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知道,蔣凡既然敢硬剛阿權和大頭炳,還讓兩個名聲顯赫的江湖人物吃癟,就不是自己這個治安仔能招惹的人物。
在一起工作久了多少都有感情,如果自己放開楊哥,他挨頓打可能都是小事,丟了飯碗就得不償失。
他沒有松開拽住楊哥的手,再次對蔣凡道:“大爺:在你面前我連小弟都算不上,哪還敢稱哥啊!以后你叫我阿兵或小兵都行。
我這個兄弟喝了兩口貓尿,一時不知道分寸,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和他一般見識。”
蔣凡看到阿兵還在保護楊哥,怒視著他道:“你來打工,是不是把自己的老媽帶上,可以讓人隨意辱罵,老子再說一次,放開他。”
阿兵看到蔣凡糾結楊哥罵了他老娘的事情,而且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如果再勉強出頭,自己的飯碗都可能不保。
他同情地看了身邊的楊哥一眼,只得起身讓開。
楊哥還不知道阿兵為什么這么懼怕蔣凡,也想再次掙扎起來一雪前恥。
蔣凡迅速來到他身邊,抬起腳對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下,當他痛苦地捂住臉,蔣凡又騎在他身上,握緊拳頭左右開弓。
不到一分鐘,楊哥的臉就被揍成了豬頭。
蔣凡看到他兩邊臉都完全隆起、眼眶腫大、眼珠已經充血,才停下手來。
阿兵看到蔣凡停手,準備再次蹲下扶楊哥離開這里。
泄憤后的蔣凡,想到這些治安仔對附近的江湖事,比江湖上的包打聽消息還靈通,再次發聲道:“我批準你去攙扶他了嗎?
你們治安隊處理事情,不是都只認銀子不問對錯嗎?
等他就躺在地上,你自個騎車回去,讓隊里說話最管用的隊長拿銀子來贖他。”
阿兵走后,蔣凡想到,雖然收拾阿權以后,自己在厚街這個地盤上有點影響力,但是沒有幾個人認識自己,如果被一些愣頭青圍攻,自己單身一人肯定吃虧。
這樣謹慎行事,在拳頭就是道理的江湖人心里就是認慫,肯定不能把自己的小心思暴露給躺在地上的楊哥,還有昊成鞋廠的兩個保安。
他對印象稍微好點的豁子借口道:“”等會治安隊來了,你給他們帶句話,就說我餓了要去吃點宵夜,讓他們就在這里等著,如果離開后果自負。”
說完離開了鞋廠大門,走到相對僻靜的地方,先是給彪娃和劉正軍打了傳呼,然后又給輝哥打了電話。
剛離開三公檔的輝哥,正和月月在商業街吃宵夜,聽到蔣凡一個人跑到三屯去惹事,玩笑道:“你這人是不是閑得蛋疼,晚上把東泰鬧得雞犬不寧,深更半夜還不愿意消停。”
蔣凡沒有說明自己來昊成鞋廠有多重目的,只是避重就輕說了祁東欠了高利貸,謊稱自己過來打聽一下具體原因。
輝哥不知道蔣凡為了謹慎起見,已經離開昊成大門,還刻意提醒道:“每個村的治安隊都與江湖人物有染,你在厚街雖有其名,但是不認識那里的江湖人,就不能逞能。
三屯前往厚街鎮的中途,就是厚街標志,你在哪里等我,我們見面再說。”
蔣凡不知道厚街標志在哪里,準備坐的士前往。
攔下一輛的士報出地址,司機想看怪物一樣瞅著蔣凡,指著他身后的春筍雕塑,埋怨道:“你就站在標志這里,還讓我拉你,是不是存心作弄人嘛。”
蔣凡尷尬的歉意道:“不好意思,第一次來這里,不知道這里就是厚街標志。”
輝哥的三公剛收檔不久,看場的馬仔還沒有休息,他召集人手的速度已經夠快,帶人趕到的時候,彪娃、劉正軍還有蔣凡另外五個兄弟已經早到。
輝哥笑著道:“我還擔心你像以前那么莽撞,沒想到你現在也知道謹慎行事,有長進。”
蔣凡肯定不愿意當面承認是為了謹慎行事,狡辯道:“我不是謹慎,只是聽你吩咐在這里等候罷了。”
為了掩飾尷尬,他還把站在標志這里還想乘車的囧事,當著笑話說了出來。
厚街標志靠近國道,昊成鞋廠的大門開在中心大道上,兩個地點屬于背靠背,只有幾百米的距離。
一行人向昊成鞋廠走去,遠遠看到地上的楊哥還沒有起來,兩輛治安摩托車閃著警燈,和一輛皇冠車停在大道邊。
蔣凡雖然很少來厚街,但是厚街與虎門是鄰鎮,哪個鎮的江湖有點什么風吹草動,另外一個鎮的江湖人都會收到消息。
這一片的治安隊長叫阿成,他沒有見過蔣凡,但是知道他收拾過阿權和大頭炳,還有廖剛落馬,也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聽到阿兵匯報,楊哥惹到蔣凡,他指名道姓要隊長本人拿銀子去贖人,阿成指著阿兵怒罵道:“讓你們去巡邏,都能給我招來這么大的麻煩,明天都給我滾蛋。”
雖然惱怒,但是事情必須解決,以防蔣凡找上門來把事情鬧大,他這個隊長的位置都可能坐不穩。
雖然不愿意招惹到蔣凡,但是身為隊長出面解決問題,排面還是必須安排上,他帶著阿兵和另外三個治安仔來到昊成。
沒有看到蔣凡還松了口氣,當豁子把蔣凡的原話帶給他,他凝重的神色又加重了幾分。
當他坐在車里思考著,怎么才能大事化小,忽然從后視鏡里看到二十幾個人正朝這個方向走來,知道應該是蔣凡搬來的救兵。
后視鏡里的視角沒有直視清楚,他下車以后才看清走在最前面的除了一個清瘦的男人,還有輝哥。
雖然與輝哥交情不深,但是在一起吃過幾次飯,想到有個熟悉的人在場,解決問題的時候,多少會帶來一些便利。
阿成憑著人群的走位判斷,輝哥身邊的清瘦男人應該就是蔣凡。
他趕緊走到輝哥身邊,恭維道:“輝哥:這么久沒有見面,聽說你現在的生意越做越大,酒樓就不想開,準備搞工廠了是吧。”
說完以后,又自來熟地對蔣凡道:“你應該是大爺吧,我是這個村的治安隊長阿成,剛才我的手下有眼無珠得罪到你,現在他受傷了,讓他休息一會,等我們處理完事情,就讓他卷鋪蓋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