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穿黑衣黑裙的女子,被徐媛領著,拐著彎來到屋側,這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30來歲,但那臉型長的啊,是真的一言難盡。
那完全是一張消瘦,狹長的驢臉,雙腮深深的凹陷進去,極丑不說,還一臉的死相。
我看到小英的同時,小英也看到了我,她愣了愣,意識到不對,想喊,遲了!
我直接對著她打了一道幻術絞舌,小英嘴里的長舌連根橫飛出來,夾雜著噴出一大團黑血。
舌頭都沒了,她也叫不出聲了,我又對著她連彈三下手指,三記血歌打過去,小英臉上瞬間出現(xiàn)三個拳頭大的透明窟窿,她搖晃著,倒地,斃命,尸身化成黑霧,消散一空。
我這邊處理了厲鬼,那邊竇姐的黃皮子符也畫好了,我取過來低頭看了眼,依舊是熟悉的風格,通篇的錯別字。
竇姐將這張符往我后背上一貼,一道淡淡的灰煙飄過,我立刻變成了小英的模樣。
可惜,竇姐畫符水平有限,我只能模仿出小英的八成長相。
好在我倆聲音完全如出一轍,我開口隨便說了兩句,嘴里發(fā)出的是刺耳尖厲的婦女腔調,給我自個嚇了一大跳。
“你啥時候不想用這造型了,你給這符撕了,就能恢復原樣了?!?/p>
我沖她點了點頭,就準備進屋了,竇姐還不放心地叮囑我道:“李師傅,你一定要記住咱們的約定??!”
“大仙在外邊等著吃你那口呢!你要是欺騙了大仙,那以后在陰間,你就別想再有太平日子了!”
“無論你躲到哪,我家那只餓死鬼都能找到你!”
我最后看了眼竇姐,來到黑房子跟前。
進屋前,我最后把思緒整理了一遍。
拿鑰匙,開鎖,救人,逃跑。
這個計劃有一個很致命的點——鑰匙被歡喜佛含在嘴里,吃飯時它都不肯吐出來,那這鑰匙我該怎么拿呢?
我到現(xiàn)在,也始終沒想出破局的點,不管那么多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進屋后見機行事吧。
深吸一口氣,我就推開門進去了。
我一進屋,立刻就聞到了一股很腐朽的氣味,伴隨著陣陣奇異的肉香,借著昏暗的燭光看去,當時給我嚇的呀,頭皮子一陣陣炸的疼!
整張長方形餐桌邊,只有馬義和李富強兩個活人,剩下的,全是特么的戴著假發(fā)的塑料模特。
就跟咱們平時商場里見到的模特一樣,有鼻子有眼睛,馬義和李富強坐在這十幾只模特跟前,嚇的是直哆嗦。
他倆一看到我進屋,更害怕了,我保持著女管家小英該有的姿態(tài),也不吱聲,繼續(xù)掃視著四周。
被煙熏成黑褐色的墻面上,掛滿了照片,四周各式老家具齊全,應該都是歡喜佛從陰間各地,或撿或搶,收集回來的,中西式都有。
整體布置的非常溫馨,只是屋里那氣溫啊,冷的滲人。
我往前走了沒兩步,一樓里屋就傳來一道男聲:“誰?”
我趕忙學著小英的腔調道:“是我啊。”
里面再沒動靜了,過了會,走出來一個男的。
這男的又高又胖,接近兩米的個頭,全身的肉波濤般顫抖著,豬山豬海的,噸位咋說也得250公斤往上了。
他是男的,可頭上卻戴了頂女模特同款的假發(fā)套子,大波浪的假發(fā)披在肩上,男人臉上濃妝艷抹,這么豬一個人,卻穿了條碎花連衣裙,腳踩著紅色高跟鞋,女里女氣地走過來,坐在了餐桌的主位上。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歡喜佛了,我看到它兩個眼皮子里沒有眼珠,空洞洞地瞇在一起。
這會還沒開飯,眼珠子還在二樓倉庫放著呢。
這照面一打,我總算知道了深淺,這位是貨真價實的陰物,比大厲鬼兇多了,我就看這東西鼻孔里噴出來的兇氣,都已經實質化了,我就知道,我奈何不了它分毫。
就別說我了,派十個馬義來,也不可能掰的動它一根手指頭。
不過兇歸兇,在對抗歡喜佛時,我是有優(yōu)勢的,首先,我現(xiàn)在扮演的是管家小英,按徐媛的話講,歡喜佛對我無比信任,這一來,我行動起來就很方便。
其二,歡喜佛沒戴眼珠子,我這邊可以放心大膽地搞小動作,他是察覺不到的。
想到這,我心里也踏實了許多,沒之前那么怕了。
歡喜佛入坐后,摸索著抓起刀叉,有些焦急地對我道:“怎么還不開飯?小英你下去瞧瞧,給我盯著點,別讓那些賤畜偷懶!”
下去?賤畜?
我答應著:“好嘞!”邊迷茫地環(huán)顧四周,幸好這時徐媛也進屋了,她拉著我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道門。
我走上前,推門一看,門后邊是一截向下的樓梯。
我就順著樓梯下去了,你問我怕不怕,我特么當然怕了,一旦玩脫了,讓歡喜佛瞧出我是個冒牌貨,那我們四個今天必須得死在這,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所以無論如何,我必須把小英這個管家的角色,扮演到位了。
原來陰物家的廚房,設在了地下室,我進去一瞧,里邊位置不大,黑漆漆的,幾個白衣女鬼也不開燈,正在里面忙碌著殺雞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