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走進房間剛把酒水點上,彭亮就帶著劉曉麗到了。他先給輝哥和溫敏打完招呼,隨后帶著埋怨的口吻對蔣凡道:“我們找你喝酒,你就閉關,今天怎么想起請我們喝酒了。”
“我這酒可不是那么好喝哦。”蔣凡半開玩笑地回復了一句。
他雖然與彭亮、輝哥關系很好,但是經濟上一直分得十分清楚。獎勵需要那么大一筆支出,而且這樣的支出完全可以避免,他心里開始琢磨應該怎么開口。
彭亮看到蔣凡開了一句玩笑,眉頭就微微皺起,猜測他肯定有什么事不好直說,玩笑道:“你臉皮這么厚,今天怎么像個小媳婦似的扭捏起來?在我和輝老大這里,還有什么話不能明說呢?”
蔣凡看到彭亮主動把話遞到自己嘴邊,選擇性地說道:“許多工廠都羨慕我們輝凡的福利待遇,這也是員工引以為傲的事情。古總她們計劃提前半個月放假,剛貼出通知,大家都請愿,認為放假太早會影響工廠的生產,我看到那樣的場面都感動萬分。
員工都把工廠當作了家,工廠就不能寒了他們的心。我也是一名漂泊客,深知每個游子的思鄉之情,想著放假之前,給不回家的員工發點福利,讓他們在異鄉過個肥年,所以找兩位老板商量一下。”
無論是阿萍,還是郝夢,雖然有點股份,但終究是個打工人,如果大股東對她們有想法,肯定不利于工作。蔣凡沒有說這是三個女人商量后的建議,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什么老板不老板,聽著就刺耳。”輝哥責怪了一句,接茬道:“你說了一大堆廢話,不就是要花錢嘛。雖然我現在手里不太寬裕,還找彭總拆借了一些,但也沒有忘記開辦輝凡這家工廠的初衷。只要工廠的賬面上有,再不影響生產的情況下,我都支持你。”
蔣凡看向彭亮,客套道:“彭總,你什么意見?”
彭亮癟了癟嘴,沒有直接回答蔣凡,搖了搖頭道:“這樣的事情,你以前會大大方方說出來,甚至只是一個電話。閉關這段時間,你與我們都疏離了。”
蔣凡避重就輕地解釋道:“真不是疏離,而是煩心的事太多,想冷靜一下。”
“我和輝老大又不是美女,會擾亂你的心神。和我們坐坐,你就不能冷靜了?”
彭亮抱怨了一句,接茬道:“雖然我也算大股東,但入股前,我已經申明了立場,只協助做事,不參與工廠的管理,輝老大這個最大的股東都支持你,我這里也沒有任何意見。以后有什么事情,別像今天這樣客氣,感覺怪怪的,我還是喜歡曾經那個天馬行空的你。”
蔣凡看到彭亮和輝哥這么支持自己,補充道:“工廠放假十五天,我的想法是這段時候提高一下生活標準,每人每天補貼五元。可是你們有自己的工廠,這樣的事情容易起連鎖反應,最終想到以獎勵的形式補貼。”
彭亮接茬道:“不用解釋,我看到你顧慮重重,說話還這么扭捏,也能猜出個大概。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我們就安心喝酒。”
郝夢看到蔣凡為了員工的事,在彭亮和輝哥這兩位極為近親的朋友面前,也耍起小心眼。下午還擔心四元太多,現在見風使舵還加了一元,默默支持自己和阿萍的工作,她挽著蔣凡手臂的手,不知不覺中收緊了一些。
蔣凡親自幫彭亮和輝哥斟酒,隨后把唐俊不想經營俊龍,方偉又想購買唐俊股份的事告訴了彭亮。
“唐俊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嗎?”彭亮嗔怪了一句,眉頭已深深皺起,隨即看著輝哥道:“輝老大,你雖然占比不多,但也是俊龍的股東,有什么想法?”
彭亮持有俊龍 10%的股份,已經轉贈給劉曉麗,他這么在意這件事情,更多是劉曉麗考慮。
輝哥開誠布公道:“先前凡弟給我說了這件事,現在達豐有我、詹昊成、方偉三個股東,而我和詹昊成又尿不到一壺,所以想和方偉搞好關系,這樣才有利于溫敏的工作。這事我不好參言。”
“看來,方偉是真抓住了你的軟肋。”
彭亮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沉思了好一會兒,再次看向輝哥,仔細分析道:“方偉是臺灣商會中,最早知道詹昊成有黑道背景的人,所以他與詹昊成的關系一直維系得不錯。
我以前和他沒有什么交情,后來因為肖雨欣的事情,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他敢和詹昊成爭奪達豐的股份,是因為肖雨欣原諒了他,大爺的社會關系就間接成為了他的倚仗。
你詢問我的意見,我認為在商言商,他利用這些社會資源也無可厚非,況且這個人的確很有商業頭腦,生意一直做得不錯,所以支持你入股達豐。
我太自以為是了,還是低估了他,這個人不但很有心機,而且野心不小。
他手里不缺資金,卻鼓動你入股達豐,還讓你做最大的股東。現在看來,他這么做的目的,不單是為了與詹昊成抗衡,而是為了和你搞好關系,想利用你在江湖上的影響力,擴充他的商業版圖。
他把手伸向俊龍,應該是料到大爺與唐俊心生嫌隙,認為大爺不會再像曾經那樣幫唐俊。即便大爺有意見,有你這層關系,大爺也不好多說什么。”
說到這里,彭亮冷“哼”了一聲,目光落到蔣凡身上,繼續道:“方偉是步步為營,唯一的疏漏,就是不太了解你的脾性。你先告訴我唐俊想轉讓股份的事,是不是想我接手他手里的股份。”
蔣凡點頭道:“剛才我已經與唐俊聊過,他現在也有些猶豫,賣不賣還不一定。”
彭亮接茬道:“俊龍的事,還是需要欣姐知道,你還是把她喊來吧。無論唐俊賣不賣,我們都要有所準備,我可不愿和方偉這樣的人攪合在一起做生意。”
蔣凡剛拿出大哥大,輝哥已帶著怒意站起身,冷聲道:“你暫時別打電話,我去把方偉找來。”即便他在入股達豐這件事上占了大便宜,但作為一個江湖大佬,被方偉這樣一個商人利用,成為了他棋盤上的棋子,輝哥心里還是極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