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找你。”沈唐走上前。
“正好,我也找你。”傅聿瑾眸光冰冷。
“你找我什么事,你先說吧。”沈唐語氣淡淡道,看著傅聿瑾面容緊繃的樣子,就知道他此刻情緒不好。
沈唐突然想到許婉綰,一下子就反應(yīng)了過來。
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許婉綰過來告狀了,傅聿瑾才會如此生氣。
不愧是愛的人,一告狀就心疼得不行,此刻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給吞了。
“許婉綰跟你告狀了吧。”
“為什么動手?把人打成那樣,你自己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兩人四目相對。
沈唐輕聳了下肩,“不覺得,是她先招惹我的,我還手,我并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對,我也并不是什么忍氣吞聲的性子,你最好回去告訴她,少招惹我。”
傅聿瑾凝視著沈唐,眸子里那種冰冷的寒意,不知道要凍死誰。
沈唐被他盯著,也不想動,就那樣固執(zhí)地跟他四目相對。
每每對視上這雙對她已經(jīng)沒有絲毫愛意,只剩下冰冷的眸子時,沈唐還是會一遍遍被刺痛。
告訴自己別在意了,原以為不在意了,但還是忍不住。
沈唐嗤笑了一聲,在心里狠狠責(zé)備自己。
怎么就放不下?為什么就是放不下?
放下了,她又怎么會被一個眼神傷到。
“你動手,你總能講得自己很有道理。”傅聿瑾冷冷地瞥著她,語氣里帶著幾分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無奈。
沈唐哼笑了一聲,心里默默地說,即使我有道理,你心疼的人也還是她。
傅聿瑾跟她擦肩而過,冷冷地丟下一句,“下班后待在辦公室別走。”
傅聿瑾說這句話時,沈唐聽著只覺得像是上學(xué)時期,男孩子要打群架前,互相放的狠話:你給我等著,放學(xué)別走。
沈唐沒理他,低頭才重新察覺被自己捏在手里的辭職報告沒有給傅聿瑾。
算了。
反正她跟傅氏沒有簽過什么合同,她想走直接走都可以,誰都攔不住她。
收起辭職報告,沈唐回到自己辦公室,整理好東西,拿上包包離開公司。
也許是上次的綁架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也許是今天跟許婉綰發(fā)生沖突,后知后覺怕再被傅聿瑾報復(fù),沈唐會下意識走到人多的地方,走在陽光下,暖意籠罩全身,獲得略微的安全感。
回到沈家。
沈唐跟傅聿瑾離婚了,也只能回沈家。
在家的付月聽到玄關(guān)的動靜,看到走進來的沈唐,放下茶杯連忙迎了上來,“唐唐,你昨晚不是說要出國散散心嗎?你怎么沒走?”
沈唐不想多說,扯唇露出微微的笑意,“不小心耽誤了航班,沒走成。”
“那你這是?”付月上下看了沈唐一圈,拉住沈唐冰冷的手,“唐唐,你沒事吧?怎么臉色看著這么差。”
搖搖頭,沈唐道:“我沒事,媽,我就是有點累,想先上樓睡會,可以嗎?”
“好,早餐吃了嗎?媽讓人給你弄點早餐?”付月邊吩咐傭人,邊追在沈唐身后關(guān)心。
“吃了,別忙了媽。”
沈唐回到房間,付月看沈唐這樣子,在門口徘徊了幾圈,有些不太放心。
沈唐回房間,從抽屜里拿出時常備著的胃藥吃下去,走到落地窗旁的藤椅上躺下,看著外面的樹枝抽出新芽,開出花朵,春暖花開,綠意盎然,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不知道明年的今天她還能不能看到這樣的景象。
卸下了所有工作,沒了目標,人就容易倦怠。
卷著毛毯,沈唐在家里睡了一整天,而此刻,她睡前關(guān)機的手機已經(jīng)被打爆了。
天暗下來,沈霆和付月輕手輕腳地走進沈唐的房間,墊著腳尖湊到沈唐身邊,看著沉睡一天的沈唐,沈霆伸手悄悄地放在她的鼻息之間。
膽戰(zhàn)心驚地收回手。
付月看得皺眉,打了沈霆兩下,兩人無聲地交流。
“爸媽?”沈唐睜開眼睛,“你們做什么?”
兩人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的付月心疼地抱了抱沈唐,“唐唐,離婚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你就在家里,再也不嫁人了,爸媽養(yǎng)你,養(yǎng)你一輩子,你千萬別想不開,不然媽這心遭不住啊。”
沈唐輕輕拍了拍母親的后背,“我知道的媽,我不會想不開的。”
離了誰,日子不是照過。
她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不至于因為這件事去死。
況且,像她這種生命已經(jīng)走進倒計時的人,哪里的時間想不開。
沈霆嘆息著拍了拍沈唐的腦袋,“早知道你和傅聿瑾最后會走到這一步,爸當(dāng)時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讓你嫁給傅聿瑾。”
付月白了沈霆一眼,“你給我閉嘴,以后我們家里誰都不準提傅聿瑾這個人。”
“先生太太,傅聿瑾傅先生來了。”傭人匆匆跑進來稟告。
沈霆皺起眉,袖子往上擼了擼,“他還敢來。”
說著人就快速走出去,沈唐和付月立刻追了出去,生怕出事。
走到樓下的沈霆看著樓下的架勢,終于明白剛剛傭人為什么這么著急了。
傅聿瑾此刻如同一尊瘟神一般立于客廳,他身后跟著一群穿著黑衣的傅家保鏢。
烏泱泱一片,氣勢強大,偌大的沈家客廳都顯得逼仄。
客廳里的溫度更是如同降到了零點,要將呼吸都凍結(jié)。
他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將沈家夷為平地。
“傅聿瑾,你做什么?”沈唐的聲音因為剛醒,還有些啞,但她看著傅聿瑾的氣勢并不弱。
傅聿瑾一雙漆黑的眸子從沈唐走出來的那一刻就一直盯著她,盯得人渾身發(fā)寒,“你倒是好本事,動不動就玩消失。”
沈唐想起來了,他不準她離開的。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難道他不讓她走,她就必須待在那等他嗎?
沒有這樣的道理。
傅聿瑾唇角溢出一絲冰冷的笑,“跟我回去,早上的事情,你還沒給我一個交代。”
“傅聿瑾,你別太過分,唐唐跟你已經(jīng)離婚了,你憑什么要求她回去?”沈霆憤怒地盯著傅聿瑾。
“離婚?”傅聿瑾冰冷地扯了下唇角,“不還沒領(lǐng)離婚證,算哪門子的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