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汪文羽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得知你凡哥受了傷,我哪能在廣州安心待著,所以請假趕回來了。”
說完,她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病房。看到蔣凡的頭埋在被單里,以為他正在酣睡。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把自己的挎包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溫柔地整理了一下蔣凡身上的被單,接著安靜地坐了下來。
張春耕緊跟著進到病房,熱情得像一團火:“嫂子,你肯定口渴了吧,我給你洗個水果。”
汪文羽趕緊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小點聲,我不渴,別吵醒他睡覺。”
蔣凡將汪文羽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賭氣道:“我根本就沒睡,就是不想理你。”
他把臉藏在被單里,并非剛才和肖雨欣的曖昧互動而心虛,而是因為汪文羽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出租屋,這會兒聽到她的聲音,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起了小性子。
汪文羽輕輕掀開他的被單,俏皮道:“為什么不想理我?說說唄。”
蔣凡不滿道:“你已經二十一天沒有回家,我都快忘記你的模樣了。”雖然身邊圍繞著幾個紅粉知己,但在他內心深處,汪文羽的位置無人能夠替代。
汪文羽沒想到自己多少天沒有回來,蔣凡竟能脫口而出,她溫柔地解釋道:“年后,璐姐的工作可能有所變動,這幾天她去廣州就是為了這事,我跟著前去,也是想為這事,盡點綿薄之力。”她工作上的事,不方便讓張春耕知道,所以話語有些隱晦。
蔣凡像小孩子一樣,數落道:“你除了去廣州這幾天,在市里上班時,也有十六天沒有回家。”
汪文羽寵溺道:“好好好,我錯了,要想算賬也得等你恢復以后再說吧。”
她的柔情,徹底安撫了蔣凡的小性子,他壞笑道:“傷沒好,我也要找你算賬,零件閑置了這么久,不用就壞了。”
汪文羽嬌嗔道:“壞男人,春耕還在這里,也不知道注意一點。”
張春耕識趣地擺了擺手,調侃道:“嫂子,你和凡哥放心聊,我去門外站崗放哨,保證不會人會影響你們。”
張春耕關上房門,汪文羽把蔣凡攙扶起來,讓他躺在自己懷里,故作嚴肅道:“現在給我匯報一下,你這次受了多少禮金。聽說那些禮金已經擺滿了床頭柜,還有一尊金光燦燦的金羊,我怎么沒有看到呢?”
蔣凡以為是天哥給汪文羽說的這些事情,埋怨道:“我叮囑過天哥,別告訴你,我受傷的事。結果他還是做了‘叛徒’。”
汪文羽知道蔣凡是不想自己工作中分心,接茬道:“不是天哥,是陳伯告訴璐姐,說你這次收到不少銀子。”
蔣凡聽完解釋,用嘴瞥向床頭柜的抽屜道:“前兩天有春耕在這里守著,一直擺在臺面上,先前他和文龍、永強都去做事了,病房里就我和姐姐,所以才放進抽屜。”
汪文羽剛想拉開抽屜看看,忽然想到蔣凡每次住院,蔣英都是全程陪同,隨口問道:“姐姐呢?”
蔣凡故作不滿道:“文龍受傷了,她要過去照顧,就把我一個人扔在病房里。”
汪文羽想到蔣凡的神情這么自然,確定伍文龍應該沒有大事,打趣道:“現在還和自家兄弟爭寵,你好意思嗎?文龍哥在什么科室,我既然回來,就應該先去看看,等會再回來陪你。”
蔣凡故意板著臉,語氣里帶著幾分孩子氣:“三樓五官科7號床,早點回來,否則真不理你了。”
汪文羽離開病房后,張春耕又回到病房,心有余悸道:“凡哥,幸好我的煙抽完了,剛要去外面買一包,正好看到嫂子從大門進來,就趕緊回來給你匯報,否則就出大麻煩了。”
蔣凡聞言,長嘆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這聲嘆息,仿佛能將自己心中的無奈與糾結吐出來。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中心就是汪文羽。每一次沉醉在她的柔情蜜意中時,他的內心都在反復告誡自己,紙包不住火,若不想將來追悔莫及,就必須收斂放縱的情感。然而,男人一旦嘗過那縱情的滋味,就如同脫韁的野馬,難以再被馴服。
曾經,他還能在理性與放縱之間小心翼翼地徘徊,努力尋找著平衡。
可小雙的遭遇,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心頭。他暗自發誓,要好好守護身邊這些女人,不讓她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深陷這復雜的感情旋渦,他享受著其中的歡愉,可內心深處卻又被愧疚與擔憂緊緊纏繞,如同被一張無形的大網困住,越掙扎,束縛得越緊。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也不知道未來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結局。但他知道,對于身邊其他曖昧的女人,他已經無法做到放手。此刻,他只能任由這復雜的情感洪流將自己裹挾著繼續前行。
正當他閉著眼睛,思緒沉浸在這如亂麻般的情感思緒中,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坐在房門口的張春耕看到前來的女人,似乎有些印象,但是又叫不出名來。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滿是思索,嘴巴微微張開,想著來者是客,準備先打聲招呼。
前來的女人已先發聲道:“耕哥你好!”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潺潺的溪流,在這略顯沉悶的病房里流淌開來。
張春耕這時才想起,前來的人是卓瑪,以前為了她的安全,蔣凡還特意安排他和伍文龍前去東莞麗晶酒店附近蹲守,確保她的安全。
當時他和伍文龍是在酒店外圍,沒有正面接觸過卓瑪,所以印象并不深刻,于是趕緊起身解釋:“卓瑪,先前還沒有想起,原來是你啊!”
蔣凡聽到卓瑪的聲音,激動地睜開眼睛,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的疲憊與憂慮也一掃而空。
他猛地坐直身子,一只手用力撐著床邊,熱情地招呼道:“卓瑪,你怎么來了?”聲音中,既有驚喜,也有意外。
卓瑪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病床邊,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微微歪著頭,俏皮地說道:“聽你這口氣,好像不歡迎我哦。”
“不是不是……”蔣凡趕緊擺手,隨即解釋道:“只是想到你可能不方便出現在這里,所以有些驚訝。”
卓瑪調侃道:“現在就一只手活動,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一聲‘獨臂大俠’?”
蔣凡自嘲道:“我的綽號夠多,你就別再亂給我取綽號了嘛。你到這里,祁東陽那邊沒啥問題吧。”
“聽說年后,市里又有一次大調整,他害怕影響自己老爹的前途,近段時間都沒再去過麗晶酒店。”卓瑪簡單地解釋了幾句,然后認真看著蔣凡,繼續道:“我這一次過來,既是探望,也是告別。”
蔣凡見卓瑪神色認真中透著一絲決然,不禁一怔:“你要去哪兒?是不是又有人找你麻煩?”
“有你這個‘瘋子’護著,誰還敢找我麻煩?”卓瑪瞧見他緊張的模樣,心頭一暖,笑著打趣了兩句,才正色道,“梅朵勸我重回舞臺,還幫我在北京一家酒吧找了份長期駐唱的機會。”
梅朵那次深夜探望蔣凡以后,再也沒有與蔣凡有過任何聯系,倒是和汪文羽、肖雨欣和郝夢有書信來往,蔣凡刻意回避與她有關的消息,從不找身邊三個女人詢問,梅朵的來信中說了什么。
再聽到她的名字,他心頭泛起一絲熟悉又陌生的滋味,沉默片刻后,才故作平靜地點頭:“你天生就該站在臺上,離開這兒也好……祝你像她一樣飛得更高。有事隨時找我,咱們永遠是朋友。”
卓瑪明白蔣凡情緒忽然低落的原因。她側目瞥了眼坐在門口的張春耕,欲言又止。
蔣凡會意,裝在見不得人的樣子,對張春耕神秘兮兮道:“春耕,我與卓瑪聊點私事,你在門外守著,有人來了好提前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