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湖別墅戒備森嚴,入口處有穿著筆挺制服的保安站崗。看到祁東陽的車牌,保安立刻打開大門,立正敬禮。但保安的目光掃過車內副駕駛和后排的彪娃、黃黃永強時,明顯閃過一絲疑惑和警惕。這兩人身上的氣息,與祁家平時往來的那些官員、商人截然不同。
祁東陽沒有理會保安的異樣目光,徑直將車開到那棟外觀低調、內里卻極盡奢華的別墅前。別墅門口,早已有祁雄的心腹保鏢隊長帶著兩名保鏢等候。顯然,祁雄在“寶島娛樂城”那邊已經通知了家里。
安保隊長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眼神銳利,太陽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練家子。他見到祁東陽下車,立刻迎了上來,恭敬道:“祁少,您回來了。”
他的目光越過祁東陽,帶著毫不掩飾的戒備和審視,落在了緊隨其后的彪娃和黃黃永強身上。特別是看到彪娃和黃永強那彪悍的眼神,保安隊長的肌肉瞬間繃緊,右手下意識地按在了腰間的甩棍上。
“嗯。”祁東陽不耐煩地應了一聲,腳步不停,徑直朝別墅大門走去,“我爸讓我回來拿點東西,開門。”
安保隊長沒有立刻讓開,而是上前一步,擋在祁東陽和彪娃、黃永強之間,沉聲道:“祁少,這兩位是?”他的目光在彪娃和黃永強身上來回掃視,充滿了敵意和不信任。
祁東陽腳步一頓,臉上閃過一絲戾氣,猛地回頭,對著安保隊長吼道:“你他媽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爸讓我帶他們來的。開門。耽誤了事,你負得起責嗎?”他此刻心煩意亂,恐懼和怨毒交織,只能將火氣撒在安保隊長身上。
安保隊長被吼得一愣,但職業素養讓他沒有退讓。他看向彪娃和黃永強,眼神冰冷:“祁少,老板的規矩您是知道的。外人進入核心區域,必須……”
“閉嘴。”祁東陽徹底爆發了,指著保鏢隊長的鼻子罵道,“我爸就在蔣凡那個瘋子手里。是他讓我帶人來取東西救命。你再敢啰嗦一句,信不信我馬上讓你滾蛋?”情急之下,他口不擇言,連祁雄被挾持的驚天秘密都吼了出來。
此言一出,門口的安保們臉色瞬間劇變。安保隊長更是瞳孔猛縮,難以置信地看著祁東陽,又驚疑不定地看向面無表情的彪娃和黃永強。蔣凡挾持了老板?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震得他們頭皮發麻。
彪娃和黃永強對視一眼,心中了然。祁東陽這個蠢貨,情急之下泄露了最關鍵的信息,但也省了他們不少口舌。
黃永強上前一步,健碩的身軀帶著強大的壓迫感,聲音低沉卻如同悶雷:“兄弟,祁老板還在等著。時間,不等人。”他的目光如同實質,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間壓過了安保隊長的氣勢。
安保隊長臉色變幻不定,額角滲出冷汗。他深知祁雄的手段,也明白祁東陽雖然不成器,但畢竟是祁雄唯一的兒子。如果祁雄真的落在蔣凡手里……后果不堪設想。他不敢賭。猶豫了幾秒,安保隊長終于咬著牙,側身讓開了道路,對著耳麥沉聲道:“開門。所有人保持警戒,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靠近書房區域。”
厚重的紅木大門無聲地滑開,露出里面金碧輝煌卻冰冷壓抑的空間。祁東陽看也不看安保隊長,率先沖了進去。彪娃和黃永強如同兩道鬼影,瞬間貼了上去,一左一右,幾乎與祁東陽的身體平行,他們的手臂看似隨意地垂著,但肌肉緊繃,隨時可以爆發出致命一擊。
彪娃的目光如同雷達,迅速掃過玄關、走廊的每一個角落,評估可能的埋伏點和撤退路徑。黃永強則用余光鎖定著身后大門處安保隊長的動向,以及遠處影影綽綽的其他安保人員身影。
別墅內部空間巨大,裝飾奢華得近乎俗艷,但此刻卻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祁東陽帶著彪娃和黃永強,快步穿過鋪著昂貴波斯地毯的客廳,徑直走向位于別墅深處、由一整面厚重防彈玻璃和頂級合金門構成的書房。
書房門口,站著兩名身材壯碩、眼神警惕的貼身安保。他們顯然已經接到了通知,看到祁東陽帶著兩個陌生人過來,眼中充滿了驚疑和戒備,身體下意識地擋在了書房門前。
“讓開。”祁東陽低吼道,聲音帶著煩躁和恐懼。
其中一名安保硬著頭皮道:“祁少,老板的書房……”他的目光警惕地盯著彪娃和黃永強,特別是黃永強那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身軀。
“我爸親口說的。開門。再不開門,你們就等著給他收尸吧。”祁東陽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他此刻的精神已瀕臨崩潰。
兩名安保臉色煞白,面面相覷。祁東陽的話太過駭人聽聞,但結合安保隊長之前的異常指令,他們不敢不信。其中一人顫抖著手,從懷里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合金鑰匙,插入門上的一個隱蔽鎖孔。
“嘀——”一聲輕響,厚重的合金門無聲地向內滑開,露出書房內部的一角。
祁東陽剛要邁步進去,彪娃的手卻閃電般搭在了他的后腰上,看似隨意,實則如同鐵鉗般牢牢扣住了一個關鍵穴位,一股輕微的刺痛和麻痹感瞬間傳遍祁東陽半邊身體,讓他動作一僵。
“祁少,請。”彪娃的聲音毫無波瀾,眼神示意祁東陽先進。他和黃永強緊貼著祁東陽的后背,幾乎是推著他走進了書房。
兩名安保想跟進去,卻被黃永強一個冰冷的眼神逼退在門外。他往門口一站,如同門神,徹底阻斷了安保們的視線和進入的通道。
黃永強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無形的煞氣讓兩名安保額頭冒汗,不敢再上前一步。
書房內,奢華依舊,紅木書桌、真皮沙發、滿墻的書柜和古董,此刻卻透著一股冰冷的死寂。
彪娃銳利的目光瞬間掃遍全場,確認沒有埋伏。他的視線最后落在了書桌后方,那面巨大的、鑲嵌著繁復雕花的書柜上。根據祁雄的描述,保險柜就隱藏在其中。
“在……在書柜后面。”祁東陽的聲音帶著顫抖,指了指書桌后方。
彪娃沒有松開鉗制祁東陽的手,推著他走到書桌前,然后才松開。祁東陽踉蹌了一下,扶著書桌才站穩,大口喘著粗氣,臉上滿是屈辱和恐懼的汗水。
“打開它。”彪娃的聲音冰冷,不容置疑。他站在祁東陽側后方半步的位置,目光鎖定了祁東陽的雙手和書柜的每一個細節。
黃永強則背對著他們,面朝書房門口,微微側耳,傾聽著門外細微的動靜,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沖擊。
祁東陽顫抖著手,在書桌下方一個極其隱蔽的按鈕上按了一下。只聽一陣輕微的電機嗡鳴聲響起,書柜中央一塊巨大的雕花面板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一個嵌入墻壁深處的巨大銀色合金保險柜。保險柜表面光滑,沒有任何把手,只有復雜的密碼鍵盤。
祁東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狂跳的心臟,上前一步用手指在密碼鍵盤上快速輸入了一長串數字。
“嘀——咔嗒。”一聲清脆的解鎖聲響起。厚重的合金柜門無聲地彈開了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