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六大本源,它們共同構筑了這個宇宙。
它們分別是真實本源,因果本源,熵增本源,時間本源,輪回本源和太炁本源。
首先在創世之初來過這么一個造物靈,它把生命的種子撒進了這個虛無的殼中,又創造出了孕育生命的星球,并賦予了土壤,大氣,水,四季等等元素。
造物說要有光,于是又掐出了一個名叫太陽的大火球子,這些還遠遠不夠,造物又為這里加入了六種高維法則,比如為了不讓宇宙在虛無來襲中崩塌,造物為其加入了真實性來鞏固其根基,為了讓世界結構井然守序,還加入了因果。
總得為這宇宙的保鮮期設立一個數值吧,否則它豈不是和造物一樣不朽了?于是就有了象征混沌毀滅的熵增和熱寂,對了,再來條時間長河點綴吧,畢竟有時間才能有歷史。
還要用輪回這道枷鎖來約束這幫家伙,造物特意在大世界的基礎上開辟了六個小世界,要讓好人上天堂,壞人下地獄。
到這時已有了五種本源,可造物還覺得差了點什么,想來想去,最后又添加了一個名叫太炁(qi)的玩意。
我不知道太炁是什么,我只知道造物是如何炒這盤菜的,本源是它添進去的六種調料,最后它嘗了嘗咸淡,覺得馬馬虎虎,就把這盤菜端上桌了。
好在我已經從漫長的血腥磨難中,嘗出了其中兩味調料,真實本源讓我的幻術沒法被他人或外物否定,我也因此踩著鄭青海登上了幻術巔峰的寶座。
因果本源能讓我從細絲般的因果線中,輕易摸清事物的來龍去脈,這意味著我不可被欺騙,我能一眼洞穿謊言。
我甚至隱約猜到第三味調料的酸甜了,它大概率是熵增,一定是熵增。
綜合過往經歷來看,我唯一有機會領悟出的本源有且只能有一個,那就是熵增本源。
我太了解熵增了。
熵增是造物發明出來的,六道里里外外一切已知未知的物種,都不能稱之為造物,甚至就連那個對我降下化形雷劫的王八犢子,也不配叫造物。
造物一定是未知的,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的,造物時刻用他的本子記錄每一個人的命運:而造物此刻正記錄著,兩個搓逼正頂著烈日在大漠里游蕩,當其中一位人形搓逼突然用匕首刺進一旁羊形搓逼的脖子時,造物會不會對此措手不及呢?
不,造物根本不care,他只會在本子上冷漠地畫上一個句號,一個搓逼把另一個人搓逼殺了,這實在太悲哀了。
這就是熵增,熵增是造物在我們出生時就賦予我們的詛咒,我們大可不必把熵增想的多高大上,簡單一句話就能總結:遲早都得完犢子。
于是我感受到了造物的惡意,原來造物從不期待我們活成啥樣,那些人生中見過的風景以及一次次消化苦難后的自我感動,造物統統都不在乎,造物只盼著我們快點完犢子。
有那么一刻,我幾乎快摸到熵增本源的邊了,它卻像滑唧唧的魚似的游遠了。
不行,一定還差了點什么。
青丘說,我只差一座用來打坐的大廟,據說修羅諸國的仙宮里都有大廟,每月會向成績優異的軍校學子,或少數門閥貴族子弟開放,助其領悟本源,據說這些大廟個個都很不凡,連廟中的空氣都帶著大道的芬芳甜美。
我若是能在大廟里坐哪怕十秒,我都能把熵增本源悟出來,偏僻大廟在仙宮深處,我根本無法靠近那里。
還有第三個晉升非天的法子:當怒蓮開出999朵花葉后,我將直接被大道保送至非天境,這法子就更不靠譜了,我最近的感悟雖多,但佛湖上的怒蓮也只開出三百多片粉葉,等它九九圓滿,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在青丘列舉出的三種可能中,唯有領悟本源是可行的,卻又是不可行的,沒有仙宮大廟,光靠我自個琢磨,怕是要琢磨到海枯石爛。
我長長嘆了口氣,這邊的事兒其實挺簡單的——我得去仙宮才能救青丘,去之前我無論如何,也非得先突破到【非天】不可,沒這層身份人家門都不會給我開。
想成為非天,得先感悟出本源。
我現在就卡在這了。
青丘對此也沒什么轍,畢竟在人間修行只靠氣場堆疊,數量上去了境界就上去了,到了修羅道卻發現人家不吃這套,你想爬到下一座更高的山峰,你就得先琢磨點高大上的東西出來。
我打算等鏟除鼠寨后,找個地兒靜坐一段時間,消化了雷劫,先把道行拉升到天神通大圓滿,再考慮下一步打算。
白月光炙烤著大地,熱浪從四面八方卷來,幾乎讓人沒法呼吸,盡管已經用布把臉蒙的很結實了,可還是有大量的沙子吹進了嘴巴和鼻孔里。
我沒什么事,只嫌臉上的沙子埋汰,卻苦壞了黎海,母山羊并不屬于大漠物種,山羊能在綠洲生活,卻承受不了這大漠的熱。
“我求求你……給我一點水吧!”黎海的羊蹄子邁的越來越沉,吐著舌頭嗓音沙啞:“我嗓子在著火,這樣下去我走不到鼠寨,就得渴死在半道上。”
我撐起把遮陽傘,坐在駱駝上瞧向下方的黎海:“我還是更喜歡你屠殺綠洲村時的那股高冷豪橫勁。”
這小子是真不行了,他的羊嘴都開始往外吐白沫了:“我錯了大仙,你狠狠的懲罰我吧,羞辱我吧!你用尿滋我的嘴!”
我笑著說:“你想的倒挺美啊,不怕我在尿里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