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大致介紹道：“所有投資，除了欣姐出售俊龍股份的錢，自己再籌集一部分，另外再找彭總借貸一些，輝哥和彭總兩人只是意思一下，各占10%。另外80%怎么分配，暫時還沒有決定。

你去上班，肯定會給你分配一些股權，至于多少，主要還是側重欣姐的意思，這事是她牽頭發起，我負責跑腿。”

讓王苗苗去上班，是臨時起意。為了照顧王苗苗的面子，蔣凡沒有把建這家廠的緣由說出來。目前沒有與肖雨欣商量，他也不好擅作主張，確定給王苗苗多少股權，所以對另外80%的股權，說得比較含糊。

王苗苗半開玩笑道：“欣姐的資金，你實施落地，夢夢去管理，這不等于就是你的工廠嗎。”

她頓了頓，接茬道：“輝凡我已經拿了干股，就不能太貪心。你們不是要湊集資金嗎？能不能給欣姐商量一下，讓我也投資一點。”

“你那點積蓄，還是留著自己傍身吧。”蔣凡猶豫了一下，繼續道：“你去上班，雖然不能保證具體能給分配多少，但作為高層管理肯定會有，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王苗苗認真看著蔣凡道：“欣姐的錢就是錢，我要投資就不行？”

蔣凡知道她話里的意思，解釋道：“欣姐沒有動用自己的積蓄，而是用小乖俊龍的股份，這就是她為什么急于出售股權的原因。”

王苗苗知道蔣凡是想為自己留條后路，而她現在就想與蔣凡綁在一起，癟嘴道：“你不去，我自己去欣姐說。”

她雖然不知道小乖怎么突然有了俊龍的股份，但想到肖雨欣未婚生育，心里多少猜到一些眉目，同時考慮到，這樣的事情最好別去打聽，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蔣凡害怕王苗苗親自去說，肖雨欣會有什么想法，趕緊道：“行行行，我去說，你能投多少嘛？”

王苗苗輕輕撓了撓額頭，略帶猶豫地伸出一根手指。

蔣凡松了口氣，笑著道：“不用你投，該分配給你的一分不少，我再額外給你等值的股權，這樣總行了吧？”

王苗苗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我想投一百萬。”

“一百萬？”蔣凡一怔，隨即想起王苗苗從未提及去深圳那幾年的經歷。回東莞后，她不僅出手闊綽，還給自己配了傳呼機、大哥大，顯然手頭寬裕。他隱約猜測這筆錢的來歷或許與男女之事有關，但這是她的私事，自己也不便多問。

他略一沉吟，委婉道：“這么大的金額，還是等我和欣姐商量后再定吧。”

“一般人面前，這的確是很大一筆，但是在你面前，已經不算大錢。”王苗苗嘴角微揚，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沒錯，這些錢是我用身體換來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找盧仔報仇。”

她直視著蔣凡，聲音平靜卻堅定：“你替我討回了公道，還讓我重新活得像個人。如果不嫌這個人臟，哪怕不要股權，我也愿意將這筆錢投進來。”

蔣凡迎著她的目光，語氣低沉而認真：“每個人都有過去，我不會主動打探你的隱私。但記住，永遠別在我面前說自己‘臟’，否則——”他頓了頓，“我饒不了你。”說完，他故作咬牙切齒的樣子，在王苗苗臉上捏了一下。

王苗苗眼眶一熱，聲音微啞：“哈男人，謝謝你的尊重。我…我知道了。”

蔣凡白了王苗苗一眼。“我本來比較聰明，結果被你們幾個哈婆娘喊都喊成哈兒了。”

“以后我也要和文羽、欣姐、夢夢一樣，一直喊你哈男人。”

坐在大廳的散臺上，兩人沒有什么過分的曖昧舉動，但蔣凡所說的話，釋放了王苗苗心里的陰霾，給了她一份堅定的信念。

蔣凡看到王苗苗按照排序說出三個女人的名字，知道這句話隱含的意思，他苦笑了一下沒有接茬。

王苗苗看到蔣凡安靜下來，挑逗道：“是不是女人太多，現在有負罪感了。”

蔣凡低笑一聲，目光微黯：“不只是負罪……還有些迷茫。”

“車到山前必有路，別迷茫了？”王苗苗輕聲道：“我心甘情愿跟著你，若真讓你為難那天，不用你開口，我會主動離開。”

“哎”蔣凡嘆息了一聲，搖頭自責道：“我TMD真不是玩意兒。”

“正是你知道自己不是玩意兒，才會有那么多女人喜歡你。”

王苗苗知道蔣凡心里的顧慮，不希望他一直沉浸在自責里，站起身來，挽著他的手臂，繼續說道：“你不是要去王芳那里拿車嗎？我還從沒有坐過那輛奧迪，現在陪你一起去，借此機會也過過那輛豪車的癮。讓你享受什么叫香車配美女。”

蔣凡掙脫王苗苗的手，主動摟住她的腰道：“女人犯起傻來，真是無可救藥。”

他知道王苗苗聰明，只是沒想到她心思這么細膩，不但能洞察自己的內心，而且還這么善解人意。想到以前忽視了她，沒有發現她也有這么多優點，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兩人離開熱帶雨林，攔了輛的士直奔度假村。

能受邀來這里免費取樂的都是非富即貴。門衛室的兩個保安見是輛出租車，還以為是度假村的陪侍外出歸來，懶洋洋地踱出來開門。看見是蔣凡，兩人瞬間變了神色，諂笑著小跑上前，麻利地推開大門：“哎喲！大爺，您可是我們貴客，快請進快請進！”

蔣凡知道這些保安不可能知道公子青的真名，而自己也知道這些保安平時怎么稱呼公子青，故作隨意地問道：“老板在嗎？”

一個保安剛要開口，另一個猛地拽住他胳膊，搶前半步堆笑道：“老板這段時間都沒來過，聽說出遠門了，要年后才回來。”

蔣凡冷眼瞥了一眼搶答的保安的胸牌，上面標注是“保安部班長：謝小偉”，他便沒有再繼續說話，徑直走向停車場，看到自己開過幾天的奧迪車身一塵不染，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王苗苗提醒道：“你來開車，還是給王芳打聲招呼吧，這是起碼的禮貌。”

蔣凡帶著輕蔑地笑了笑，道：“對她不用禮貌。”

王苗苗拽住蔣凡的手臂：“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王芳有意見，但你來拿車，就應該給她打聲招呼，畢竟她是夢夢的表姐。”

蔣凡看到王苗苗這么堅持，才把剛拉開的車門關上，帶著王苗苗向后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