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瑩搜查悲從喜的隨身行李,搜出些換洗衣物,一把做工精美的小木工刀,以及一只精雕細琢的木隼。
關于飛鳥木隼,它是魯班家的獨門禁術,戰國末年,魯班和自己的大弟子趙顯斗法,兩人各自制作了一只木鳶,這種木鳶靠內部結構復雜的機關和發條啟動,能帶人飛行千里,師徒倆從城墻出發,乘坐木鳶飛行,途中趙顯就對師父魯班講:
“此物迅若飛電,若仿飛鳥銜天火,則眾必大厄。”
翻譯過來就是說,這玩意飛的又快又穩,但這還不夠,要是它能像飛鳥口叼流星那樣,引發巨大的爆炸,那敵軍可就慘了。
魯班一尋思,有道理,回去就把這木鳶進行了結構性的更改,在其內部添加了火藥和引線,但魯班直到死,也沒能把飛鳥完整地制作出來。
這個殘缺的術,落到了后世一個叫諸葛亮的男人手中,經過了諸葛亮一系列改良,飛鳥的雛形已成,可惜,這個玩意看似華麗,一炸一大堆煙花,卻沒什么實戰威力,很快就被諸葛亮棄用了。
直到宋朝末年,經過一個叫黃道婆的巧匠開發后,才將飛鳥徹底完善,和諸葛亮苦心鉆研內部結構相反,黃道婆反其道而行之,從外部開發,將每一片鳥羽都制成鋒利的刀片,當內部引爆后,鳥羽會四散開來,造成區域性的恐怖殺傷。
不久之后黃道婆死去,此術幾經輾轉,最后落入了公輸門手中,被進一步更新至今天的版本。
盧曉瑩不是魯班門人,無法使用此物,但她還是將木隼收下,準備回去拆開研究。
木工刀也被一并收下了。
處理完現場后,我讓盧曉瑩先回桑家,然后看向749局的五人。
這五人目睹了我處理尸體的血腥全過程,卻并不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恐和不適,五個人整整齊齊站一排,五張陰冷,麻木的面孔,透著無神的光。
就算在菜市場觀看殺雞,也不該是這個表情。
這些人表現出的姿態很不對勁,這引起了我深深的好奇,于是我捧起一把土,將手上的血跡擦洗干凈后,就走到這五人跟前。
五人依舊不帶絲毫悲喜地看著我,似乎都不怎么怕我。
我首先看向那個愛笑的女孩,沖她伸手問好:“同學你好?!?/p>
這女孩年齡和盧曉瑩相仿,短發,長的挺乖巧甜美的,卻一臉的青春痘,可能是嫌我手臟,女孩皺了皺眉,并沒有跟我握手。
“你好!”一個帶黑框眼鏡的小伙子,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眼鏡的皮膚很白,一副標準的學霸造型,瘦瘦的瓜子臉看起來很干凈,嘴唇上長著淡淡的絨毛。
他的手又冷又硬,像一塊干冰。
隨著各方勢力涌入,如今的雨林變的愈加混亂和兇險了,我是個獨行獨往慣了的人,但目前這種極端情況,已經和大逃殺沒什么區別了,能多結交到一個朋友,也就等于少了個敵人。
當我自報姓名后,眼鏡也自我介紹道:“李哥好,我叫XXX?!?/p>
他這個名字說出來,我下一秒就忘了,這里面肯定存在著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能量,干擾了我的記憶,這很符合749局的做事風格,我也沒太在意,笑著給他發煙道:
“你這名有點難記,我還是叫你眼鏡好了?!?/p>
眼鏡接過煙,生澀地抽了幾口,連連咳嗽,問我:“李哥,我方便問下你的能力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方臉,寸頭,穿迷彩服的小伙搶答道:“他的能力是幻術,和誰誰能力很像。”
青春痘女孩道:“比誰誰要厲害,但是應該不如誰誰誰?!?/p>
這些人但凡談及到姓名,我居然沒一個能記住的,統統是上一秒聽到,下一秒就忘光。
有點意思,這個奇奇怪怪的小隊,越來越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五個人顧不上管我,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起來,張口閉口,用到最多的詞就是“能力”。
我就插嘴道:“幻術談不上,我只會點簡單的小戲法。”
“你們的能力是什么?”
五人瞬間沉默,表情怪異地看向我。
氣氛一度很尷尬,青春痘女孩轉移開話題,指著我胳膊和大腿上的刀口,說:“你受傷很嚴重,我給你包扎下?!?/p>
她從背包中取出酒精噴霧和創可貼,仔細地幫我處理起傷口來。
其實在佛光的運轉下,這些刀口已經迅速愈合,開始結疤了,但女孩卻不接受我拒絕,硬是將每一處刀口都噴上酒精,貼上創可貼,這才重重松了口氣,拍著手沖我笑道:
“不好意思,我有點強迫癥,少貼一個地方我都會很難受?!?/p>
我沖她道謝后,迷彩服走上前,指著遠處悲從喜的尸體,嚴肅地問我:“那個人是誰?你們為什么要打架?”
青春痘也皺眉道:“你殺人手法很嫻熟,也很殘忍,你一定沒少殺人吧?”
女孩往我身邊湊了湊,一臉神秘地問我:“殺人是什么滋味?能跟我講講嗎?”
“就講你第一次殺人時的滋味。”
迷彩服插嘴道:“他肯定吐了,第一次殺人總是會吐,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p>
我站起身,拍打著身上的土:“我倒是沒吐,除了開心和興奮之外,沒太多感覺?!?/p>
迷彩服撫摸著自己四方形的腦袋,一臉的駭然:“我看過德州電鋸殺人狂,你和這部電影里的主角很像?!?/p>
我簡單給他們講述了和悲從喜之間的恩怨,從牛棚遭遇林先生,講到魯班家和墨家數千年以來的恩怨,最后再講公輸門這個由邪修木匠構成的組織。
青春痘聽完顯得很是詫異:“所以你剛才對著手機壞笑了十幾分鐘,就是故意在氣這幫壞木匠嗎?”
我說是他們先笑的啊,你對付壞人必須得這樣,你得比壞人更壞,才有贏的可能,你相信我,幾十年過后,這段笑聲依舊會準時出現在他們每個人的噩夢中。
青春痘原本對我戒備又嫌棄,聽完我這番發言后,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敬佩,第二次沖我豎起大拇指:“李哥,你真狠!我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狠勁就好了。”
迷彩服一臉疑惑地看著我:“魯班?木匠?這個能力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話說完,眾人對這段信息的真假不置可否,只見領頭的眼鏡走到一個少年跟前,問他:“他有沒有撒謊?”
這少年留一頭飄逸烏黑的長發,17,8歲的年紀,個頭不高,穿著白T恤配牛仔褲,長的挺好看,眉宇間帶著些許的涼薄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