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大亮卑躬屈膝的樣子，蔣凡心里很舒坦，他坐在籃球場的石階梯上，翹著二郎腿，冷笑道：“我沒事找你，但是有事找茍彪，現在工廠已經上班，他還不回來，是不是準備不要這份肥差了？”

王大亮以為蔣凡想威逼自己，告訴茍彪的下落，裝著愁眉苦臉的樣子道：“蔣副理，茍隊長請假以后，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啊！”

憑借王大亮出面給錢，在輝哥的鴨場帶走三狗子這件事上，蔣凡肯定他與茍彪有聯系。

只是讓王大亮傳話，蔣凡根本不計較他偽不偽裝，但是想調戲他一下。

蔣凡假裝起身道：“問題始終要解決，本想讓你給他帶句話，讓他掏銀子處理事情，既然你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就算了，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時候。”

沒有茍彪這個主心骨，王大亮不但撈不到外水，而且還擔心蔣凡報復到他頭上。

聽到蔣凡愿意解決矛盾，王大亮趕緊拉住佯裝要走的他道：“蔣副理：我雖然不知道茍隊長在哪里，但是我們是同鄉，可以打聽一下他在哪里，你有什么話，我一定帶到。”

蔣凡嘲諷道：“你這個狗腿子，倒是當得盡心盡責，對那個雜種還比較忠心。

你轉告他，阿琳現在是我兄弟的女人，劉星雨是我認的干姐姐，她倆的事情必須用錢補償。

我給他兩天時間，補償多少，就看他的態度，如果態度讓我滿意，我們之間的糾紛就算過了，如果不滿意，你就讓他在別的地方，重新找份工作，達豐他就永遠別想再回來。”

茍彪的事情，王大亮肯定不敢做主，但是得知給錢能了事，他也心生歡喜，趕緊回道：“我一定轉達，有了消息，馬上去水果店找你。”

蔣凡帶著警告意味回道：“看來你們把我的行蹤摸得夠清楚，想做什么還是先掂量一下，夠不夠分。”

說完冷哼了一聲，率先離開了籃球場。

離開達豐已經接近晚上飯點，蔣凡沒有急于回水果店，而且來到會所，想看看祁芳習不習慣這里的工作。

走進麻將廳，看到祁芳坐在吧臺里，月月正在耐心教她寫自己的名字。

聽到月月態度溫和地稱呼祁芳為芳姐，蔣凡笑著感謝道：“我這個姐姐你多費點心，等什么時候大家有空了，我請你吃大餐。”

下午六點以后，要賭三公的人會陸續到來，小鳳作為領班，長期是晚上六點上班。

現在麻將廳有月月和蔣英經營，這個排班也沒有改變。

剛來會所，還沒有換上工作服的小鳳，聽到蔣凡曾經忽悠自己的原話，又對月月說，癟嘴揭露道：“上次給我承諾的請客，直到現在，泡泡都沒有冒一個。

等你有時間，姑娘都當奶奶了，月月，別聽他忽悠，如果真要請客，讓他掏現錢。”

小鳳這么說，蔣凡才想起為了鄧美娟，應付小鳳的話，真的掏了兩百，“啪”的一聲，拍在收銀臺上道：“我這個人言出必行，這兩百夠請客了吧。”

月月倒是沒有客氣，轉手就把兩百遞給小鳳，再次把手伸到蔣凡面前道：“那兩百是你欠小鳳的飯錢，我的呢？”

蔣凡伸了伸舌頭，故作驚訝道：“兩百還不夠請你們？你們是豬嗎，能吃那么多。”

如果是以前，蔣英看到弟弟出手打賞誰兩百，可能心肝都會痛，但是來會所幾天，每天不菲的收入，她為人處世的方式，也在隨著環境改變。

想到祁芳的外貌，確實不符合當服務員的要求，月月還這么照顧她，蔣英接茬慫懟道：“給小鳳承諾那么久，今天才兌現，還敢說言出必行。

現在別只顧著打嘴仗，說了馬上就辦，趕緊掏錢。”

蔣凡看著蔣英，俏皮道：“你還是我姐嗎？怎么幫到外人來剝削自己的弟娃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祁芳，知道蔣英舍得讓蔣凡掏銀子，是月月手把手教自己寫字的事，她感激地看了一眼蔣英，然后盯著蔣凡道：“這錢我慢慢還你。”

看到祁芳還是這樣客氣，蔣凡裝著生氣的樣子道：“如果你以后還認我這個弟弟，就別對我這么客氣，不然就不準叫凡弟。”

來會所上班，只需要交一張身份證復印件，拿到一張手寫的工牌，上班時別在胸前，就算上崗了。

會所的工牌，在治安仔眼里，如同圣旨，在白沙這個地界，比暫住證還管用。

祁芳拿到工牌，月月還想帶她去熟悉一下宿舍，蔣英沒有同意，而是讓她與自己住在一起。

祁芳深切感受到，姐弟倆真把自己當親人一個照顧，沒有文化，嘴里不會說什么漂亮話，但是心里卻牢記著這份恩情。

蔣凡在麻將廳里玩到七點多，許多麻將已經開臺，他才離開。

回到水果店，汪文羽和蔣平已經回來。

汪文羽看到他，關心道：“吃飯了嗎？”

蔣凡湊近她耳朵，曖昧道：“上下都餓著，你是心疼上面還是下面嘛。”

“流氓”汪文羽打了他一下，接著問道：“聽說你把芳姐帶去會所上班了，她還習慣嗎？我剛才還給平平說，吃完飯就去看看她，你就回來了。”

大量工廠都是今天收假，開工第一天不用趕貨，商業街上的人比平時多出不少。

新的漂泊客涌入，賣床上用品的店鋪，都擠滿了人，水果店的廉價水果，這個時間段，也比較暢銷。

肖雨欣收錢，沈婷婷、蔣平在幫二丫過秤賣貨。

蔣凡給肖雨欣說了，陳安龍再次騷擾沈婷婷的事情，準備讓她在水果店住兩天。

沈婷婷的事，肖雨欣不但聽蔣凡講過，而且還聽郝夢說過。

她總感覺陳安龍消停了這么久，忽然又動這樣的心思，而且是年后上班第一天，就這么急迫地表現出來，總感覺有些不正常。

她建議蔣凡，明天就去達豐，試探一下陳安龍的態度。

店里比較忙，蔣凡簡單說了沈婷婷的事后，和汪文羽坐在店門口，正想給汪文羽說，輝哥給自己透露的消息。

汪文羽已經提前開口，給蔣凡講起，今天去局子給同事拜年，有些同事明里暗里給她暗示，蔣凡有外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