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以前謹小慎微的阿娟,現在愿意這樣直白地和自己聊天,她對人性的破解,也讓蔣凡仰望。
他也坦誠道:“一個男人與幾個女人,但是除了女友,只與一個女人有過關系,這樣算幾次背叛?”
“你在說自己吧。”阿娟嘴角微揚,冷笑了一聲。
蔣凡沒有回避地點了點頭。
阿娟淡然道:“一次和幾次有區別嗎?”
蔣凡苦笑了一下,“也是。”
阿娟再次吸了口煙,把抽了一半的煙蒂放進餐臺上的煙灰缸里掐滅,才接茬道:“你身邊的其他女人我不認識,只知道王苗苗不但聰明,而且特別仗義,蔣思思也十分善良。”
蔣凡糾正道:“蔣思思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你別誤會哦。”
阿娟眼都不眨地直視著蔣凡,“兄弟的女人?有意思,我不相信你沒有看出她早已對你動了春心。”
說完站起身來,“對于女人來說,你就是毒藥,現在慢慢思考,慢慢回想自己招惹了多少女人,我要去躺著掙錢了。”她帶著自嘲地說完,準備離開。
蔣凡趕緊拉住她道:“坐下,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
阿娟沒有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蔣凡,“你是想收斂色心,又舍不得身邊那些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所以才這么困惑。”
蔣凡辯解道:“我承認有這樣的心思,但不全是。身邊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我除了不舍,還擔心她們的明天。”
“你在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時候,還能保有這樣的初心,這就是你能成為女人毒藥的原因。如果真想聽我的建議,不想她們受到傷害,就把她們留在身邊,好好地呵護。
你身邊的女人不但漂亮,而且還優秀,一般男人也入不了她們的法眼。她們跟著你,比跟外面那些兜里不缺銀子,可是習慣提上褲子不認人的男人安全得多。
已經坐了這么久,也不知道給我叫杯咖啡,我就知趣點去躺著,否則又要重新找飯票,難得麻煩,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好。”
這一次,阿娟走得十分果斷。
蔣凡看到她走到一個五十多歲、頭發稀少穿著講究的男人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走出了熱帶雨林。
阿娟的變化,另類人生視角的洞察,讓蔣凡震驚不已,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頭。
井思雅來到卡座邊,看到蔣凡趴在餐桌上發呆,疑惑道:“又在看哪位美女,這么走神。”
蔣凡回過神來調侃道:“真是在看美女,只是剛走了。”
井思雅用手撐著搖椅準備坐下,覺察到椅子上還有余溫,微微仰起頭來鼻翼輕輕翕動,捕捉到空氣中還殘留著的淡淡的香水味,冷笑道:“不愧為大爺,我就晚到這么一會兒,就有女人來陪伴,應該是想送貨上門吧。”
蔣凡嘆了口氣道:“女人天生都喜歡吃醋,你我只是朋友,也要吃醋?”
井思雅覺感覺到自己的言語曖昧氣息過于明顯,辯解道:“朋友關系也有深淺,既然知道女人都愛吃醋,就不能三心二意。”
蔣凡指了指井思雅屁股下的搖椅,“這么狹小的空間,站著不累嗎?幾分鐘前,一個女人讓我把身邊的女人都收入后宮,現在你又讓我別三心二意,我到底應該聽誰的?現在我是真不懂女人的心思。”
井思雅追問道:“誰啊?”
“一個朋友。”
井思雅冷笑道:“是朋友還是紅顏知己?能給你這樣建議的女人,應該與風塵有點關系吧。”
蔣凡誠實地點了點頭,“她是意難忘的媽咪,以前我真忽視了她的存在,現在才領悟到‘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句話包含著深刻的哲理。”同時把與阿娟的對話告訴了井思雅。
井思雅贊嘆道:“能說出這些話的人,一定經歷過難以言說的痛苦,她的視角比我全面。”
“你們都不簡單,我自愧不如。”
井思雅冷笑道:“不簡單的女人在你身邊,我不如她,阿娟也不如她。”
“誰啊?”
蔣凡心里,身邊的女人王苗苗和汪小青最聰明,但是不如井思雅這般全面。
“肖雨欣。”
蔣凡驚訝道:“欣姐?我承認她聰明,但是無法和你比較。”
井思雅輕輕搖了搖頭道:“人最容易忽視的是身邊最親近的人,她不但能把那么大的一個市場打理得井井有條,還能獲得那么多老奸巨猾的商業大佬認可,可不是光憑美色就可能做到。”
蔣凡追問道:“商業大佬的認可,他們是誰?”
“吃醋了吧,詹昊成、方偉、義老板,還是許多臺商會的人,只是我叫不出名字。”
“方偉?那個雜種有什么資格評價欣姐。”蔣凡聽到方偉兩個字,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沒有得罪我,只是看不慣而已。”蔣凡趕緊岔開話題道:“你還是說說怎么認定欣姐最聰明呢?”
井思雅解釋道:“聽到那么多男人欣賞她,我才從側面了解到她,因為她在乎你,所以在你面前,她就是一個純粹的小女人,掩蓋了她的鋒芒。”
蔣凡仔細想了想,由衷道:“在感情上,你們都可以成為我的老師。”
井思雅含有深意地說道:“任何女人都不想做感情的老師,只是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快樂的生活,可事與愿違,現實往往會給這些做夢的女人殘酷地打擊,不得已下做了感情的老師。你說阿娟給予了你建議,不如說她在宣泄自己的人生。”
蔣凡感嘆道:“我與她相識已經有段時間了,以前她和我說話一直謹小慎微,與職場媽咪的競爭,也是能讓則讓,屬于什么事情都喜歡埋藏在心里的人。今天忽然說出這么有哲理的話,而且還有點破釜沉舟的味道,應該是近段時間經歷了什么事情。”
井思雅提醒道:“漂泊的路無論是平坦還是曲折,都需要親身去經歷。對于女人來說,吃點苦不算什么,最怕感情受傷,你這樣愛心泛濫,她們傷的可是情。
如果我猜得沒錯,她也對你動心了,現在以這種方式告訴你,不是想與你產生交織,而是把自己的感情寄存在你這里,也可以說,她在為自己的感情告別。”
蔣凡感傷道:“她剛才已經明說了,當時我還以為她想借此機會與我拉近關系,現在才知道自己眼拙了。”
井思雅嘲諷道:“你真是女人的毒藥,記住她說的這句話。”
她的言語過于明顯,蔣凡也直白道:“我知道你這句話想表達的意思,但我不是值得你欣賞的男人。先前我想把這句話告訴阿娟,她走了,現在贈送給你。”
井思雅苦笑道:“你不是在勸說,而是在給我喂毒,讓我成為飛蛾撲火的女人。
放心吧,即便飛蛾撲火我也只會焚燒自己,不會向你身邊湊,因為你身邊的女人足夠多,已經不可能有我的位置,我有自知之明。
阿娟的話不但感染了你,也感染了我,所以才會對你說出,也想和她一樣,把這份感情寄存在這里。聊了這么久閑篇,現在可以說找我有什么事嗎?”
蔣凡搖頭道:“想與你聊的事情,已經有了答案,你喝點什么。”
井思雅借題發揮道:“你是找到了答案,而我和阿娟卻落入了深淵。別人說人生如茶,我卻認為咖啡更貼近人生,來杯齋摩卡,現在想品嘗一下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