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雞仔是輝哥的頭號馬仔,蔣凡沒有見過,只是聽肖雨欣說,他比較仗義,為人不錯,輝哥比較器重他,曾經(jīng)還幫肖雨欣解決過麻煩。
輝哥話還沒有落音,不時會在月月胸前瞥一眼的蔣凡,忽然看到月月神色驚慌地松開輝哥的手臂,注視著前方。
蔣凡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穿著樸實,模樣和普通農(nóng)村婦女沒什么區(qū)別的女人,騎著一輛陳舊的二八大杠向這里駛來。
女人騎到四人身邊停下,先是對月月招呼道:“小月,沒事的時候,到家里來玩?!?/p>
月月尷尬地埋著頭,輕輕點了一下,沒有說話,用腳尖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緩解復雜的心情。
女人接茬對輝哥道:“明天三叔過六十大壽,今天就要準備,晚上早點回來,我們過去看一下,能不能幫上點忙。”
女人的神情不喜不悲,極為平淡,蔣凡正在猜疑她到底是誰。
輝哥看著女人,輕聲埋怨道:“給你買的小車,不去學著開,家里的摩托停著生銹也不騎。給你說了無數(shù)次,別騎這破車,你怎么就不聽嘛?!?/p>
女人淡然地笑了一下道:“這么多年,習慣了,一時半會也不想去改變,這輛單車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這么多年過去,物是人非,但我還是喜歡它?!?/p>
女人說完,沒有再理會輝哥,自個騎車走了。
輝哥望著女人離去的背影,輕輕緩了口氣,心中有愧疚、有心疼,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給蔣凡介紹道:“那是我老婆阿霞,我們結(jié)婚十五年了?!?/p>
正派夫人看到老公的情人,非但沒有吵鬧,還主動打招呼,蔣凡驚訝地看著輝哥,本想調(diào)侃一句,可是月月在這里,容易引起尷尬,也就沒有嘴賤。
他識趣地對輝哥道:“你們先忙,我?guī)值茉谏虡I(yè)街轉(zhuǎn)轉(zhuǎn)?!?/p>
阿霞說的那番話,輝哥還是有所觸動,再也沒有閑聊的心情,回道“行,我回去換身衣服就去問問,你在水果店等我消息。”
蔣凡領著劉正軍來到水果店,看到肖雨欣剛開檔,汪文羽正幫她把水果擺在店外的貨架上。
蔣凡走到汪文羽身邊,摟住她的腰,討好道:“我婆娘真勤快,怎么早就起床了。”
汪文羽手沒有停下,嘴里損道:“太陽還沒有落坡,是還早?!?/p>
想到不是單獨在房間里,汪文羽也做不了什么,蔣凡嘴又開始惹事,曖昧地回道:“只要想,24小時都能看到太陽?!?/p>
聽到這話,汪文羽馬上想起,蔣凡以前引誘自己說的那些話,兩個人在一起,她倒是已經(jīng)完全放開,但是有外人在,她還是有些矜持。
汪文羽臉色有些羞紅地橫了蔣凡一眼,威脅道:“現(xiàn)在是不是又想惹事?”
看到汪文羽已經(jīng)醒悟過來,蔣凡趕緊走進店里,隨同劉正軍一起,乖乖地把還沒有搬到店外的水果店,搬了出來。
人沒有找到,劉正軍還要上班,經(jīng)蔣凡介紹,他給汪文羽和肖雨欣打完招呼,先走了。
肖雨欣把寶寶交給汪文羽帶一下,她去菜市場買菜煮午飯。
小兩口看店,蔣凡把剛才遇到輝哥老婆的事情,當著閑聊說了出來。
看到蔣凡說得起勁,汪文羽單手抱著寶寶,騰出手來擰住蔣凡的耳朵,玩笑道:“看你說得這么興奮,是不是也想學輝哥,在外面給我找個妹妹回來。”
蔣凡本意是把這事當著閑聊新聞,討汪文羽高興,沒成想禍害到自己。
她舉手示弱道:“一個婆娘都擺不平,我哪敢動那心思嘛。”
店里沒有其他人,汪文羽膽子也大了,她曖昧地調(diào)侃道:“找個婆娘回來,又不是當花瓶,擺不平也必須擺平,要不我去給你買點補腎的,輔助一下?!?/p>
蔣凡佯作逗寶寶,在汪文羽的豐腴了捏了一把道:“我身體這么強壯,還需要那玩意兒?你也太小看自己男人了吧?!?/p>
輝哥從商店這一側(cè)走進店里,不知道蔣凡提到強壯說的什么,隨口問道:“什么強壯?”
看到輝哥進來,汪文羽白了蔣凡一眼沒有說話。
蔣凡伸了伸舌頭,借用玩笑應付道:“知道你要過來,我想再準備兩箱水果推銷給你,我婆娘說我單手拿不動?!?/p>
雖然沒有聽到汪文羽的話,但是輝哥肯定蔣凡是在應付自己,別人小兩口說什么,不愿意告訴自己,這很正常。
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切入正事告訴蔣凡,二狗子是阿生下面的馬仔,跟阿勝已經(jīng)一年多,膽子不大卻比較滑頭,目前專職幫盧仔做拉皮條的事情。
“阿生?這個雜種這段時間是不是土遁了?”
提到阿生,蔣凡才想到,近幾天都沒有看到他,而且平時經(jīng)常在商業(yè)街上瞎溜達的混混,昨天開始也少了許多。
輝哥笑著道:“不止是阿生土遁,盧仔的大部分馬仔都已經(jīng)回家,阿鐘為什么還在,我就不知道了?!?/p>
盧仔暫時遣散馬仔的消息,輝哥昨天得到了線報,趁此機會,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蔣凡。
蔣凡失望道:“這么說來,二狗子也可能回家了?”
“也未必,走的大多數(shù)是盧仔信任的人,至于二狗子在不在,雞娃下午會去打聽,你坐在這里等消息就行?!?/p>
暫時找不到茍彪,輝哥上午對拾荒老頭的行徑,蔣凡對他的好感也增添了不少。
現(xiàn)在月月不在,輝哥的神色也恢復了正常,蔣凡就拿他開涮道:“打聽消息應該不需要這么長時間,你是不是躲著月月,還回了躺家,給嫂子認錯去了?!?/p>
聽到蔣凡親近地稱呼阿霞為嫂子,輝哥苦笑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老夫老妻了,還認什么錯哦,自從有了情人以后,每天看到阿霞,總有種說不出的心情,現(xiàn)在我是一周回一次家?!?/p>
本地有錢人,多數(shù)都在外面養(yǎng)有情人,這種事情在村里早已不是秘密,當?shù)貗D女遇上這種事情,多數(shù)都不會吵鬧,只要男人不要求離婚,每月按時拿錢回家就行。
輝哥隨便地位的提升,能說心里話的人越來越少。
積壓的心事太久,他也希望傾訴,說給馬仔聽,放不下這個面子,說給其他江湖人,還可能成為別人打擊他的笑料。
蔣凡與他沒有利益沖突,幾次交往下來,性格還比較投緣,正是一個不錯的傾訴對象,輝哥就把與阿霞的過往,告訴了蔣凡。
輝哥現(xiàn)年38歲,阿霞比他大3歲,她們是遠親,屬于有感情,沒有愛情的婚姻。
輝哥是跟在阿霞屁股后面長大,阿霞一直把他當?shù)艿芤粯诱疹櫍x哥也把她當姐姐一樣尊重。
輝哥二十歲的時候,因為投機倒把,判了一年,爹媽都不認他,阿霞每三個月會帶著干糧,步行到監(jiān)獄去看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