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以為龐家翠在推諉,冷聲道:“如果彭亮愿意幫我,俊龍早就是我一個人的了,還用受詹昊成的挾制嗎?
讓你打個電話怎么這么費勁,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去另謀高就,我這里不養(yǎng)大爺。”
龐家翠不是不愿意打電話,而是想到自己與蔣凡關系一般,他已經(jīng)幫過俊龍一次還沒有討到好,不確定他是否愿意再次幫忙。
如果蔣凡拒絕,也就堵死了唐俊找彭亮這條后路。
龐家翠剛接任的秘書工作,業(yè)務還不熟悉,昨天到現(xiàn)在,她工作上進度稍微慢了點,唐俊就把心里的怒氣撒在她身上。
現(xiàn)在說出另謀高就,就不是撒氣這么簡單的事情。
龐家翠絕望的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我馬上去辦,無論成不成功,你都先考慮一下秘書這個崗位的人選,明天我就不會再來礙你的眼了。”
雖然一直懷疑唐俊使用了手段才得到了自己,但是性格所致,她一直對唐俊逆來順受,挨幾句罵她還能一直忍受,但是一句另謀高就讓她徹底死心。
唐俊以為龐家翠只是氣話,接茬道:“今天這批貨不能上船,我自己都要去給別人打工,根本不需要秘書,你就不用操這份心,也別在這里廢話連篇,趕緊去做正事。”
龐家翠看到唐俊非但沒有憐憫,而且更加冷漠,想到為這樣的男人流淚不值得,強忍著委屈走出辦公室。
雖然已經(jīng)決定離開俊龍,但是唐俊是她生命第一個男人,龐家翠還是做不到那么決絕,來到自己的工作臺上拿起電話,想到打電話還是不太妥當,決定親自前去找蔣凡,盡可能地表達出求人的態(tài)度。
她先來到輝凡,剛找保安問一下蔣凡在不在廠里,看到古秋巧背著挎包從辦公樓里出來,看樣子是要出廠辦事。
兩人雖然不算情敵,但是前后任的關系還是比較尷尬,可是辦公樓就靠近大門,龐家翠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得招呼道:“巧姐,你要出去啊!”
古秋巧來到輝凡上班,忙碌的工作中讓她心里的仇恨也在減弱。
殘留的余恨也只是針對唐俊,對龐家翠非但沒有一點仇視,看到她眼眶紅腫,就想起曾經(jīng)的自己,心里還滋生出同情,關心道:“是不是唐俊欺負你了?”
龐家翠沒想到古秋巧非但沒有給自己甩臉子,言語中還充滿關切,不爭氣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斷斷續(xù)續(xù)說出自己前來的目的,唐俊對她說的那些絕情話,一個字也沒有提。
古秋巧想到蔣凡與唐俊的關系已經(jīng)決裂,不確定他是否還愿意幫俊龍,思考片刻建議道:“我?guī)闳フ覀€人吧,她的話在那位大爺那里,可以與文羽的分量比肩。
如果她開口,大爺還是拒絕,那就沒有一點回旋的余地。”
說完帶著龐家翠來到郝夢辦公室里。
郝夢不認識龐家翠,聽完古秋巧的介紹,沒有回避兩人直言道:“沒想到你們倆會為唐俊的事情,湊到一塊來找我,這就是感性女人的命,又有幾個男人懂得珍惜?”
她心里是不愿意幫唐俊,可是想到這前后兩任都能這么大度,放下過往的恩怨,還是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了蔣凡的電話。
剛撥通就被掛斷,她放下電話,先給龐家翠倒了一杯茶,解釋道:“他可能有事沒有接電話,忙完一定會打過來,你稍坐一會。”
郝夢知道,除非特殊情況,蔣凡不會直接掛斷自己的電話,所以沒有繼續(xù)撥打。
古秋巧已經(jīng)考慮到帶龐家翠前來,郝夢會比較難做,可是聽到俊龍有難,她還是于心不忍。
為了緩和尷尬,她故作不滿道:“郝副總:我好歹也是你的下屬,也不知道關心地給我倒杯熱茶。”
郝夢癟嘴直言道:“你把我放在火盆里燒烤,還好意思讓我給你倒?想喝自己動手。”
職位上有差別,但是共事這段時間,兩人的私人交情在加深,說話逐漸隨便起來,她故意沒有給古秋巧客氣,就是想利用這樣的方式避免古秋巧的尷尬。
三人等了半個小時,蔣凡還沒有回話,郝夢看到龐家翠不停地看著墻上的掛鐘,再次撥打。
這次是汪文羽接的電話,郝夢剛“喂”一聲,汪文羽就打斷了她的話,悄聲道:“夢夢,壞男人正在挨訓,不方便接電話,等會我讓他給你回過來。”
郝夢聽到話筒里傳來盲音,心里暗自道:“到底是哪位大佬敢教訓那個壞蛋,還讓文羽這么緊張。”
龐家翠看到郝夢這么快就放下了電話,還以為蔣凡不愿意幫忙,失落地低下頭來沒有作聲。
古秋巧也是同樣的認為,焦急道:“夢夢,別發(fā)呆了,是不是那位大爺不愿意幫忙?”
郝夢癟嘴道:“你又不是沒有聽到,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事情,電話就掛斷了,你那只耳朵聽到他不愿意幫忙?
剛才是文羽接的電話,說他現(xiàn)在有急事,等會回電話。”
平時幾個女人聊天,只要提到蔣凡不損幾句,心里都不自在,有龐家翠在,郝夢考慮到蔣凡的面子,沒有說挨訓的事情。
她不知道,蔣凡不但在挨訓,還是站在肖雨欣的水果店外被大眾看熱鬧,訓斥他的人,還是他心心念念好久的師傅李酒館。
蔣凡是在娛樂城接到二丫的電話,說一個姓李的老頭找他,他根本想都沒有想到是李酒罐,聽到二丫的描述,他心里是又驚又喜。
喜的是能在這里見到恩師,驚的是他怎么忽然來到這里。
李酒館沒有告訴任何人就來到了東莞,依靠汪文羽回信的地址,直接找到了肖雨欣的水果店。
小兩口對于這個性格倔強的師傅,可以說是足夠謹慎,心里是希望他過得好點,又害怕他胡思亂想,每月只敢寄三百元給他。
李酒罐對生活沒有過高的要求,還想著蔣凡以后結婚需要錢,大部分錢都替他存著。
唯一的變化就是喝酒的地方由狹小的租屋變成了小酒館,無形中增長了見識,知道在北京就沒有幾個人能拿得起的大哥大,一臺就需要幾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