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蔣凡用調侃安慰自己,肖雨欣露出了笑容道:“真像你家妮子說的,十足的癩皮狗。我不會害你,這里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也比你熟悉。
以后別再犯渾,年齡上來說,他比你大,下次遇上,主動打個招呼不丟面。”
“行行行”蔣凡雞啄米似的點了幾下頭道:“我聽你的,總行了吧,挨了訓斥,我也要出去溜達一圈,找下安慰,自己的店自己看。”
東莞就這幾個朋友,離開商業街,蔣凡也不知道應該去哪里,圍著村子閑逛了兩圈,實在沒有地方可去,又不想回去聽肖雨欣嘮叨,最后來到餃子館,看看老兩口和黃桂花、張小葉。
餃子館店面不大,每天下午,工廠即將下班時,會在店門口加幾張餐桌,深夜收檔時一并收回來,白天顧客不多,就不用擺。
正在店外加餐桌的張小葉看到蔣凡,放下手里的活,笑瞇瞇道:“凡哥:你來了。”
想到張小葉慘痛的遭遇,還有她心里永遠難以磨滅的陰影,蔣凡沒像對待黃桂花那樣,摸下頭捏下臉蛋表示親近。
而是小心謹慎地問道:“在這里還習慣嗎?”
張小葉點點頭道:“挺好的,工作不累,叔嬸對我也好,白天還讓我和桂花輪換休息。
深夜時分,店里會有零零星星的客人,我們也精神十足,想在店里多做點事情,可是叔嬸不答應,準點要我和桂花回租屋睡覺,
今天我還和桂花商量,想動員叔嬸24小時營業,煮水餃這樣簡單的事情,我們都會。”
看到張小葉來這里一天,就愿意多說話了,人還開朗了不少,蔣凡笑道:“別只顧著做事,還是要多吃點,你太瘦了。”
坐在店里瞇了一會的邱嬸,聽到蔣凡的聲音,走出店外道:“小蔣:要不要在這里吃晚飯。”
蔣凡點了下頭道:“就是想來趁頓飯,等文羽回來結賬。”
邱嬸佯裝生氣地打了一下蔣凡,埋怨道:“你這孩子,不就是一頓飯嗎?還給我們算得這么清楚。你叔還在睡覺,沒有過來,我先給你煮份餃子,等會忙起來,就顧不上你了。”
蔣凡吃完,也到了餃子館忙碌的時段,現在有兩個專職服務員,無需幫忙。
他來到店外無聊地坐著,腦海里斟酌起與強哥見面所談的話。
“盜亦有道?如果他沒有做沒屁兒的事,又是靠什么道掙錢呢?”
對于江湖的事情,還是門外漢,他靠在座椅上,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也沒有想明白,忽然聽到賭檔那一端傳來“乒鈴乓啷”的打斗聲。
他睜開眼,驚訝地看到賭檔四個馬仔拿著鋼管,正圍攻一個男人,賭檔里的客人,也被這個場景嚇得東逃西竄。
人是好斗的高等動物,街面上隨時出現打架的現象,何況賭檔這樣一本萬利的地方,打架更是家常便飯。
蔣凡驚訝的是被圍攻的男人,正是昨天在雜草叢中,搶劫張小葉的披肩男人。
被四個男人圍攻,披肩男人雖然挨了幾棍,但是還能出手反抗,踢到了一個馬仔,手里搶到一根鋼管,一看就是練家子。
想起肖雨欣提到的一句,“搶錢的人,給被搶的人錢,有點意思。”蔣凡也認為披肩男不壞。
他起身跑過去,攔住其中最為魁梧的馬仔,對另外幾個招呼道:“有話好好說。”
蔣凡招呼,幾個馬仔是停手了。
但是被他攔住的魁梧馬仔,瞪大眼睛橫著他,言語生硬道:“走遠點,這里沒你什么事,別多管閑事。”
雖然不知道魁梧馬仔的姓名,但自己經常來餃子館,大家見面都會點下頭,算是招呼,蔣凡沒想到他現在卻是這種態度。
他盯著魁梧馬仔,冷聲問道:“如果我不走遠,你是不是準備把我吃了?”
店里的阿東馬上走出來,對蔣凡道:“阿凡,我們在處理事情,現在你不方便在這里。”
阿東知道蔣凡能打,態度是比魁梧馬仔溫和許多,但是帶有的江湖傲氣一眼可見,他是想在圍觀的這些賭客面前顯擺一下,作為管事的能量,也是對其他賭客一份警示。
蔣凡指著自己站的地方,問阿東:“這里屬于人行道,不屬于你們賭檔的地盤吧。什么叫走遠點?什么又叫不方便?如果我不走,你們是不是準備對我也方便一下?”
看到蔣凡言語帶有挑釁,阿東皺了眉頭,隱藏著沒有發作,但是聲音卻強硬了許多道:“你愛站慢慢站,只要不妨礙我們做事就行。”
蔣凡招呼站在餃子館門前看熱鬧的張小葉,幫他拿根凳子過來。
畢竟蓄長頭發的男人不少,張小葉來了,瞄了一眼披肩男,也認出他是昨天搶劫自己未成,還丟下兩元給自己的人,但是沒有作聲,自個回了餃子館。
蔣凡斗氣地坐到賭檔門口,怒視的魁梧馬仔,挑釁道:“我不但沒有走遠,而且還沒有走,你來咬我一口啊!”
魁梧馬仔正想說什么,坐回店門口的阿東看到蔣凡單身掛在脖子上,還敢挑事,謹慎地招呼道:“阿勇,做你的事情,別管他。”
蔣凡繼續挑釁道:“我還以為有多囂張,結果也沒敢把老子怎么樣啊!”
聽到蔣凡一再挑釁,還自稱老子,一直隱忍著的阿東再次來到蔣凡面前道:“阿凡,都是左鄰右舍,我不想生事,你也別仗著自己能打,太過分,更別在我面前充老子。”
蔣凡起身,一下把自己坐的凳子踢到一邊道:“我就充了老子,你又能怎么樣?老子好心來勸架,不想你們把事情搞大,你們卻讓老子走遠點,到底是你們過分?還是老子過分?”
“你他媽的......”被阿東稱呼為阿勇的馬仔,看到蔣凡一次次挑釁,舉起鋼管,嘴里還憤怒地罵著。
沒等阿勇的話完全出口,蔣凡已經用腳并用,一腳踢到阿勇的膝關節處,趁他樁子不穩,右手已搶到他高高舉起的鋼管,順勢一鋼管打在他肩上,手肘連貫性地呼到他鼻梁上。
阿勇一手摸著肩頭,一手捂住鼻子退了幾步,鼻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另外三個馬仔看到蔣凡動作連貫,手里還有了鋼管,沒敢亂動,同時望向阿東,意思是看他怎么安排。
阿東目睹過蔣凡打朱兵時的兇殘,沒有招呼馬仔動手,而且對其中一個個子稍矮的馬仔道:“你去把瘦哥叫來,就說有人來店里鬧事。”
接茬對蔣凡道:“阿凡,今天是你最先動手,等會別說我沒給面子。”
蔣凡沒有接茬阿東的話,而是輕蔑地笑了一聲道:“原來你們的后臺老板是盧仔,我就要看看,你們把瘦仔這個狗頭軍師喊來,能翻起多大的天。”
當聽到阿東讓馬仔去喊瘦哥,蔣凡馬上猜出瘦哥就是瘦仔,借用下午輝哥的話,也把瘦仔戲稱為狗頭軍師。
以前只聽說這個賭檔,是本地人和潮州人聯合搞的,自己根本沒想過與江湖有染,也沒有怎么上心這事,這兩天接觸到一些江湖事,他已經想到,能光明正大開賭檔,沒有一些道行和關系,一般人真吃不了這碗飯。
而在白沙這個地界,也只有盧仔、輝哥有這個能量,所以肯定了瘦仔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