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煙不敢靠近林風眠，冷冷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偷令牌？他們又是誰？”
林風眠嘆息一聲，答非所問道：“師姐，你不是覺得一切都很熟悉嗎？”
“你當然會熟悉啊，因為這一晚上你們過了幾百年了，日復一日過著這一天。”
秦如煙俏臉發白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林風眠苦澀笑了笑道：“師姐，其實你也發現了，這個彌天秘境里面的人都死了，只是你不敢承認罷了。”
秦如煙明顯有些動搖了，連連搖頭道：“不可能，我們明明還活著好好的！”
林風眠見她慌亂的樣子，沉聲道：“這里都是尸妖，但你可能是個例外！”
秦如煙錯愕道：“你什么意思？”
林風眠淡淡道：“如你所料，你的記憶不屬于你，你只是一個替代品。”
“真正的秦如煙已經逃離這里，你只是被安入了秦如煙的記憶，替代她罷了。”
他把自己的發現和推測說了出來，秦如煙和陳清焰等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秦如煙更是心情大起大落，遲疑道：“你說我還活著？”
林風眠點了點頭，伸出手道：“師姐，你若是信得過我，把手給我。”
看著笑著沖自己伸出手的林風眠，秦如煙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靠近他。
她像是一只受驚的小貓一樣，一眨不眨看著他的眼睛。
只要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惡意，一絲嫌棄，她就會馬上炸毛，繼續沖他張牙舞爪。
林風眠看著她這警惕的樣子，也不由汗流浹背，頂住壓力一眨不眨看著她。
最終秦如煙小心翼翼將手搭在他手上，林風眠緊緊握住她的柔荑，心頭大石落下。
“師姐，可能會有些不舒服，你忍著點。”
他猛地運轉邪帝訣吸取秦如煙體內的死氣，一道道灰霧從秦如煙身上飛出，被林風眠吸走。
秦如煙痛苦地悶哼一聲，身上開始出現腐爛跡象。
她看著自己的手，驚恐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她驚恐地往后退去，想抽回自己的手。
與此同時，四周有灰霧悄然出現，想跟上一次一樣阻止林風眠。
但這一次林風眠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把將秦如煙抱住，繼續瘋狂吸收著那些灰霧。
“林風眠，你想干什么？”洛雪著急問道。
林風眠解釋道：“既然秦如煙能想起之前的事情，說明她有之前的記憶。”
“而且，她的神魂不會跟其他尸妖的神魂一樣隨著灰霧散去。”
“我驅散灰霧，只留下她的神魂，她沒準能恢復過往的記憶。”
秦如煙在他懷中掙扎不已，過往無數重復的記憶灌入，讓她慘叫不已，淚水不斷涌出。
“好痛，好痛……”
林風眠緊緊抱住她，安慰道：“忍忍，一會就好，一會你就能想起過去的事情。”
秦如煙像是抱著一根燒紅的鐵棒，周身灰氣直冒，但仍舊死死抱著林風眠。
遠處葉瑩瑩看著秦如煙飛蛾撲火的樣子，終于明白什么叫死了都要愛了。
“真愛啊！”
她都懷疑，林風眠要是什么得道高僧，真想超度這尸妖，她怕是也會笑著化作飛灰吧？
陳清焰則突然想起，師弟如今在那尸妖眼中不是原來的樣子吧？
不刷這張臉也能有這么恐怖的效果嗎？
自己還是離他遠點吧，不然怕是遲早要完！
片刻后，秦如煙突然安靜了下來，而后一掌將林風眠擊飛出去。
林風眠踉踉蹌蹌站穩，才發現秦如煙此刻面容駭人，眼眸赤紅地看著自己。
這赫然有八成像是白天尸妖王的樣子！
“尸妖王？”
尸妖王看著與白天長得截然不同的林風眠，又看了看陳清焰等人。
“原來是你們，你是白天用劍那小子吧？”
她猙獰的嘴角微微上揚道：“真有你的，居然讓我再次在夜間出現了，我好久沒見過夜晚了。”
林風眠不由暗暗頭疼，該死，好像吸過頭了！
這下弄巧成拙了，直接把白天的尸妖王放出來了。
不過好消息是，由于沒有林風眠吸收死氣，四周的死氣再次向尸妖王聚集，她身上尸化跡象正在消退。
“那個，要不你還是變回剛剛的樣子，把那個秦師姐還我？”
尸妖王冷冰冰道：“你想得倒美，我是莊化羽！我才不要變成秦如煙！”
葉瑩瑩捂嘴驚呼道：“天啊，真是羽化仙子莊化羽，你不是出去了嗎？”
尸妖王，或者說莊化羽一臉憤恨道：“出去？出去的不是我，是一只該死的尸妖！”
“她不僅奪走了我的身體逃了出去，還將我封印在她的軀體之中，讓我替代她！”
雖然林風眠早跟眾人推測過，但此事被證實，還是把幾人都鎮住了。
為什么一具死亡了幾百年的尸妖，不僅能奪舍修士，從秘境逃脫，還能成為天煞殿的道子？
林風眠皺眉道：“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莊化羽看著幾人，詭異笑道：“把你們的身軀給我，你們就知道了。”
她正打算對林風眠出手，卻突然捂著頭，一臉痛苦地跪在地上。
秦如煙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不要傷他！”
隨著死氣的匯聚，眼看莊化羽要對林風眠出手，她終于奪回了一部分控制權。
莊化羽痛苦道：“你別干擾我啊！”
秦如煙生氣道：“你到底是誰，滾出我身體！”
“我就是你，你也看到了，你的記憶是假的，你不要被蒙蔽了，醒醒！”
“反正你不能傷他！”
……
林風眠見狀，迅速喚出風雷劍布下劍陣將自言自語的秦如煙給困住。
“洛雪，這是怎么回事？”
洛雪解釋道：“她們是同一個人，只是擁有不同的記憶，兩者互相排斥，導致人格分裂了。”
陣中，莊化羽惡狠狠看著林風眠道：“你看他馬上就布陣來困住你了。”
“他不是宋逸辰，你也不是秦如煙，你的記憶和所謂的感情都是假的。”
“你從來沒喜歡過宋逸辰，更別提喜歡這個假貨了，你給我冷靜點。”
秦如煙反駁道：“那又如何，也許我沒喜歡過真正的宋逸辰，但這個宋逸辰，我喜歡！”
莊化羽氣急敗壞道：“你只是一段虛假的記憶，你告訴我，你能喜歡他什么？”
秦如煙理直氣壯道：“他是假的，我也是假的，我跟他不是正合適嗎？”
“我就喜歡他的虛情假意，不行嗎？”
莊化羽幾百年沒動的腦子，一下子被這話弄宕機了。
她說得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