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看到蔣凡沒有給他提及過往的恩怨甩臉子,他又溫和地向張曉彤打起招呼道:“曉彤,我們也有近半年沒有見面了吧,現在還好嗎?”
張曉彤知道蔣凡與黑子的恩怨,看到黑子對蔣凡現在還是禮儀有加,她心里的怯意也減退了幾分。
同時,她也清楚,即便有蔣凡替自己撐腰,還是盡量別得罪這些江湖人為好,她禮節性地對黑子點了點頭,算是給予了回應。
陳生看到蔣凡無視自己的存在,反而先給黑子打起招呼。而張曉彤也完全不瞅他,心里也是尷尬不已,他頓了頓,還是選擇坐下。房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蔣凡才放下茶杯,目光直視著陳生,緩緩說道:“陳老板,曉彤不但是我的朋友,還是苗苗的閨蜜。她在你這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不會坐視不管,你想拿出什么樣的誠意來解決這件事呢?”
陳生的臉色微微一變,剛想開口爭辯,黑子在一旁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他先別急著表態,以免談判難以維持下來。黑子看向蔣凡,客氣地說道:“阿凡,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您能不能給出一個具體方案,好讓陳老板心里有個底。”說著的同時,還對蔣凡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蔣凡劃出道,他才好幫著說話。
蔣凡看到黑子想左右逢源,冷笑一聲,沒有理會他發出的‘善意’信號,而是將目光再次落到陳生身上,“曉彤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還跟你在一起幾個月了,總要拿出一個說法吧。”
陳生看到蔣凡著重提到,張曉彤是處子之身跟了自己,這樣的賠償可大可小,就看是誰來處理。蔣凡親自出面,賠償肯定不會少,可他又不直接開價,陳生就作難了。
如果自己開價說少了,無疑是打蔣凡的臉,等會張春耕把合家歡砸了都可能。
陳生在合家歡里睡了那么多小姐、媽咪,從沒有花過銀子,習慣了免費女色。忽然要為一個女人花費大筆銀子,他又覺得不值得。斟酌了好一會兒,他才迂回地問道:“大爺,曉彤跟我不到四個月,你覺得給多少合適呢?”
再次將問題拋給蔣凡,陳生也有自己的算計,他想到身邊的那些臺灣老板包養女人,每月普遍就三至五千元,蔣凡知道這個‘市場價’,所以首先提出張曉彤跟自己的時間不長,如果蔣凡還是漫天要價,自己可以據理力爭。
蔣凡注意到張曉彤聽到陳生親近地稱呼她“曉彤”,眼神里有了怒意,直接對陳生道:“曉彤現在與你沒有那么親近的關系,請你注意自己的稱呼。”
陳生趕緊道歉:“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注意。”
蔣凡似笑非笑地看著陳生,詢問道:“真要聽我說,多少合適?”
陳生點了點頭,再次重申道:“我們在一起不到四個月,相信大爺不會獅子大開口。”
蔣凡臉色一變,聲音驟然冷若冰霜,嘲諷道:“你一次次強調與曉彤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不就是想與大多數男人一樣,提上褲子不認人嗎?別人的事我管不了,但是曉彤的事我管定了。你要以時間來說事,也行……”說到這里,他故意停頓下來,直視著陳生。
陳生雖然已經被嘲諷得面紅耳赤,但是聽到蔣凡愿意用時間來談賠償,眼神里閃過一道難以掩飾的喜悅。
蔣凡眼神里露出一絲狡黠,繼續說道:“不到四個的時間,這筆賬我們后面再算,我先給你算兩筆有點分量的賬。一是曉彤的清白,二是你讓她去陪康生……”
陳生聽到蔣凡當中眾人直接提到康生,嚇得趕緊拉住他的手臂,打斷他的話,接茬道:“大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說完,他注意到黑子的眼睛瞪得溜圓,顯然是對這個消息十分感興趣,這讓陳生的心里更為忐忑,接著對蔣凡道:“我愿意給十萬賠償,這樣行嗎?”
陳生至今也沒有與康生攀上關系,但作為一個開酒店的人,他深知得罪局子的老大,會是什么后果,即便虎門不屬于康生的管轄,但他隨時可以找點借口,或許說酒店牽涉到什么案子,就能讓合家歡關門歇業,這就不是一點銀子能解決的問題。針對康生的隱私,陳生一直不敢對任何人提及。
蔣凡冷漠地搖了搖頭,威脅道:“我所說的兩筆賬,你這十萬賠付一筆都不夠,如果不想讓我繼續把話說下去,現在就是你體現誠實的時候。”
陳生沉思了片刻,起身道:“大爺,我和黑子兄弟商量一下,再給你回復,行嗎?”
蔣凡知道陳生是想支開黑子,還是點頭道:“可以。”
黑子也知道陳生的意思,正想著如果這樣走了,自己前來緩和關系的目的,等于化作了泡影,可陳生畢竟是自己的雇主,如果這時拆臺,道義上也說不過去,正當他猶豫要不要離開時。
蔣凡再次發聲,語氣也親熱起來,對黑子道:“黑哥,剛才你說我們兄弟這么久沒有見面,就不找個地方喝兩杯?”
陳生知道蔣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名義上是挽留黑子,其實是在給自己施壓。他也清楚,如果黑子這樣的江湖人知道了康生的隱私,肯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猶豫再三,他對黑子道:“黑子兄弟,我們先去外面商量一下,處理完我的事,你再與大爺喝酒也不遲。”
黑子知道蔣凡對他這么熱絡,是想針對陳生,配合地點頭道:“阿凡,這酒必須得喝,我先和陳生去外面商量一下,處理完事情,喝酒才盡興。”
陳生和黑子離開房間后,張曉彤一把拉住蔣凡的手臂,急切地問道:\"大爺,你心里的價位是多少?\"
雖然蔣凡之前已經向她透露過,賠償金額至少十萬起步,但她心里仍然沒底。此刻見蔣凡步步緊逼,顯然不止十萬,而陳生似乎已有妥協的跡象,她的心情不由得激動起來。
見她如此興奮,蔣凡心底涌起一絲自豪感。為了給她更大的驚喜,他故作神秘地搖頭道:\"我也說不準要多少合適。\"
談判前,他原本打算在十萬的基礎上盡量幫張曉彤多爭取一些,并沒有具體目標。看到陳生對\"康生\"如此忌憚,他決定抓住這個把柄,狠狠敲陳生一筆,心里也漸漸有了明確的數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