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苗苗驚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掙脫。雙手下意識地抵在蔣凡的胸口,想要推開他。慌亂的目光對上他那熾熱的眼神時,她才看清是蔣凡。
那一瞬間,她的心跳也亂了節拍,原本抗拒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眼神變得柔和而深邃,嘴唇微微開啟,雙手緩緩從他的胸口滑落,輕輕環上了他的脖頸。
蔣凡吻得更加熱烈起來,像是一場暴風雨,帶著無盡的渴望和宣泄。
兩人雖然在合家歡的客房有過“赤誠”相見的經歷,但那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近期彼此的曖昧關系走近了一些,可他從未如此主動過。
王苗苗也漸漸沉浸其中,緩緩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輕輕顫動著。她回應著蔣凡的吻,雙唇與他相互摩挲,舌尖也羞澀地與他纏綿在一起。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變得越來越急促,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因這熾熱的愛意而變得滾燙。
蔣凡的單手順著王苗苗的腰身緩緩后移,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鹿。
王苗苗則將身體更緊地貼向蔣凡,恨不得將自己完全融入他的身體里。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只剩下他們的深情擁吻和彼此的心跳聲。
第一次這么投入的深吻,彼此都難分難舍,不知過了多久才分開。
王苗苗將頭埋進蔣凡的懷里,聲音帶著微微的喘息和一絲調侃的柔軟:“以前你不是一直在克制自己,今天怎么這么……”她的指尖輕輕在他胸口畫了個圈,低聲笑道,“……這么放肆了?”
蔣凡低笑一聲,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再克制下去,我怕某人會以為我不行。”
王苗苗伸手捶了他一下:“胡說八道!誰說你不行了。雖然沒有切身領教過,但也見過...”說到這里,她臉頰的紅暈已經延伸到耳根,聲音也愈發嬌羞,岔開話題道:“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克制,沒想到你住院都不老實。”
蔣凡單腳著地,腿已有些發麻。他牽著王苗苗的手來到床邊坐下,輕輕環住她的腰,聲音低沉而誠懇:“我是想克制,可終究是凡夫俗子,過不了情關這一劫。”
他的手指輕撫過王苗苗的發絲,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小雙只是朋友,但她的遭遇讓我聯想到,許多漂亮女人在這座城市的命運。”說到這里,他苦笑著搖搖頭:“現在我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既是為自己的縱情開脫,也是真心話,我想好好保護你們。”
王苗苗仰頭看他,發現他眉頭緊蹙,神色間盡是掙扎,剛想出言安慰。
蔣凡已將食指輕輕放在她唇間,阻止她說話,繼續道:“昨天捉奸時,我本可以把楊冰冰一起揪出來,擴大輿論。可看到她驚恐的樣子...”
他的聲音突然哽了一下,“她不過是想找個依靠,卻被周世東當成替罪羊,昨天去局子交代問題時,周世東還恬不知恥地說她勾引自己。這些女人,說到底都是被男人玩弄的棋子。”
他將王苗苗摟得更緊,嗓音沙啞:“我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明明知道不該耽誤你們,卻還是...舍不得放手。”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欣姐、夢夢,還有你...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割舍不下的牽掛。”
他長嘆一聲:“有時候我自個都瞧不起自己,既想做個光明磊落的人,又貪心地想把你們都護在羽翼之下。可是...”
“可是什么?”王苗苗小聲問道。
“可是又害怕耽誤了你們的青春。”說到這里,他忽然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很虛偽是不是?明明是自己貪心,還把自己偽裝成正人君子。”
王苗苗伸手捂住他的嘴,“在東莞這個地方,縱情酒色的男人不少,又有幾個會在乎我們這些女人的感受?在乎我們的死活?你不僅在乎,還為我們長遠打算。”
她垂下眼睫,沉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嗓音微微發顫:“欣姐和夢夢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對我來說,哪怕只能當個地下情人,我也認了。只要你還要我……我絕不會離開。”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小腹,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我已經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能認識你,在你的羽翼下平靜地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幸運。”
蔣凡聞言,身體瞬間一震,單手攬住王苗苗的肩膀,直視著她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苗苗微微低下頭,目光躲閃著,輕輕搖了搖頭,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和抗拒:“現在我還沒有勇氣去觸碰那些過去。如果有一天,等我覺得自己足夠堅強,會把一切告訴你。”說完,她緩緩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蔣凡,怯聲道:“你會不會因此嫌棄我?”
“哈婆娘,我是那樣的人嗎?”蔣凡打斷她的話,一把將她重新擁入懷中,聲音堅定道:“不想說就不說,以前的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改變,就別糾結在過去里,以后,只要我在,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王苗苗靠在他的懷里,微微顫抖著,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了下來。
雖然她未曾詳述,但蔣凡僅從她簡短支離的話語里,也能猜到那必定是一段不堪回首、難以言喻的慘痛經歷。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剛想好好安慰她一番。
“凡哥,英子姐……”突然,病房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張春耕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看到蔣凡正緊緊抱著王苗苗,趕緊蒙住眼睛退到門外,補充道:“英子姐買早餐回來了。”
王苗苗迅速從蔣凡的懷抱中抽身出來,聲音也平靜了許多,“我去洗手間洗把臉,可別讓你姐看出啥破綻。”
待她離開病房,張春耕才走進來。嘴角揚起一抹促狹的笑容,打趣道:“凡哥,四嫂怎么哭了?”
蔣凡輕咳一聲,臉上有些不自然,輕輕搡了張春耕一下,“你管這么寬做什么?”
張春耕沒躲開,依舊笑著說:“我這哨兵當得咋樣?要是被英子姐撞見先前那場面,你就遭殃了。”
“什么遭殃?”蔣英手里提著早餐,腳步輕快地走進病房,恰好聽到了張春耕的最后一句話,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