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走近義老板,看到他還沒有發現自己,隨口玩笑道:“是不是看上哪個新來的美女不能得手,現在絞盡腦汁想策,才這么入神。”
義老板回過神來,苦笑道:“被人出賣的只能把褲衩子掛頭上蒙羞,哪還有心思想美女嗎。”
蔣凡口是心非道:“誰能把你這么大的老板賣?”
與義老板接觸了幾次,看到他善于投機取巧,而且特別圓滑,蔣凡對他的印象并不好,心里還想著,你這肥頭大耳的矮冬瓜,不是兜里有銀子,送給別人都閑浪費糧食,賣給誰要啊?
現在開玩笑,只是為了方逸雪離職的事打聲招呼。
義老板接茬道:“這事與你有些關系,只是不知道怎么說好。”
蔣凡想到,自己與義老板只是酒桌上應酬這點交往,沒有任何利益的瓜葛,毫不在意道:“說話扭扭咧咧,到底什么事能與我有關?”
義老板想到詹昊成不仁不義,自己拿他沒有辦法,但是可以利用蔣凡這個火藥桶替自己泄憤。
帶著挑唆的心思,義老板說出唐俊要出售輝凡股份,謊稱自己想購買還差點銀子,找詹昊成拆借,結果股份被詹昊成截胡。
他沒有說明,自己是害怕唐俊得到什么不好的風聲才拋售股份,所以想找詹昊成商量一下,沒想到詹昊成把自己所說的話,當作了與唐俊談判的籌碼,今天他給唐俊打電話,唐俊不但沒接,還直接掛斷。
任何形式的交往,直接掛斷電話就有絕交的意思,一般人不會這么做。
義老板找到與唐俊一起喝酒的方偉,才知道詹昊成把自己賣了,唐俊才這么生氣。
蔣凡聽到唐俊要把股份賣給詹昊成,臉上馬上嚴肅起來,追問道:“詹昊成收留的人暗算我的事,到今天還沒有給我一個說法,現在還惦記上我的工廠,我打電話問問他什么意思。”
義老板想到坐在吧臺邊聊這些事情,容易走漏風聲,趕緊拉著蔣凡來到自己辦公室。
他關上門,帶著煽風點火的目的,接茬道:“昨天方偉提醒過詹昊成,想買輝凡的股份一定要給你和輝老大打聲招呼,可他根本聽不進去,還狂妄地說,他成為股東你和輝老大不會有意見。”
義老板還想把“不會有意見”說成不敢,又怕蔣凡找詹昊成對質,自己惹火上身。
蔣凡雖然年輕,但是經歷了那么多事,早已不是曾經那個魯莽行事的毛頭小子。
義老板以前一直尊稱詹昊成為詹老板,現在直呼其名,即便極力掩飾,蔣凡還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一絲怨氣,從這些微妙的變化中猜測兩人已經反目成仇。
蔣凡也知道,義老板在自己面前說詹昊成的壞話,肯定沒有憋什么好屁,最大可能就是想利用自己替他出氣。
雖然不會給義老板當馬前卒,但是他提供的消息,與自己的利益息息相關,蔣凡接茬道:“詹昊成憑什么肯定我們愿意與他攪合一起做生意?”
義老板想到煽風點火可以,但是摻和進去容易惹火上身,謹慎道:“這事我告訴你,你可別把我賣了哦!”
蔣凡虛與委蛇道:“我不是詹昊成,不會出賣朋友。”
義老板接茬道:“他有康生為依仗,才這么篤定。”
蔣凡驚訝道:“康生?”
說完馬上想到,自己能認識康生,那是劉哥的面子,趕緊圓滑道:“他是什么人物啊?”
義老板真以為蔣凡不認識康生,講解道:“厚街局子的老大,詹昊成每次請他來喝酒,都是訂最隱蔽的總統包房,以免別人看見康生來酒店。”
蔣凡疑惑道:“就是訂了總統包房,也要從酒店大門進來,別人也知道啊!”
義老板解釋道:“為了應對突發事件,我在酒店后面開設了一條應急通道,不經過大門就能直達樓上的客房,平時通道的門上鎖,只有需要時才打開。
兩間KTV總統包房,也設計了一道后門,可以直達客房,花這些銀子,一是為了應對掃黃,二是為了接待不能公開露面的重要人物。
除了幾個重要的貴賓和酒店的高管,服務員和許多常客,都不知道有這些專用通道。”
蔣凡看到義老板想利用自己,連這些秘密都告訴自己,假裝玩笑道:“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到處宣揚嗎?”
義老板恭維道:“你也是貴賓,而且辦事有里有面,不會做這些出賣朋友的事。”
蔣凡本想直接打電話質問詹昊成,現在得知他和康生有瓜葛,沒敢沖動,離開前才對義老板說出,想讓方逸雪去管理娛樂場。
義老板想到方逸雪只是一個迎賓領班,蔣凡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管理能力,挖她去管理娛樂城只是幌子,目的就是打她美色的主意。
為了投其所好,義老板馬上通知財務給方逸雪結算薪水,還色瞇瞇地對蔣凡道:“你的眼光真毒,她可是酒店迎賓中,姿色最出眾的一個,而且還是黃花閨女。
不少有錢的老板都想打她的主意,許多媽咪還動員她下海,如果她愿意做陪侍,早就賺得盆滿缽滿,可她只想做個迎賓。
還是你有艷福能把她拿下,我現在去給你開間客房,等你“快樂”以后,我們一起吃宵夜,慶祝你抱得美人歸。”
蔣凡現在就怕給人留下沾花惹草的印象,傳到汪文羽耳朵里,沒想到邀請一個管理都能引起誤解。
想給義老板解釋,可是來意難忘幾次,為了面子的確找過小姐陪酒,現在解釋不是為了美色,義老板肯定認為自己虛偽而做作。
原想追問義老板怎么知道方逸雪是黃花閨女,害怕誤解加深,干脆選擇了沉默。
征得方逸雪的同意,蔣凡帶她前往娛樂城熟悉工作環境,明天好正式上班。
迎賓雖然不用陪侍客人,但是在打工人心里,酒店從業人員都不正經。
打工人這樣認為,不是全無道理,身在風塵的大染缸里,面對大把大把的金錢誘惑,想做到潔身自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出淤泥而不染的女性,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意難忘到羽凡娛樂城不遠,兩人步行途中,蔣凡問起方逸雪從事酒店的原因。
方逸雪解釋道:“酒店除了薪水還能拿到小費,比在工廠打工強多了,這樣的收入才解決弟弟妹妹的上學問題,還有我母親的醫藥費,她小腿萎縮,已經臥床三年多了。”
蔣凡知道選擇漂泊的人,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接茬道:“義老板給我說,需多老板想打你的主意,既然你的家庭環境那么具體,面對大把銀子你不心動嗎?”
方逸雪大方道:“誰見了錢不心動,只是想到這樣的銀子需要付出的代價,不敢動心而已。”
蔣凡剛知道方逸雪還不滿二十歲,比自己年齡還小點,疑惑道:“這是你的生活總結?”
方逸雪忽然停下腳步,神情凝重道:“我到意難忘上班還不夠一年,哪懂得了這么多,是我小舅媽傳授的經驗,她是意難忘的媽咪,有客人想打我的主意,也是她保護我。
可惜也是苦命的女人,遇上我家那個惹是生非的小舅,小舅現在判了重刑,也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