鋪了？”晚飯期間，飯桌上，煙娘邊吃著飯邊問道。

    唐長安正憂傷地吃著飯呢，聞言看了一眼長柱，這嘴上沒把門的玩意，真是能耐，才一會兒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唐長安點頭回道：“嗯，想跟那書鋪合作，結果人家不同意。”

    “合作？你不打算當藥童，準備改行去書鋪當書童打雜了？”煙娘調侃道。

    這話，氣得唐長安一口魚沒挑完刺直接就咽下去差點嗆死。

    “咳咳……煙婆娘！你別瞧不起我唐某人……咳咳……快給我醋！”卡的太難受，胃里翻江倒海，連忙伸手求救。

    “吃口飯就好了。”旁邊的長袖幫忙夾起一口飯湊到他嘴邊，小聲地說道。

    一口飯吞下去，喉嚨里的魚刺總算是咽下去，隨之咽下的還有那股子火氣，瞧不起人拉倒，等著以后被打臉吧。

    煙娘也沒有再為難他，把話題轉移到其他事情上，隨意聊著天。

    晚飯過后，煙娘去到柜臺上清理賬目，長袖去廚房洗碗，長柱打掃衛生，唐長安坐在小馬扎上看了看煙娘，然后悄悄地繞過柜臺走到她身后。

    一股淡香撲鼻，煙娘打扮總是精致的，荊枝釵，流蘇裙，長發飄仙。

    “要錢沒有，要自立門戶趕緊滾。”

    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煙娘就直接懟了上來。

    “嘿嘿……”唐長安難得沒有懟回去，湊了過去，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煙娘，我們藥塵鋪是不是勢力非常龐大啊？”

    煙娘聞言，很自然地點點頭，回道：“不錯，預計兩百年后大明國每一座城都會擁有我們藥塵鋪的分店。”

    “……”

    “我的意思是現在的勢力，底蘊！”唐長安強調道。

    煙娘頓了頓，抬頭看了看藥鋪四周，說道：“喏！就這些。哦……另外這個地契也是租賃來的，你想要賣估計也不太可能，鋪子里值錢的就剩下這些藥材，要不你全都帶走？”

    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

    “你對我可是千防萬防啊！”唐長安冷幽幽地說道。

    “傻孩子，你是老娘一手帶大的，怎么會防著你呢。”煙娘一本正經地感嘆道。

    “我不是要錢！我就是要你告訴我，咱們藥塵鋪的勢力很強大，大到讓人都畏懼的那種，你明白不？”唐長安說這話的時候還比劃了一個圈，語氣中帶著渴望。

    他要和一品書鋪合作，就必須有震懾整個靈涼城的背景，不過他肯定是不具備的，可根據腦海中十年來的記憶，唐長安覺得煙娘肯定是有背景的人，所以他要借勢！

    煙娘聽完突然停止了手里的動作，柜臺的氣氛陷入短暫地凝重。

    “唉！”

    突然，煙娘嘆了口氣。

    “本以為我隱藏的很深，沒想到還是被你給看出來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隱瞞，實話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