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正在包間里應酬權貴,從謝小用對講機的匯報中,得知蔣凡已經來到度假村。
她趕緊離開房間,來到連接前后樓的小橋邊,看到王苗苗挽著蔣凡的手臂從停車場走過來,迎上前來道:“大爺,苗苗,我們從港島請來了一位西餐廚師,還做了許多不錯的糕點,我帶你們去嘗嘗。”
蔣凡笑看著王芳,帶著玩味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剛從熱帶雨林過來,肚子早已吃撐了。就想過來唱會兒歌消化一下,你這里是不是不方便?”
王芳故作為難道:“大爺,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們要來,所有包房都已經滿了,你看這……”
蔣凡沒有直接回答王芳,而是看著王苗苗道:“你這個人記性不好,你幫我回憶一下。剛才在熱帶雨林,我沒有說過一會兒要過來取車?”
王苗苗看到蔣凡先前想直接離開,現在卻一定要去唱歌,肯定有什么意圖。她故意多看了幾眼后樓,目光才回到王芳身上,“芳姐,聽說這里一樓二樓都是KTV包房,現在就滿員了,生意真這么好?”
王芳順著王苗苗的目光回頭望了一眼,才知道王苗苗含沙射影的話,是因為有一間沒有人的包房,窗戶上沒有燈光。趕緊解釋道:“那個包房已經預訂了客人,到時候人來了,我也交不了差啊!”
蔣凡故作不滿地拉了拉王苗苗的手臂道:“這樣奢侈的地方,是我們有資格享受的嗎?還是別的客人重要,我們就別在這里自討沒趣,否則真把自個當個人物了。”
他先前只是聽出王苗苗的建議,來給王芳打個招呼,忽然改變主意也不是想唱歌,而是想到自己手里掌握的錄像帶數量有限,既然來到這里,就想觀察一下還有哪些自己沒有掌權的權貴也是這里的座上賓。
王芳聽到蔣凡這么說,再次回頭望了一眼后樓,暗自嘆了口氣,連忙拉住蔣凡的手臂,柔聲道:“大爺,你是我老公的兄弟,這么說就見外了。要不這樣,你和苗苗先在這兒稍等,我去給預訂的客人打個電話。”
蔣凡冷笑著道:“芳姐,你手里不是拿著大哥大嗎?”
王芳面露難色,解釋道:“大哥大存不了號碼,客人的電話都記在電話本里,我的包還在辦公室,得去拿一下。”
“今晚預約的客人……”蔣凡還想拆穿她的托詞,王苗苗趕緊拽了拽他的袖子,打斷他的話,然后對王芳道:“芳姐,你去吧,我和阿凡在這兒等你。”
王芳匆匆趕回辦公室,立刻用對講機叫來李梅,吩咐道:“阿凡來了度假村,非要唱歌。你馬上去祁東陽那個房間,無論如何別讓他到處串門。要是他倆碰上了,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亂子。”
李梅眼珠一轉,故意為難:“不少房間的貴客知道祁大少來了,都想巴結他。你也知道,那位大少爺最愛顯擺,誰一邀請,他就往人房里鉆,我哪兒攔得住嘛。”
王芳臉色一沉,目光銳利地盯著她:“一個女人連個男人都搞不定,以后還怎么當經理?”
李梅模棱兩可地回道:“我盡量吧。”
王芳聽到李梅答應得這么勉強,想到李梅已逐漸威脅到自己‘后宮的地位’。瞬間產生報復的念頭,而此刻祁東陽在這里,正是絕佳的機會。
她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道:“你也知道祁大少對青哥的重要性,如果阿凡在這里得罪了他,青哥不會拿阿凡怎么樣,但我倆誰也別想好過。憑你的姿色,撒撒嬌、多拋幾個媚眼,拿下祁大少不難,我先去應付阿凡,等會去房間配合你。”
李梅本不想現在與王芳發生正面沖突,看到她想把自己送到祁東陽的床上,隱忍已久的怒火蹭蹭直冒,她帶著諷刺的意味,直接反駁道:““青哥知道,祁東陽喜歡床上功夫了得的女人,這是你的強項,我可沒有你那爐火純青的功夫,還得是你親自出馬為好,否則壞了青哥的事,他一旦怪罪下來,我就只能實話實說。”
王芳眸色一沉,忽然掐住李梅的手腕,指甲幾乎陷進她肉里:“在我這里演什么貞潔烈女?”她湊到李梅耳邊,吐氣如蘭,“你偶爾在度假村外的那個士多店,給什么人打傳呼留言?要不要我現在給你報出你尋呼的那臺傳呼機的號碼?”
“你安排人監視我?”李梅肯定沒有王芳這么深的心機,質問了一句,又結結巴巴狡辯道:“我…我是…給同鄉打傳呼。”
王芳松開李梅的手腕,把玩著大哥大的天線,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2688288呼147……”她刻意拉長語調,每個數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向李梅。看著對方驟然蒼白的臉色,她繼續補刀,“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以前度假村的保安隊長阿奇的電話,他應該是你的老情人吧。要是青哥知道你還和阿城的人勾勾搭搭……”
她頓了頓,然后直視著李梅,“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當不知道這事,如果你還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就別怪我不客氣。”
目睹到公子青故意回避自己,和李梅發生關系,王芳就像一只警惕的母獸嗅到了危機。不但安排人收集李梅以前的事,還安排保安監督她的一舉一動。
李梅給阿奇傳呼留言這件事,她早就了如指掌,卻一直按兵不動,就等著關鍵時刻,用這個把柄拿捏住對方。
李梅離開輝凡后,感覺被整個世界拋棄,身邊再無可以說心里話的人。在孤獨與無助的包圍下,阿奇這個曾經真心實意待她的男人,成了她記憶里唯一的溫暖。
同時,她也清楚,與公子青發生了關系,自己與阿奇之間早已畫上了句點。每一次給阿奇傳呼留言,刻意隱去了回呼號碼,不過是想在心底留一絲念想,沒想到,這竟成了王芳手中的利刃。
她絕望地看著王芳,咬牙切齒道:“沒想到你這么卑鄙。”
王芳冷漠地點了點頭,繼續帶著警告的口吻:“我卑鄙,你也清高不到哪里去。以前我一直把你當閨蜜,有什么好事都想著你,你卻背著我,偷偷摸摸把青哥約到自己的宿舍,發生那樣的事情,不就是惦記我現在的位置嗎?我這叫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