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璐冷聲道:“下不為例。”
“謝謝。”
蔣凡明白個人感情無法與大眾的利益相提并論,現在所做的事情,已經給唐璐的工作帶來不便,所以她才如此為難。
唐璐放下電話,對汪文羽道:“知道剛才是誰的電話嗎?”
汪文羽頭也沒抬地回道:“既然你在問我,那肯定是與我有關的人,是我家那個‘壞男人’唄。”
唐璐繼續問道:“你就不關心他找我什么事?”
汪文羽搖了搖頭,指著一份寫好的名單道:“璐姐,你別影響我的思路。剛才我認真翻閱了你給我的資料,整理出了一份名單。總覺得阿誠和公子青之間的關系,并不像是走私家用電器、香煙、二手服飾這么簡單,還可能有其它勾當。
特別是公子青,身后應該還有重量級的人物,才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在被追捕時還能鬧出那么大動靜。”
青哥是大陸江湖人對他的尊稱,公子青是他在臺灣道上的綽號。
唐璐沒有看名單,而是直視汪文羽道:“這么晚了你還在辦公室加班,就是為了這事?我們的職責是紀律監察官員方面的問題,江湖人的事歸局子管,市里處理不了的問題由梁哥和你姐姐她們負責,你的本職工作已經夠繁重了,為什么還要操心這些事呢?”
汪文羽抬頭望著唐璐,玩笑道:“璐姐,沒想到你這么嚴肅的人也會口是心非,前幾天你為什么去參加局子開的內部會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鬼丫頭,心思倒是挺細膩的。”唐璐瞥了汪文羽一眼,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姐姐要去從事的工作有多危險,不用我說你也清楚。梁哥為什么選她,你老爸為什么也不阻攔?”
提到汪小青的工作,汪文羽的臉色陰沉下來,說道:“我知道她要去從事的工作,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好多前輩都慘遭毒手。
梁哥和我老爸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是把想法告訴她,是她自己決定要去,她認為自己應該學有所用,為改革開放的環境貢獻一份微薄之力。”
“巾幗不讓須眉,沒想到她愿意放下現有的舒適生活,棄筆從戎。”
唐璐正想繼續這個話題,忽然看到汪文羽已經流下了兩行熱淚,趕緊岔開話題道:“我們的頂頭上司馬上就要到任了,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啊?”
汪文羽正為汪小青的事情煩悶,看到唐璐面色凝重,心里更為忐忑起來。
“祁雄,祁大少的老爹。原本我以為他上次就脫不了干系,沒想到他還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本事,不但平安度過危機,還得到了提升。”
“啊?”汪文羽驚呼一聲,“他問題那么嚴重,怎么還能得到提升?”
唐璐看到汪文羽臉色都變了,知道她除了擔心眼下的工作,還擔心蔣凡,便安慰道:“放心吧,好在劉領導留了一手,沒搞清楚的問題沒向上匯報。祁雄問題不小,祁大少的問題更嚴重。
現在我們要學會隱忍,暗中追查下去,這就是劉領導推薦你到我身邊工作的原因。祁雄得到提升,我也會跟著進一步,位居他之下。
只要我工作上做到問心無愧,他一個屁股都不干凈的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樣。你安心工作,有什么事我頂著,等我們有了確鑿證據,就是他們父子倒霉的時候。”
汪文羽看到唐璐大義凜然的神情,點頭道:“璐姐,看來劉哥離開前給你的任務不輕,我也要成為像你這樣的人。”
“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巫婆裝假神。我參加工作就跟著劉領導,在他的潛移默化下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調離的時候,我本想跟他一起走,是他要求我留下,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務。現在已經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上午祁雄就要到任,千萬別遲到。”
汪文羽注意到唐璐提到劉哥時,眼神中透露出光芒,那是崇拜與愛慕交織的神情。她不好直接詢問,于是婉轉道:“姐,你都三十好幾了,怎么還不結婚呢?”
唐璐從汪文羽的話中,敏銳地覺察到自己自然流露的神情暴露了心思,故作嚴肅道:“一個小丫頭片子,怎么這么重的好奇心,沒遇到心儀的對象,不想將就不行嗎?
我倒是很羨慕你和蔣凡的感情,第一次在水果店見到他時,看他那副嬉皮士的打扮,頭發像是被狂風暴雨肆虐過一般凌亂,當時真看不慣他,還認為他配不上你。
人啊,還是不能以貌取人,雖然我和他接觸不多,但是劉領導很欣賞他,這段事情我才了解到他一些事情,深信這樣的男人值得女人去愛。
只是他這個人很滑頭,行事作風也比較邪乎,你可要看緊他哦。已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有空的時候咱們再聊這些私事,我現在要給康生打個電話。”
汪文羽離開后,唐璐撥打了康生的電話,謊稱吃完飯回到家才發現錢包不見了,讓他回酒店的餐廳幫忙找一下。
放下電話,唐璐走到辦公室的窗臺邊,望著窗外五彩繽紛的夜景,兩行淚水奪眶而出,感傷地自言自語道:“老劉,除了工作,你心里有我嗎?”
康生想到剛攀上唐璐這層關系,接完電話就戀戀不舍地放開剛摟進懷里的張曉彤,跟詹昊成和陳生打了聲招呼,離開意難忘向市里趕去。
張曉彤整理好自己衣衫不整的服飾,怒視著陳生道:“把我當作禮物一樣送給別的男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應酬?”
陳生懷里的楊洋不滿地插嘴道:“讓你陪我老公,是給你面子,只要能攀上他,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張曉彤對楊洋這種同為花瓶,還心甘情愿接受康生交換女伴這種無禮的要求,極為鄙視。
她不敢得罪位高權重的康生,只能違心接受他的侵犯,心里已經裝滿了怒火,聽到楊洋還這樣大言不慚,怒懟道:“你也不過是別人床上的過客,還恬不知恥地稱呼‘老公’,現在都快冬天了,你還在做春夢吧。”
詹昊成懷里的王芳,既想拿到詹昊成兜里的錢,又想獨占陳生,以便在職場上獲得便利,她早就想搬掉張曉彤這個絆腳石,然后同時擁有這兩個男人。
看到張曉彤和楊洋爭吵起來,她便陰陽怪氣幫腔道:“都是躺著掙錢的女人,誰也不比誰高貴,能陪康生本來就是你的福氣,就別在這里假惺惺地裝清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