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行沒說話，沈肆皺了皺眉，“還有事？”
猶豫了片刻，孫行還是開口道：“沈總，我覺得這件事你最好還是再考慮一下，畢竟公司里傳的那些消息都是捕風捉影，可以發個聲明禁止再私底下討論你的私人感情，但沒必要解釋你跟祁小姐的關系。”
而且要是讓全公司的員工知道他被季以檸甩了，還不知道會掀起什么樣的風波。
沈肆沉默了幾秒，沉聲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很快，總裁辦就發了聲明不允許員工私下討論沈肆的私人感情，一旦被發現，就做辭退處理。
季以檸跟薛明明今天忙著實驗，一上午根本就沒空看手機，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聽溫立澤說這件事。
溫立澤跟她們說這件事的時候，余光一直緊緊盯著季以檸。
發現季以檸沒什么表情，神色也淡淡的，他眸光閃了閃，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薛明明聽了之后則是一臉憤怒，“我真是看錯了沈總，以前還以為他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估計真的跟前女友復合了，所以才會禁止討論，而不是辟謠！”
就連薛明明都覺得沈肆這個聲明是為了保護祁若雨，更何況是季以檸。
她垂眸看著桌上的文件，眼底閃過一抹自嘲。
幸好她沒有自作多情到以為沈肆會選她，否則現在就真成了個笑話了。
溫立澤看了薛明明一眼，眸光柔和了幾分，“明明，別再討論這件事了。”
被溫立澤溫柔的雙眸看著，薛明明的臉霎時就紅了，不自然地別開眼，結結巴巴地道：“好……好的……”
辦公室安靜下來，季以檸心里卻不自覺有些煩躁。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打算去走廊里透透氣。
剛走出辦公室，溫立澤就跟了起來。
“以檸，是不是還放不下？”
溫立澤在她身邊站定，垂頭看著她，眼里都是關心。
季以檸抿了抿唇，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辦公室有些悶。”
“嗯，就算還放不下也沒關系，畢竟感情是沒辦法控制的，需要時間慢慢走出來。”
季以檸眼里閃過一抹意外，轉頭看向溫立澤，“你以前不是會安慰別人的人。”
溫立澤這次回國，她覺得他變了很多。
以前鋒利冷銳的少年變得溫和，說話做事也不像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
“人總是會變的，而且我們這么多年沒見了，或許確實需要重新認識一下。”
見他神色認真，季以檸忍不住笑了，正要說話，一道冰冷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來。
“我招你們來，不是為了讓你們在這里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
兩人同時回過頭，見沈肆帶著孫行站在不遠處，都有些驚訝。
沈肆冷冷看著并肩而立的兩人，眉頭緊皺，周身彌漫著一股低氣壓，壓抑又滲人。
他身后的孫行忍不住低聲提醒，“沈總，現在是午休時間……”
沈肆僵了一下，臉色頓時更難看了，語氣冷的幾乎要結冰，“需要你來提醒？”
孫行：“……”
他沒事就不該多嘴……
溫立澤嘴角含笑，“沈總，你突然過來，有什么事嗎？”
“我來跟進一下，你接下來的工作方向。”
溫立澤愣了愣，開口道：“沈總，這種小事，你下次不用親自過來，讓孫秘書給我打個電話，我去你辦公室匯報就行。”
孫行低下頭當沒聽到，真不知道溫立澤是無意還是故意的，沈肆親自過來肯定是想見季以檸，不然怎么可能關心一個實驗研發員的工作進度。
沈肆臉色沉了沉，“嗯，不過你打算就在這里匯報？”
“當然不是，我們的辦公室在這邊，我帶你過去。”
沈肆跟著溫立澤往辦公室走，跟季以檸擦肩而過的時候，氣息冰冷，幾乎能將人凍死。
季以檸抿了抿唇，別開眼看向另一邊。
她這個動作讓沈肆的腳步頓住，冷冷看向她，“季研究員是不想看到我？”
季以檸不想徒生事端，搖了搖頭，“沒有。”
“那怎么看到我也不打招呼？”
跟在沈肆身后的孫行忍不住在心里哀嚎，明明就是想人家了下來看她，現在卻變成了刁難。
他都有些懷疑，沈肆是不是被季以檸分手后由愛生恨了？
季以檸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沈肆，一字一頓地道：“沈總好，請問這樣可以了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沒事找事？”沈肆緊緊盯著她的臉，似乎她不給一個滿意的答案，就會繼續刁難她。
季以檸心里涌上一陣火氣，似笑非笑地開口：“您是總裁，自然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沈肆的雙眸瞇了起來，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危險。
一旁溫立澤連忙走上前將季以檸拉到自己身后，笑著道：“沈總，以檸她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今天早上實驗進度有點不順，所以態度不太好，沈總能理解的吧？”
看到溫立澤拽住季以檸手的瞬間，沈肆眼底就泛起一陣冷意。
別人沒察覺到，但孫行卻察覺到沈肆是真的生氣了。
“她不會說話，需要你來代勞嗎？”
溫立澤臉上的笑僵了一下，正要說話，身后的季以檸就開口了，“立澤哥，你不用幫我說話，我就是沈總以為的那個意思。”
“以檸！你別說了！”溫立澤回頭用眼神示意她，讓她不要繼續激怒沈肆。
季以檸卻像是沒看到一樣，直接推開溫立澤，看著沈肆冷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到沈總，能讓您從頂樓紆尊降貴來這里刁難我，不過沈總有句話確實是說對了，我確實不想看到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圍的氣溫開始驟降。
沈肆緊緊盯著季以檸，壓迫性極強，而季以檸卻絲毫不怕，面無表情地跟他對視，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溫立澤眸光閃了閃，也沒再開口勸季以檸。
畢竟，現在這個局面，正是他想看到的。
孫行站在沈肆身后，心想今天下午去頂樓送文件的人又要倒霉了。
猶豫片刻，孫行還是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沈總，您不是要聽溫研究員說說接下來的方向嗎？待會一點半還有個會，再耽誤待會可能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