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悶悶不樂回到店里,心里開始盤算,接下來應該找什么樣的茬子,才能讓自己成功躺在醫院病床上。
他想到了很久,認為閑散的爛仔可能忌憚輝哥和雞仔的名氣,不敢在商業街對自己做什么,但是盧仔和陳二筒,現在有祁東陽撐腰,肯定不會忌憚輝哥,才會安排阿堯和阿光去砸市場。
市場已經砸了,自己也沒有任何表示,已經讓盧仔和陳二筒放松了些警惕,肯定會安排兩個頭馬,如約履行放出還要再砸的市場狠話,到時候自己假裝去阻攔,只要有一點身體的摩擦,就可以成為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借口。
這個計劃,難免會有磕磕碰碰,為了不讓身邊的親友擔心,他誰也沒有告訴。
次日清晨,他早早來到球房,沒有接班留守,而是對劉正軍道:“你現在去叫彪娃和他帶來的三個兄弟過來一下,我帶你們去市場轉轉,看看那里已經砸成什么樣了?!?/p>
劉正軍聽到蔣凡要親自去市場,以為是因自己昨天沒有遵照他的吩咐,想與盧仔和陳二筒的馬仔硬剛,他生氣才決定親自前往。
擔心蔣凡的安全,劉正軍趕緊保證道:“凡哥:近段時間你煩心事多,還是我和彪娃他們去吧,保證不會像昨天那么沖動。”
蔣凡所以的計劃,都是圍繞著張春耕與伍文龍目前所做的事情展開,每一個環節都比較重要,包括要去主動受傷的事情。
為了計劃順利進行,保密工作極為重要,看到劉正軍這么關心自己,蔣凡沒有把計劃的內容告訴他。
不想劉正軍刨根問底,他冷聲道:“按我的吩咐去執行就行了,哪有這么多廢話?!?/p>
球房留了一個兄弟看守,蔣凡帶著劉正軍、彪娃和另外兩個兄弟,五人坐車來到虎門路口,然后步行前往市場。
市場專用道路的沿途,剛搭建好的房子已經成為了廢墟,鋼筋焊出的房梁推不動,砸不爛,兩幫馬仔還買來繩索,直接把這些架子拉倒。
這樣凄涼的場景,蔣凡理解到劉正軍為什么沒有遵照自己的吩咐,想去找兩幫人搏命的原因。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難免還是有傷感。
他穿過這些倒塌的廢墟,來到市場里觀察了一遍,這里沒有被砸,看到一排排規整的鐵皮房子,想到這些房子也可能和道路兩旁的鐵皮房一樣成為廢墟,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雖然心里很不舒服,但蔣凡知道,要想成事,就必須學會隱忍。
昨天被人打砸以后,負責收尾工程的民工不敢來上班,方圓二十多畝地的地盤,就蔣凡和他的幾個兄弟,閑得格外冷清。
大家來到市場大門邊的一處草坪上坐下,彪娃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問道:“凡哥:別人已經騎到我們頭上了,我們還要忍多久???”
彪娃問出的話,也是劉正軍的心聲,他接茬道:“凡哥:看到這樣的場景真鬧心,如果你有什么顧慮,可以不用來這里,我們再叫幾個兄弟,完全可以KO這些囂張的雜種。”
蔣凡知道士氣的重要性,可是現在既要表現出示弱的一面,還要表示出強硬的一面,才可能讓對手摸不清頭腦。
這樣行事就必須把握一個度,不是每一個都能把握到這樣的分寸,更重要的還不能走漏風聲。
蔣凡欣慰在困難面前,劉正軍和彪娃這些兄弟果斷與自己站在一起,但也沒有做任何解釋。
看到四個兄弟蠢蠢欲動的樣子,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起身遠離坐在草坪上的兄弟,跨過廢墟的房屋,來到一處蘆葦蕩邊坐下。
這里占地幾千平米,規劃是專門用于停車的地方,計劃硬化完市場里的路面,這里就動工。
蔣凡點上一支煙,靜靜看著一人多高的蘆葦蕩,心里想著這一擱淺,不知道這處蘆葦蕩,什么時候才能出現欣欣向榮的景象。
想到這些,他的心情有些沮喪,三魂也已經出竅。
劉正軍看到蔣凡神情十分嚴肅,以為他在生自己和彪娃的氣,沒再敢多嘴。
彪娃看著劉正軍道:“這段時間凡哥怎么了?我感覺好像不認識他似的?!?/p>
劉正軍神情嚴肅道:“我深信他絕對不是外界傳說中的慫蛋,可能是嫂子沒有回來的原因,他根本無心做事。
要么就是心里有什么計劃,只是不方便告訴我們。”
伍文龍傷愈復出后,沒有做什么事情,他近段時間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劉正軍還沒有注意到。
但是江湖傳出張春耕背叛了蔣凡,去長安投奔了另外的有錢老板,劉正軍根本不相信這事,他還專門問過蔣凡幾次,蔣凡沒有做任何解釋,他就懷疑張春耕可能另有安排。
彪娃帶來的兩個兄弟,一直沒有說話,跟蔣凡不久已經分到兩萬,這些打工幾年都未必掙到的銀子,看到蔣凡對兄弟都十分大方,他們也希望能陪蔣凡一起渡過難關。
蔣凡坐在蘆葦蕩邊坐到下午六點多,盧仔和陳二筒的人馬,都沒有前來,他來到劉正軍他們身邊,準備招呼大家回去,明天再來,忽然聽到由遠而近的摩托車聲音。
大家都警惕地望著聲音的方向,看見是干猴騎著摩托車前來。
干猴從車上下來,把蔣凡拉到僻靜處說道:“凡哥:雞哥讓我來看一下你,同時還要我轉達,商業街已經隱藏著許多我們自己的兄弟,你別擔心水果店和球房,安心做你的事就行。
他還讓我這幾天一直跟著你,雖然我的身手無法與正軍、彪娃這些兄弟比較,但是我對這一帶比較熟悉,可以做你們的向導。”
已經接近傍晚,自己都快回去了,雞仔還派干猴過來,蔣凡猜到這是輝哥的安排,先前還對輝哥的埋怨少了許多。
阿堯和阿光夸下的???,也沒有如約前來,正是因為蔣凡時而強硬,時而軟弱可欺的迷魂陣,讓盧仔和陳二筒都摸不著頭腦,他們才沒敢輕舉妄動。
蔣凡安排張春耕和伍文龍去做事的時候,特別交代,一周至少要聯系兩次,截止今天,剛好一周,張春耕只來過一次電話,蔣凡心里惶惶不安,生怕出什么意外。
回到白沙,蔣凡沒有去球房,而是來到水果店外坐下,屁股還沒有坐熱,看到一個男人匆忙從發廊里出來,邊走還邊扣好腰帶,可以看出剛在發廊里享受了一次“特殊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