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
陸寒走到姚薇面前，笑著問道。
姚薇強忍著震撼，平靜道：“超出了儀器測量范圍，沒有準確的結果。”
陸寒道：“我剛才留心觀察了一下，大概有數，不過科學研究可能不喜歡我這種大概。”
“不，你說，我記錄。”姚薇立刻道，“有就比沒有強。”
“剛才的高度應該超過了五十五米，我沒有動用一絲靈氣，不過……”陸寒笑道，“我認為我還沒有到極限，剛才的發力姿勢雖然比較完美，但我覺得依然有改進的空間，可以再多出五米……甚至十米。”
聽著陸寒的話，鄭東一群人無語極了。
“韓兄弟，你這扮豬吃老虎可挺溜啊。”鄭東委屈道，“我這堂堂天人都輸得這么慘，你到底是什么境界？除了我神光大哥，我覺得沒人能贏了你。”
“對了，姚所長，神光大哥是不是快突破了？”鄭東忽然問道。
“靈清，隨時都有可能。”姚薇道，“所以你們也要加緊訓練，早點兒追上他的步伐。”
“姚所長，韓兄弟到底是什么境界？”鄭東拉著姚薇，一臉認真了，“如果就讓他這么比下去，我們這自信都被打沒了。”
領先一步會讓人升起追趕的欲望。
領先太多就只能讓人絕望。
天人能跳二十米，陸寒五十多米，這中間的差距說明了很多事情。
“測試就是測試，你們應該和自己比。”姚薇沒有正面回答鄭東的問題，而是開始鼓勵，“古人有云，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與其羨慕韓路的高超修為，不如自己努力追趕，測試繼續。”
其余的武者在垂直彈跳一項測試中，沒有人能超過鄭東，可以說波瀾不驚。
陸寒突然拉高了大家的期待。
所有人都想看看他能厲害到什么程度。
“第二項測試，力量投擲。”姚薇淡淡道。
投擲力量的測試很簡單，比普通鉛球質量大五十倍的巨大鉛球作為道具，在不動用靈氣的前提下進行單手投擲，和鉛球比賽一樣。
鄭東是力量型武者，這是他的強項。
測試沙坑足有一百米長，鄭東站在投擲點，手持測試用鉛球，調整呼吸。
測試用鉛球直徑是四十多厘米，比籃球將近大一倍，這玩意摁在肩窩里，樣子確實有點兒搞笑。
他吐出一口氣，以極為標準的鉛球投擲姿勢旋轉兩圈，大吼一聲將鉛球推了出去。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鉛球劃出一道弧線，落在遠處的沙坑中。
工作人員立刻跑過去測量長度，最后大聲報道：“報告，距離五十一點二米。”
“耶！”
眾人歡呼雀躍。
“這次進步很大，一步一個腳印，終于破了五十米。鄭東，你的上肢力量太突出了。”姚薇滿意得做記錄。
“確實，相比下肢，上肢的力量明顯強悍很多。”陸寒不由自主得附和道。
“韓兄弟，你也覺得我強？”
“當然強。”陸寒笑道，“其實按照你的起跳高度，如果你上肢和下肢的力量一樣，也就能扔個十一二米。”
這句話一出，全部高手愣住了。
鄭東更是一臉疑惑：“你怎么知道？”
姚薇同樣疑惑：“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
“很難么？”陸寒一攤手，“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兒？”
“不明顯。”姚薇道，“體測數據都是絕密，我也沒給你看過，你怎么得出的結論？”
“你是學理科出身的么？”陸寒望著姚薇，撇撇嘴，“畢業證是混出來的？”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姚薇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并不因為陸寒是龍主而糊弄過去，“我要知道你是怎么得到準確數據的。”
陸寒無語道：“你們都不學物理的么？不管是什么修為，只要不能擺脫引力，終究是要用物理學來解決問題的。”
看到眾人還是一臉凝重，陸寒搶過姚薇的筆，在測試報告的最后一頁空白處開始落筆，同時嘴里說著推演過程后。
“現在我知道鄭東的垂直起跳高度是二十一米，到達空中二十一米的時候，動能完全轉化為重力勢能，根據能量守恒定律我們可以算出鄭東起跳的初始速度，大概是二十點三米每秒。”
“我們再假設鄭東推鉛球的時候用的肌肉力量和起跳的時候相同，畢竟都是全力以赴嘛，這種假設沒毛病。而且能量完全轉化成鉛球動能，依然根據能量守恒，我們可以得到鉛球被推出去的初始速度，大概是每秒十點六米。”
“四十五度推鉛球能達到最遠拋射距離，根據拋射距離公式……我們最后能得數值，十一點五米。這是能量完全轉換的情況下，只是理想狀態。”
“你說鄭東一步一個腳印，也就是初始時候沒有什么驚喜，一切正常，那我就按照上下肢力量一致來推算，十一米就是個可以接受的數字。”
說完，陸寒一攤手：“我有沒有說得不明白的地方？”
姚薇搖搖頭：“都對。”
作為研究人員，她并沒有把鄭東這些人當成普通人，也就下意識規避了經典力學。
沒想到，經典力學還是有用的。
“我擦，韓兄弟，你牛逼啊。”鄭東贊嘆道，“來，你來推鉛球，我看看你能扔到什么程度。”
陸寒單手托起鉛球，仿佛服務員上菜的動作一樣，雙腳站在投擲點，不旋轉，不怒吼，平靜開口：“我就不往遠處扔了，因為一定會飛出研究所范圍。我朝天上扔。你們只需要計算一下從出手到落地的時間就知道單程距離了，隨便算算就好，我對確切的數據沒有興趣。”
“嗚！”
直徑超過四十厘米的超大鉛球，仿佛出膛的炮彈，帶著沉悶的風壓聲響，向天空狂飆突進。
眾人齊聲驚呼。
姚薇立刻計時。
“大家散開！”陸寒低吼道。
眾人立刻四散。
五十倍質量鉛球砸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姚薇目瞪口呆得看著鉛球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時間一秒一秒流逝。
直到黑點變得越來越大，最終轟然落地，砸起一圈煙塵。
“二十秒！”姚薇顫抖著爆出一個數字。
陸寒點點頭：“公式換算一下，單程四百九十米左右，如果我在平地推，六百米以上應該不成問題。”
鄭東等人已經徹底無語了。
本以為這是一場公平競爭，沒想到這是人和怪物的角力。
就在鄭東一群人都沮喪萬分的時候，一道狂暴的氣息陡然從遠處爆發，瞬間席卷整個場地。
兩道燦爛的光柱從研究所某個位置升騰。
“神光大哥突破到靈清了！”鄭東興奮萬分，大聲吼叫。
“兄弟們，我太想念你們了！”
一道人影，升上半空，朝眾人的位置快速下落。
轟然落地的那一剎，地動山搖，塵埃四起。
樞密院培養的高手周神光，在養好傷勢之后，就來到研究所參與試驗，今天終于如愿以償突破到靈清境界。
“恭迎神光大哥！”鄭東帶頭恭敬道。
“恭迎神光大哥！”其余兄弟也一起大吼。
周神光，就是他們的底氣，就是他們的榜樣。
周神光微微一笑：“我剛才似乎聽到一些聲音，怎么？兄弟們測試輸了？”
鄭東將韓路的事兒說了一遍。
周神光看了陸寒一眼，對方背對自己，似乎在發呆，他眉頭微皺：“看來韓兄弟也是深藏不漏的高手，周某人向替我的兄弟們向您討教一二，如何？”
鄭東開心道：“韓兄弟，神光大哥可是正經的靈清高手，比我這個天人強太多了，就算你輸給他也不丟人，畢竟我神光大哥沒有輸過。”
周神光擺擺手道：“我輸過。”
“什么？”眾人一愣。
“只是當時將軍們為了不讓我的形象崩塌，才對大家保密。”周神光失笑道，“不過贏我的不是普通人，是天龍會龍主。”
眾人恍然大悟。
“當時，他應該還是少主，現在他已經是所有武者的首領了。”周神光笑道，“我遇到他，一樣是有敗無勝，所以，兄弟們不要高抬我，我是龍主手下敗將，有什么可吹噓的？不過我倒是很想再和他交手一次，看看自己長進了多少？”
陸寒緩緩轉過身，笑道：“那好吧，我滿足你。”
周神光，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