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股權(quán)雖然不是蔣凡的,但持有人都是他身邊的人,而且郝夢的份額最多。他沒有在這方面多做解釋,直接點頭承認(rèn)道:“義老板給了干股。”
他聽到阿娟提到,昨天去意難忘鬧事的是兩個香港人,就猜到肯定是洪興手下的小五和豹子。為了不給阿娟增添心理壓力,他沒有接這個話茬,只是默默記在心里。
三人用完餐后,蔣凡想到自己現(xiàn)在麻煩不斷,而阿娟又住在泰安公寓附近,為了避免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等阿娟離開后,才準(zhǔn)備送蔣思思去彭亮的廠里。
路過輝凡工廠大門時,他踩了一腳剎車,轉(zhuǎn)頭對副駕駛的蔣思思說道:“要不要讓你妹妹出來一下?她肯定很想你。”
蔣思思猶豫了一下,搖頭道:“算了,到時候請你給她帶個話,我們姐妹倆可以在大板地見面。”
蔣凡看到蔣思思像驚弓之鳥一樣緊張,便選擇性地解釋道:“我不讓你住在輝凡,不是因為阿城,而是我自己的事。所以不用太擔(dān)心。你們姐妹倆這么久沒見,趁著現(xiàn)在路過,還是見一面吧。”說完,他拿起身邊的大哥大,準(zhǔn)備打電話。
蔣思思再次拒絕道:“除了萍萍,我也不好意思見到廠里其他人,特別是……”她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蔣凡已經(jīng)猜測到她肯定是不想觸景生情,便沒再勉強。
車子繼續(xù)行駛,蔣思思猶豫了好久,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大爺,我能不能再找你要個人情?”
蔣凡瞥了蔣思思一眼,看到她一臉驚恐的樣子,終究還是不忍拒絕,輕輕點了點頭。
蔣思思接茬道:“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黑牛。無論你們兄弟之間有什么恩怨,能不能別打他?”
“哎……”蔣凡嘆息了一聲,點頭道:“無論你要不要這個人情,只要他不與我針鋒相對,我都不會動他。但我們已經(jīng)不是兄弟了,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叫故友。”
蔣思思聽到這話,心里稍稍松了口氣,但眼神中依舊帶著一絲擔(dān)憂。
她知道,因為自己,導(dǎo)致蔣凡對黑牛產(chǎn)生的恨意,已經(jīng)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而她能做的,只是希望蔣凡別刻意去針對黑牛。
蔣凡沉默片刻,試探性地問道:“如果你再見到黑牛,還會與他在一起嗎?”
雖然已經(jīng)不再是兄弟,但黑牛畢竟是早期跟隨他出生入死的人,這樣的感情不是說割舍就能割舍。在他心底,還是希望黑牛能有個好的歸宿。
蔣思思低下頭,雙手緊緊攥在一起,這個問題讓她陷入了掙扎。考慮了好久,她才緩緩搖頭道:“已經(jīng)不可能了。”
蔣凡皺了皺眉,追問道:“為什么?”
蔣思思抬起頭,目光有些黯淡,聲音輕得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感情這東西,一旦破裂,即便修復(fù)了,也會留下難以愈合的傷疤。他或許不會計較我的過去,但一定會計較我們在一起后的事情。我和阿城上床的事,相信他已經(jīng)知道。只要他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她的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奈和苦澀。
蔣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知道,蔣思思說的是事實,而這樣的現(xiàn)實,或許正是她和黑牛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車內(nèi)一時陷入了沉默,只有發(fā)動機低沉的轟鳴聲在耳邊回蕩。蔣凡心里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他知道,有些事情,注定無法回頭,而有些人,也注定只能成為回憶。
想到這里,他不禁想起與梅朵分別前那深深一吻,還有與汪小青在虎門海邊的那一夜……那些過往的畫面像潮水般涌上心頭,而這兩個偶爾出現(xiàn)他夢里的女人,注定只能成為生命的記憶。
汽車駛到龍柏工廠門口,保安一眼認(rèn)出了蔣凡,趕緊打開大門,還恭敬地向他行了個禮。
蔣凡點了點頭,徑直將車開進辦公樓下,帶著蔣思思來到彭亮的辦公室,看到秘書臺前坐著一個陌生面孔的女孩。他愣了一下,但沒多問,直接推開里間辦公室的門。
彭亮正在打電話,看到蔣凡進來,趕緊對著話筒簡短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站起身來笑侃道:“大爺,你現(xiàn)在可是大忙人哦,想找你喝個茶都得提前預(yù)約。”
蔣凡笑了笑,本想問問焦紅梅去了哪里,但看到蔣思思在場,便沒好意思開口。隨即指了指身邊的蔣思思,開口道:“這是蔣思思,你們也算是熟人了,以后就麻煩你多照顧哦。”
彭亮笑著對蔣思思點了點頭,隨后滿臉疑惑地瞅了蔣凡一眼,卻沒有多說什么。
蔣凡自然明白彭亮的疑惑,但為了顧及蔣思思的面子,他巧妙地轉(zhuǎn)換了話題:“要不你先找人給她安排個宿舍,如果方便的話,最好安排個單間。”
彭亮點了點頭,拉開辦公室的門,對坐在秘書臺上的女孩說道:“溫馨,你帶蔣小姐去一下后勤部,讓陸部長給蔣小姐安排一間單身宿舍。”
說完,他又轉(zhuǎn)頭對蔣思思溫和地補充道:“如果覺得缺什么,直接告訴陸部長就行。你們都是女人,交流起來也方便。”
蔣思思感激地點了點頭,跟著溫馨離開了辦公室。
等蔣思思走后,彭亮才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看著蔣凡,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她給輝凡帶來那么大的麻煩,你現(xiàn)在還管她的事?”
蔣凡苦笑了一下,將阿娟托付人情的事情詳細(xì)告訴了彭亮。
彭亮聽完,沉默了片刻,隨后嘆了口氣,語氣誠懇地說道:“身為男人,本不該對一個女人說三道四。但我們這么好的關(guān)系,有些話還是應(yīng)該提醒你。我第一次見到蔣思思,就覺得她身上那股妖媚氣息太重。拋開她和詹昊成的事不說,就憑她當(dāng)初想竊取輝凡工廠文件的事,你就該對她多留個心眼。”
蔣凡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復(fù)雜:“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阿娟開了口,我總不能一點情面都不講。再說了,她現(xiàn)在也算是走投無路,如果被阿城的人發(fā)現(xiàn),不死都得脫層皮,我?guī)退话眩菜闶墙o自己積點德吧。”
彭亮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你啊,就是心太軟。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我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提醒你,別讓她再牽扯進什么麻煩。”
蔣凡拍了拍彭亮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說完,又頓了一下,故作調(diào)侃的口吻繼續(xù)道:“以前你說唐俊和陳安龍換秘書換得勤,現(xiàn)在你也一樣,焦紅梅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