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飛機順利落地,蘇晚下了機,手機信息就傳來了,她看了一眼是顧硯之發來的。
“落地后給我個信息。”
她回了一句,“我到了,謝謝關心。”
身后李智推著蘇晚的行李過來,他盡心盡力的成了蘇晚的保鏢。
“李哥,謝謝了。”蘇晚朝他道。
“應該的。”李智回答一句。
這時,一輛專車停在蘇晚面前,李智和對方交流之后,朝蘇晚道,“這是顧總安排好的車子,蘇小姐請上車。”
蘇晚看著這輛豪華專車,沒有再說什么,順從地上了車,她明白,此刻的拒絕和客氣都顯得矯情。
既然顧硯之已經安排到這種地步,她接受便是。
車子平穩地駛向了市區,李智坐在副駕駛座。
這次的交流會在M國的一所頂級大學內舉辦,此刻,蘇晚的酒店就在大學附近兩百米處。
到達房間,蘇晚收拾了一下繼續忙工作,接下來將有一周時間要忙。
敲擊了半個小時鍵盤,蘇晚眼睛有些發澀,她看著窗外異國街景,想到這次出行顧硯之的安排,像一顆碎石投入她的心海。
她知道,他是在用他的方式,默默彌補,重新靠近。
蘇晚閉上眼睛,這三年,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了,很多誤會也一一解開,而她對顧硯之的心境,也有了轉變,從離婚那段時間的冰冷,到現在平靜的與他相處。
他不打招呼的周到安排,她似乎也沒有再抗拒的心里。
即便他這次騙她上飛機,也是一種善意的。
傍晚,天色不錯,蘇晚步行到了大學校園里,看著不少年輕張揚的面容,朝氣蓬勃,一張張笑容都帶著旺盛的生命力。
看著幾個抱著書匆匆而過的少女,蘇晚突然回想起自己的少女時期,當時也是這樣,去哪都要帶本書,好像不帶書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似的。
蘇晚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放松地感受著這份校園時光。
“砰!”就在她的幾米之外,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撞在一起,女孩手上的資料突然灑落在地上,男孩頓時道歉,蹲下身去幫女孩撿資料,在撿到最后一張時,兩個人都伸手過去撿,兩只手就這么握在了一起。
隨即兩個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傍晚的夕陽灑在他們身上,帶著青春特有的青澀與美好。
那個男孩邀請那個去喝一杯飲料,女孩也開心地點頭。
目送他們消失的身影,剛才那一幕,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蘇晚記憶深處塵封的匣子。
時間仿佛倒流回那個初夏的午后,在醫院的拐角。
那時的她,剛高中畢業,順利拿到A市醫科大的入取通知書,她喜歡抱著書去父親的醫院圖書角,一邊看書一邊等父親下班。
而那一天,她撞到了人,她走得急,對方也是,砰的一聲,撞得結結實實。
她打印好的一疊資料灑落在地上,她來不及看撞她的人。
她先低頭道歉,然后去撿資料。
她感覺對方也蹲下了身,她看到一雙修長干凈的手,在最后一張資料紙上,她的手伸過去,他的手抓握過來——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顧硯之。
她抬頭,第一次見到長相如此過分英俊的年輕人。
那一刻,她的心跳失序,他的出現撞開了她懵懂的心房。
后來,在父親的辦公室里再見,她才知道,父親這半年忙碌醫治的就是他的父親。
后來,她繼續在醫院的圖書角復習資料,有一天,顧硯之來了,他帶著書,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兩個人有時候安靜地呆一下午。
那一年,蘇晚的復習進度很慢,父親讓她完成的學習也怠慢了,還挨了父親一頓批評。
蘇晚知道,那是因為顧硯之影響了她的學習,那些在圖書角,有他在的下午,她根本看不進任何東西。
那個暑假,蘇晚整顆心都在悸動,顧硯之投來的目光,她回應的眼神,不需要言語,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蘇晚的心跳半天。
所以,在他昏迷后,蘇晚早已經對他深愛入骨,放棄學業也要把他喚醒。
蘇晚坐在異國校園的長椅上,晚風吹拂在發絲上,回憶如同電影,一幕幕在腦海里閃過,有美好,也有不可抹去的傷痛。
只是現在想起來,心中那劇烈的疼痛似乎已經淡去了,只剩下一種淡淡的感慨。
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肖悅發來消息,“到M國了嗎?時差倒過了沒有?
蘇晚回復,“到了,在M大校園里散步,交流會明天開始。”
“那就好好享受這次學術交流,順便看看有沒有順眼的帥哥勾搭一下。”肖悅打趣道。
蘇晚失笑,回復,“好啊!聽你的。”
第二天的交流會開啟了,來了近三十多人,全球頂尖醫院界的泰斗們,蘇晚是全場最年輕的面孔之一,也是為數不多的幾位女性研究者。
在蘇晚發言時,她清晰嚴謹地講訴了自己的理論,扎實的實驗數據,以及腦機接口方面的成就,讓幾雙審視她的目光變成了濃厚的興趣與好奇。
等她的發言結束,場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第一天蘇晚加了十幾位研究者的聯系方式,方便今后溝通。
接下來的三天又是緊張而激烈的討論,頭腦風暴一輪又一輪,蘇晚受益匪淺,聽取了不少建議和經驗。
第四天晚上,主辦方舉行了一個小型晚宴,蘇晚也受邀參加,她正好帶了一套禮裙,和志氣相投的人一起舉杯共飲,也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在這里,她不需要做誰的妻子,不再是需要依附任何人的小女人,她可以自由地成為一個閃閃發光的自己。
晚上九點,蘇晚回到酒店,手機就傳來了視頻通話的請求。
是顧硯之打來的。
蘇晚也猜測是女兒,她點開,屏幕里出現的竟是顧硯之的臉,背景是他的書房,當他看著蘇晚化著淡妝,穿著禮裙,長發披落,他有些錯愕。
“去參加晚宴了嗎?”他問。
“對,主辦方舉辦的。”蘇晚點頭問道,“鶯鶯呢?”
“她在顧宅,今晚在那邊睡。”顧硯之目光鎖了過來,“感覺怎么樣?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