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起身逃跑,蔣凡的腿已伸到他邁出的腳步前,他一個惡狗撲食,面部直接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剛斷裂的鼻梁還二次受傷。
蔣凡把他翻過身來,踩住他的胸口,諷刺道:“現(xiàn)在怎么不充老子了?既然你不敢充,就讓老子來。
現(xiàn)在給老子老實交代,你是跟著哪個大哥,電話號碼多少,老子幫你打電話求援。”
“我、我、我”
黃毛根本不相信蔣凡會主動打電話幫自己求援,“我”了幾聲,也沒有“我”出自己的老大是誰。
這時,最早逃離現(xiàn)場的小青年帶著一個身高180以上,膘肥體壯的男人擠過人墻,來到蔣凡身前,身后還跟著十幾個手拿馬刀的馬仔。
壯實男看到蔣凡,自報家門道:“看來很能打哦,我是東哥,敬你是條好漢,可是你打了我兄弟,就這樣不了了之,我以后也沒法在這一帶混,所以你必須拿出話來說。”
蔣凡聽到對方自稱東哥,還讓自己拿話來說,感覺特別刺耳。
他想起李淑玲的新男友也叫阿東,是公雞手下的一個小頭目。
他冷“哼”了一聲,輕視道:“東哥,白濠到底有幾個東哥?不會是跟在公雞屁股后面的東哥吧。”
看到這么年輕的蔣凡,敢在白濠這個地界,直呼這里大佬的綽號,警惕地看到他道:“你認(rèn)識雞哥?”
蔣凡正想多嘲諷幾句,看到彪娃和劉正軍帶著三個兄弟趕到。
沖在最前面的彪娃,不認(rèn)識公雞,聽到阿東稱呼雞哥,從身后一腳踹到阿東背上道:“在凡哥面前,誰還敢稱哥?”
阿東踉踉蹌蹌了幾步,還是沒有站在,一個狗吃屎倒在了蔣凡面前。
正在這時,看熱鬧的人墻外,響起三輛治安摩托車?yán)懙木瘓舐暋?/p>
蔣凡早已知道,許多村里治安隊的隊長,就是地皮流氓,經(jīng)常與江湖人攪合在一起。
許多混混賺黑心錢或遇到棘手的事情,有些治安仔還會跟在后面搖旗助威,如果江湖人勝利,他們就裝作無視,如果江湖人這一方吃虧,他們就會出面干涉。
蔣凡蹲下,抓住阿東的頭發(fā)道:“你這個東哥剛到,那些治安雜種后腳就跟來,真不愧為一丘之貉,老實交代,是不是你給這些治安仔通風(fēng)報信?”
看到熱鬧的人,還以為治安仔前來會明辨是非,聽到蔣凡這么說,許多善良的人都為他擔(dān)心起來。
三輛摩托車,來了六個爛仔。
領(lǐng)頭的治安仔對著人群囂張地大聲道:“讓開、讓開,沒有看見我們來了嗎?”
人群閃開,讓出一條道來,領(lǐng)頭剛走出人群,就看到是蔣凡,眼睛都支棱了,他剛想招呼身后的五個治安仔一起撤退。
“嘿”蔣凡已經(jīng)發(fā)聲,嘲諷道:“既然來了,不打招呼就想走,這么沒禮貌?難道你老媽從小沒有教你,做人要懂得禮貌嗎?
冤家路窄既然遇上,就必須給老子一個解釋,否則就和這群雜種一樣,乖乖留下來陪老子嘮嗑。”
他不知道領(lǐng)頭治安仔叫什么名字,但是認(rèn)出他是跟著盧副隊長去過俊龍。
當(dāng)時這個領(lǐng)頭為了巴結(jié)盧副隊長,沖在最前面,還被蔣凡踩斷了小腿骨。
幾個月不見,又在這樣的場景下重逢。
正在領(lǐng)頭不知如何是好時,俊龍保安隊長帶著四十幾個保安到達(dá)了現(xiàn)場。
為了防止參與的人逃脫,保安隊長安排保安,連同看熱鬧的人都包圍起來。
阿萍看到事態(tài)已經(jīng)控制,惦記起被她打傷的小青年,走到蔣凡身邊道:“安排幾個人送他去醫(yī)院,不然惹出人命就麻煩了。”
蔣凡搖頭調(diào)侃道:“對于這樣的人,你還有同情心?怎么不去做觀音菩薩啊!”
阿萍看到蔣凡當(dāng)著這么多人和自己開玩笑,感覺到一份親近。
相信他做事會有分寸,沒再多嘴,退回剛才吃宵夜的攤位前,關(guān)心起剛才打架過程中,給攤販造成的損失。
打斗過程很短暫,沒有造成多大損失,只是損壞了兩張小方桌,還有四張塑料凳子。
攤販害怕阿東這些人來找后賬,趕緊擺手道:“我這里沒事,只要你們不找我的麻煩就行。”
彪娃、劉正軍配合保安隊長篩查,把阿東和他帶來的馬仔,包括六個治安仔包圍起來,與看熱鬧的群眾隔開。
蔣凡看到同鄉(xiāng)攤販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露出擔(dān)驚受怕的臉色,想起自己家庭的過往,有種同命相連的感受,不由一陣心酸。
他想趁此機(jī)會,在白濠這個地界鬧出一些動靜,不但想撈點外水,還要讓這些爛仔不敢再來夜市收保護(hù)費。
有了決定,他來到攤販身邊道:“大叔,這些桌椅板凳就是你維持生計的工具,損壞了肯定要賠。
你賺的是辛苦錢,以前沒少給這些雜種交保費,可是他們收了錢卻沒有盡到保護(hù)的責(zé)任,還來搗亂,就必須承擔(dān)后果。
今天我不但要幫你把以前所交的保護(hù)費加倍要回來,還要把耽誤你的時間損失算上。”
說到這里,他讓阿萍拿一張名片遞給攤販,接茬道:“她是俊龍的古副總,可以為我擔(dān)保。
你不用擔(dān)心這些雜種來報復(fù),如果誰敢找你麻煩,我負(fù)全部責(zé)任,也會像這種雜種一樣,加倍賠償你的損失。”
聽到這些溫暖的話,攤販“撲通”一下跪在蔣凡面前,“嗡嗡嗡”地痛哭起來。
男人膝下是黃金,攤販忽然跪到自己面前哭泣,蔣凡嚇壞了,趕緊扶住他道:“大叔,千萬使不得,你這個年齡給我下跪,不是折煞我嗎?”
說完以后,讓阿萍趕緊端來一根凳子,放在攤販屁股下面,把他扶著坐下。
攤販哭了好一陣子,才靜下心來,他以為阿萍是女朋友,抹干眼淚道:“老鄉(xiāng),謝謝你,也謝謝你媳婦。
你不知道這幾天我都快愁死了,只是有苦無處說啊!”
蔣凡沒有想到,吃一頓宵夜,了解到一段辛酸的漂泊經(jīng)歷。
攤販名叫鄧毅,來自四川北部營山縣,今年才四十五歲,但是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看上去好像五六十歲的老人。
因為家境貧寒,最后與一個患有小兒麻皮癥的女人結(jié)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