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的目光在郝夢和肖雨欣兩人身上來回掃視,最后才看著王苗苗,帶著打趣的口吻道:“你還是不夠了解那位大爺,真正了解他的人還沒說話呢。”
肖雨欣白了阿萍一眼,笑回道:“多嘴。”
張曉彤接茬道:“我萬萬沒有想到,大爺除了這反差極大的兩面性,還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看到他流淚的樣子,她還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話題成功引起所有人的興趣。這群女人中,大家公認最沉得住氣的肖雨欣,率先驚呼道:“你什么時候看到他流淚了?”
“就在今天晚上……”張曉彤一五一十講述起蔣凡巧遇白慧和丁杰的經過。
她剛講到尾聲,提到蔣凡給了丁杰一萬,讓他帶白慧回家鄉時,門口傳來劉星雨的聲音:“那位大爺做這樣的事,根本見怪不怪。剛才他又帶來一個名叫珠珠的女孩住進廠里,你們誰認識那個女孩?”
在場的人都不認識珠珠,郝夢起身道:“我去把他抓過來,好好審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口是心非。”阿萍癟了癟嘴,繼續打趣道:“想單獨去親熱就明說嘛。”雖是工廠的總經理,但在工作之外,阿萍與郝夢、王苗苗這兩個女人什么玩笑都敢開,只是在肖雨欣面前,相對克制一些。
郝夢臉上瞬間泛起紅暈,爭辯道:“我才沒有。”
阿萍繼續調侃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經常三更半夜溜進你的宿舍。”
肖雨欣看到郝夢斗嘴斗不過阿萍,為了解圍,岔開話題道:“現在不說那個壞男人了,我相信大家都特別羨慕丁杰和白慧那樣的愛情,都來猜測一下,她倆會有結果嗎?”
李梅整晚都很少說話,聽完丁杰和白慧的故事,她心里已是感慨萬分。
肖雨欣讓大家猜測,她才發言道:“她們已經攜手走過兩年多的艱苦歲月,現在大爺又幫他們解決了后顧之憂,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在一起。”她低下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我曾經也遇到過這樣的男人,雖然他不算什么好人,但對我特別好,現在也不知道過得怎么樣了。”
李淑娟知道李梅說的是阿奇,雖然她對阿奇這樣的爛仔沒有任何好感,但看到李梅對他念念不忘,想到李梅的不幸婚姻,她內心掙扎了好一會二,想到自己和肖雨欣接觸不多,隨即看向郝夢道:“夢夢,梅梅說的那個男人,是阿城身邊的馬仔阿奇,我不敢去招惹這樣的人,而阿城又對梅梅心懷不滿,我不想她去冒險。
你能不能讓大爺安排人去給阿奇帶句話,就說梅梅現在住在輝凡,如果他還有那個心,讓他過來看看梅梅。”說完,她滿含幽怨地瞥了李梅一眼,心里暗自道:“我這樣做對嗎?”
雖然李梅的老公不是李淑娟的親哥,但畢竟在一個家庭的人,請人幫忙給嫂子聯系其他男人,她的心里還是尷尬不已。
肖雨欣從中嗅到了另外的機會,認真地看著李梅,問道:“你確定阿奇對你忠心耿耿嗎?”
李梅不知道肖雨欣問這話的意思,但相信她不會害自己,開始講述,曾經她想利用阿奇拿回錄像帶,兩人短暫同居過一段時間。蔣思思威脅她的時候,阿奇冒著被阿城責罰的風險,替她爭取了脫身的機會。
包括上一次住在輝凡廠里,她閑得無聊,還把阿奇當作心情垃圾的回收站,卻隱瞞了自己的住處,阿奇也不計較,只是關心她過得好不好。
當她重新回到度假村,心情最低落的時候,才發現阿奇已經慢慢走進了她的心里。這些往事,李梅毫無保留地當著眾人陳述出來。
肖雨欣知道,蔣凡一直想在阿城身邊安插一個可靠的眼線,而阿奇無疑是最佳人選。聽完李梅的陳述,她點頭道:“等會就去給壞男人說一聲,讓他安排人聯系阿奇。”
李梅感激地看著肖雨欣,沒有說話。
一群女人在郝夢的宿舍聊到關燈鈴聲響起,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寢室。肖雨欣和郝夢來到蔣凡的宿舍,輕輕敲了兩聲門,沒有反應,以為他已經睡熟,也就沒再打擾。
蔣凡并沒有入睡,而且還聽到肖雨欣和郝夢兩人壓低聲音在聊天內容,他沒有開門,并非害怕郝夢繼續整蠱他。
雖然這三角關系不是秘密,彼此平時還可以拿來開玩笑,但在夜深人靜的氛圍里,同時面對兩個有曖昧的女人,他心里還是有些尷尬。
次日清晨,廠里的上班鈴聲吵醒了蔣凡,他起身看到郝夢的宿舍已經上鎖,代表肖雨欣已經離開了這里。他才陪同張曉彤來到厚街銀行,看到她只存四十萬,好奇地問道:“你要留十萬在身邊零花嗎?”
張曉彤故作神秘,笑著道:“秘密,現在不能告訴你。”
蔣凡隨口調侃道:“你們女人的秘密真多。”
張曉彤看到蔣凡壞笑的樣子,眼神一愣,趕緊轉身向柜臺走去。
存完錢,蔣凡準備把張曉彤送回上島咖啡廳。
張曉彤站在銀行門口,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大爺,剛拿到錢的時候,我想做點生意,但不知道做什么好。看到夢夢她們在工廠上班,雖然忙碌,但內心充實,我也想在廠里學習一點東西,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收留?”
蔣凡知道,張曉彤所謂的學習,其實就是想留在工廠擔任一名管理。他想到,張曉彤雖然沒有工廠管理經驗,但做過咖啡廳的經理,在管理上也不是門外漢,他爽快地點頭道:“你暫時跟著郝夢吧,她近期要去別的廠里學習制衣方面的知識,到時候新廠投產,你就去那里上班。”
張曉彤沒想到蔣凡答應得這么痛快,興奮道:“我現在就去咖啡廳向老板辭職,今天就搬去輝凡住。”
蔣凡先將張曉彤送回咖啡廳,開車前往大板地找彭亮,讓他幫忙聯系一家制衣廠,讓郝夢、張曉彤和珠珠去學習。
剛離開厚街地界,大哥大的鈴聲響起,他隨手拿起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李志雄的辦公室號碼,他心里疑惑,對方已經好久沒有聯系過自己,怎么忽然來電話?
他將車靠邊停下,猶豫了好一會兒,權衡著要不要接,電話持續響鈴十幾聲,自動掛斷。
他想著這樣省事,也懶得再考慮,重新啟動引擎準備離開。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仍是李志雄的號碼,他心里更加疑惑,李志雄為什么會一次次撥打自己的電話。他沒再猶豫,而是直接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