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看到輝哥一個人,疑惑道:“怎么這么幾分鐘就回來了?那個胖豬呢?”
他對于反感的人,習慣性地會冠名不雅的綽號,下午稱呼廖哥為禿頂男人,現在直呼廖剛為胖豬。
輝哥知道他這個習慣,笑侃道:“怎么才幾分鐘?我已經離開二十幾分鐘了,以后你會不會給我取個矮冬瓜的綽號。”
蔣凡眼睛一直注視著房門,擺手辯解道:“你是我哥,哪敢給你取綽號嘛。”
輝哥癟嘴道:“不會?我看就沒有你做不出來的事情。別瞎望,他已經走了,橫眉豎眼了一個晚上,也該消停了。”
蔣凡隱忍了一個晚上,還有阿娟的仗義,輝哥都看在眼里。
剛才和廖剛去樓上的客房,他送了支票以后,還送了一萬現金,借故說他看上了阿娟,讓廖剛高抬貴手。
廖剛看到輝哥為了一個風塵女人,愿意給這么多現金,真以為輝哥真看上了阿娟。
他故作親熱地調侃道:“沒想到我們都有左擁右抱的愛好,你怎么不早說嘛,如果早說,我早就把那個女人讓給你了。”
廖剛認為,輝哥的支票是平息與大頭炳的糾紛,一萬現金是為了女人做的交易。
蔣凡剛才的怒視目光,成為了他首先要針對的人,不但想拿蔣凡開刀,還要借著這事,拿到更多的銀子。
這么快離開了意難忘,就是急于去處理這事。
蔣凡還不知道大禍臨頭,看到輝哥解決了阿娟的麻煩,心里既高興又心酸,自嘲道:“以前還認為自己是個玩意兒,但是在這些狗雜種面前,我們這些外鄉客連屁都不是。”
輝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感慨了,還要繼續喝嗎?”
他還以為,昨天的糾紛,今晚的不愉快,都在銀子的作用下煙消云散。
蔣凡搖頭道:“算了,被別人羞辱成這樣,還好意思在這里喝嗎?”
買完單,大家一起回到了白沙,輝哥還邀請蔣凡去會所坐一會兒。
蔣凡一肚子怒火,根本沒有心情,拒絕道:“已經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差點因為女人的事,引來新的爭端,這么早回來,怕肖雨欣看出端倪,他故意繞開水果店回到租屋。
坐在客廳里,心情怎么都不對勁,腦海里一直浮現著廖剛輕視他的那一幕。
在客廳里來來回回晃悠了好久,也沒有冷靜下來,總想著給廖剛找點麻煩,可是對付這樣的人物,可就不敢舞槍弄棒。
他剛想去洗手間沖個冷水涼,讓自己安靜下來,大哥大響了。
看到是座機電話,猜到是伍文龍,趕緊接通。
伍文龍道:“阿凡:晚上七點左右,盧仔來過貨運中轉站,沒待一會就走了,我們一路尾隨,看到他又進了松山湖這棟別墅。
據我估計,祁東陽應該回來,盧仔才會過來,我們要不要繼續跟著。”
蔣凡一拍大腿,驚呼道:“我怎么忘了這茬,狗雜種,看老子怎么整你。”
他想用對付祁東陽的辦法,對付廖剛。
憑借晚上不到兩個鐘頭的接觸,看到廖剛目中無人的氣焰,蔣凡認為收集他的黑材料,應該比祁東陽簡單。
電話另一端的伍文龍聽到蔣凡無厘頭的話,疑惑道:“你在說誰呢?”
蔣凡趕緊解釋道:“我在說剛認識的一個狗雜種,沒有說你。”
伍文龍聽到蔣凡憤憤不平的聲音,追問道:“到底是誰把你惹到了嘛?我剛才說的事情,你聽清楚了嗎?接下來我們怎么行動。”
蔣凡沒有告訴伍文龍晚上發生的事情。
現在跟蹤祁東陽,攪合博頭的批發生意,摸清中轉站的貓膩,搞清楚盧仔的發廊渠道,找到謝家姐妹的下落,每件事情都比較重要。
身邊只有這四個帶隊,針對廖剛只能暫時擱淺。
他經過深思,讓伍文龍回來,另外安排兩個會開車的兄弟,開輝哥送的面包車,負責跟蹤祁東陽,其他事情按原計劃進行。
雖然被祁東陽針對過兩次,但都是無足輕重的人物出面,廖剛的出現,讓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一個外鄉人在權貴面前,如同螻蟻般輕賤。
他帶著憤怒、不甘的心情,輾轉到半夜才進入夢鄉。
正當他睡得正香的時候,門外傳來“啪啪啪”的粗魯敲門聲。
曾經他住在白沙一村,經常聽到治安隊查房時,就是這樣蠻橫地敲門。
他心里疑惑,這兩棟姐妹樓,可是白沙村干部的產業,治安隊都不敢來查房,到底是誰在這么囂張的敲門。
他剛打開門,三個差佬一下沖了進來,兩人一左一右扭住他的手臂。
另外一個年齡稍長的差佬對他惡狠狠道:“你是不是蔣凡,趕緊把身份證拿出來。”
不明就里的蔣凡,看到穿著正裝的差佬,還是不敢造次,回道:“身份證在我房間的床頭柜里。”
年長差佬走進房間,打開抽屜,很快找到蔣凡的身份證,還有一張開除學籍的通知書和他以前的校徽。
開除學籍的通知書,可能成為輔助材料,年長的差佬如獲似寶,連同蔣凡的身份證一起揣進上衣口袋。
走出房間,他對另外兩個差佬道:“把他給我銬上帶走。”
雙手被銬上的蔣凡,還在據理爭辯道:“你們憑什么抓我?總應該有證據吧。”
年長的差佬一耳光扇在他臉上道:“別在老子面前嗚嗚渣渣的,到了你該去的地方,會給你證據。”
蔣凡作為商業街的名人,剛被帶到租屋樓下,不但吸引來許多路人,周邊店鋪的老板也湊上前看熱鬧。
還沒有起床的肖雨欣,聽到隔壁百貨店的老板娘告知蔣凡的事,趕緊跑到他的租屋樓下,看到他被反手銬著,已經帶上車。
蔣凡看到肖雨欣急得眼淚嘩嘩,可是自己被兩個差佬控制著不準說話,只得強裝鎮定地點了點頭,讓她不用過于擔心。
水果店和球房工作的四個女孩,緊隨肖雨欣趕到,也是滿含熱淚,真怕蔣凡這一去就不能回來。
正在月月租屋睡覺的輝哥,還是被樓下熙熙攘攘的聲音吵醒,當他下樓時,蔣凡已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