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看到盧仔和陳二筒都默不作聲,只顧望著自己,指名道姓道:“盧仔,二筒,我們之間算起來還是有些交情。
交往中難免會有些小摩擦,但是我阿輝從來沒有在你們碗里撈食吧。
特別是盧仔,我們還是拜把子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即便鬧得糾紛,我還顧惜曾經那點緣分,你的馬仔做出那么過分的事情,我也只是給了他一點教訓。
現在你卻把我的市場搞成這樣,是不是應該拿出話來說啊!”
江湖事件,都容易引起人產生關注,而江湖人士的消息渠道,可以說是無孔不入。
蔣凡與輝哥的市場遭到破壞,這么轟動的事情,誰是幕后黑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人不知道內幕而已,但是私下里閑聊,許多時候會聊到這事。
蔣凡看到輝哥虛情假意的嚴詞厲色,安排雞仔把阿堯砍成那樣,還說只是給了點教訓,悄聲對肖雨欣道:“你覺得這只老狐貍接下來還會做什么。”
肖雨欣癟嘴道:“你們倆都商量好了,現在還來問我,我看你也是一只狐貍,腦袋里就沒有裝什么正經的東西。”
蔣凡笑侃道:“我腦袋里裝著你,這也是不正經嗎?”
肖雨欣看到這么多人,他還來和自己打情罵俏,把手伸到餐桌下,在他大腿上狠狠捏了一爪道:“這么多人正經點。”
蔣凡腿上本身就有傷,肖雨欣的這一爪又覆蓋在他外傷,他痛得齜牙咧嘴地摸著大腿,又不好意思發聲。
彭亮看似在注意正位上的輝哥,其實是關注著蔣凡,肖雨欣的小動作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輝哥第一次提到市場的事情,盧仔和陳二筒都沒有發聲,除了驚訝輝哥為什么會自毀名譽,更多還是想裝傻充愣蒙混過關。
現在輝哥指名道姓,兩人心里都暗自叫苦。
陳二筒心里開始埋怨出主意的祁東陽,現在電話還處于關機狀態,可是輝哥已經叫板,他不回應以后也沒臉在江湖上混了。
他把求助目光投向身邊的黎科長,希望他能出面斡旋一下。
黎科長自己已是騎虎難下,如果再次多嘴,又被蔣凡怒懟的話,丟面子都是小事,就憑現在大張旗鼓為江湖人站臺這一件事情,就足以讓他脫下代表權利和榮譽的制服。
他向陳二筒輕輕搖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陳二筒又看向盧仔。
盧仔還寄希望陳二筒幫自己試探蔣凡的底線,沒想到輝哥忽然發難,他也想著應該怎么來應付這個場面,與陳二筒目光對視在一起,他心里有了主意。
站起身對輝哥道:“阿輝,既然你還記得我們曾經是結拜兄弟,自家事情就別拿到這里來說,飯后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下這事。”
輝哥虛偽了笑著道:“家丑不可外揚,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你們那么肆意妄為,就是看到我勢單力薄。
只要你們當著眾人拿出態度,至于怎么解決可以私下協商,這算夠給你面子了吧!”
輝哥和蔣凡兩人早已想到,市場大幾百的損失,不可能單憑幾句話就能解決問題,即便讓盧仔和陳二筒當著眾人,承認自己是幕后黑手都不是易事。
現在邀請這么多人前來,并不是寄希望誰能為自己吶喊助威,只是為了掩耳盜鈴,向眾人傳達市場是輝哥的,蔣凡是給他打工,這樣才能在明面上站住腳。
在場的人中,有部分人知道市場是蔣凡與輝哥各占一半股份,但是不關自己的事情,誰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拋頭露面,得罪哪一方都不是好事。
輝哥剛說完,蔣凡再次起身指著他大聲道:“你倒是不缺銀子,可以慢慢商量,可是我招聘了那么多員工,每月要承擔薪水。
我是外鄉佬,沒有你們本地人有錢,墊付不出這么多薪水,如果你們商量個一年半載,我自己喝西北風,不可能讓招聘來的人也喝西北風吧。
你們商量之前,盧仔和陳二筒必須先把我這三個月的薪水支付了,否則這事沒完。”
他看似對輝哥不滿,其實就是要盧仔和陳二筒掏點銀子。
一點薪水和市場的損失來比較,完全是不足掛齒,他這么做并不是為了這點小錢,而是盧仔和陳二筒兩人賠償了這份薪水,就代表間接承認了他們的所作所為。
就憑這一點就可以為后續賠償的事情,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盧仔和陳二筒聽到蔣凡只是為了一點散碎銀子,還在這里喋喋不休,兩人耳語地商量了幾句,認為只要不在這么多人面前商討市場的賠償,背地里怎么解決,那就要看鹿死誰手。
兩人商量完,盧仔起身帶著輕視的口吻道:“沒想到堂堂的大爺,連兄弟們的薪水都發不起,這點小錢我姓盧的可以送給你。”
蔣凡看到盧仔拿這事在大眾下羞辱自己,故作憤怒地走到他身前,指著他的鼻子道:“老子發不發得起薪水,管你屁事。但是你要搞清楚一點,現在老子是找你算損失,不是找你施舍。”
盧仔看到蔣凡反應這么強烈,真怕他在這里動手讓自己下不來臺。
畢竟他目睹過在合家歡里,蔣凡一言不合就對陳二筒下狠手,當時那么多與陳二筒稱兄道弟的江湖人在場,沒有一個站出來幫他,盧仔不想重蹈那樣的覆轍,極不情愿地坐了下來。
蔣凡繼續道:“別以為默不作聲就能敷衍過去,現在我只問你,賠不賠償老子的薪水,如果想抵賴,老子現在就給你算市場里的其他損失。”
在座許多江湖大佬,看到蔣凡為了這點蠅頭小利,還這么計較,真以為他是窮瘋了,心里不由多了一分輕視。
以前與蔣凡打了兩次交道的黑子,也有同樣的認為,他悄聲問身邊的龍王:“你現在怎么和他倆走得這么近呢?”
龍王瞟了默不作聲的黎科長和陳二筒,心里很是解氣,但他沒有直面回答黑子的問題,而且迂回道:“只是偶爾去阿輝那里玩牌,也不算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