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的事，徹底成了泡影。
說完全沒有一點難過，是假話。
但正如鄒言認為的那樣，姜海吟最愛最在意的，到底是他。
所以男人的感受，才是首要。
她不打算因為自己的私念，要求對方去做什么復通手術。
對此，陳穎芝的態度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啊，就毫無底線的寵著他吧！”
“我倒覺得，是鄒先生先寵著海吟的。”童冉低頭喝了口咖啡，提出不同觀點，“他要是只為了自己，完全可以要求海吟去吃藥，或者做女性節育手術。”
聞言，陳穎芝冷靜下來，若有所思：“他這么堅決，或許與我曾經告訴過他的事情也有點關系。”
“你告訴阿言什么了？”姜海吟驚訝道。
“咳，就是你當初生小臻的時候，差點死在手術臺上……”陳大小姐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我這也是實話實說嘛。”
“總之，這不算是什么值得悲傷的事，人與人之間講緣分，孩子也是，只能說，你們夫妻命中合該只有小臻一個孩子。”童冉下了定論。
“也對，我感覺我們啊，純粹是又吃了波狗糧。”陳穎芝佯怒著長嘆口氣，招手道，“服務員，再來份黑天鵝蛋糕，我要化悲憤為食欲！”
姜海吟：“……”
蛋糕送上來的時候，剛巧手機也響了。
她瞥了眼，拿出卡遞給服務員，然后拎著包包站起身：“單我買了，你們慢慢吃，所里還有事，我先走一步了。”
“注意身體，按時吃藥。”童冉提醒道。
“放心吧。”她拍了拍包包外面的口袋，“藥盒隨身帶著呢，阿言說了，要按時拍照匯報。”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陳穎芝連連擺手，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俗話道，有得有失。
上次那么當眾一吐，倒是把王紅的案子給解決了。
“那些人就是紙老虎，估計也是害怕真鬧出人命來，目前已經答應調解了，王紅母女那邊，同意這個解決方案。”
“好。”姜海吟合上卷宗，遞給小嵐，“后續交給你來跟進，盯緊些，別再讓張家人鉆了空子。”
“放心吧姜律。”
整理好下午開庭用的資料，她抬腕看了下表。
十一點零五分。
想了想，起身離開事務所，驅車前往鄒言那邊。
有時候，他們中午會一起用餐，但大部分情況，都是對方來找自己。
今天，她打算主動一回。
走向停車位的時候，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近。
車窗半降，探出一張陌生面孔。
“姜律師您好，久仰大名，百聞不如一見，我姓覃，之前打過電話給你的，還記得嗎？”
姜海吟一愣，隨后反應過來。
“鄒遠良的……”
“對對，姜律您記性真好。”男人笑得諂媚，“一起吃頓飯聊一聊吧？我請客……”
“不好意思，我沒空。”
她果斷拒絕，并加快了腳步。
對方不依不饒：“別這樣嘛，我和我的當事人都很有誠意的……”
咚！
關上車門，一腳油門，幾個甩尾后，后視鏡內沒了蹤影。
她吁了口氣，駛入主干道。
不算遠的距離，居然生生開了近四十分鐘。
姜海吟這才知道，原來這段路在中午時段非常繁忙，十分考驗人的耐性。
好不容易抵達，她望向言鑫對面的大樓，不禁開始認真考慮起鄒言曾經提過的事。
或許，等那邊房租到期了，真的可以搬到這里來。
自家老公的好意，沒必要推拒。
當兩名前臺看到熟悉的面孔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姜助……”
“什么呀，別亂叫，是姜律。”
“你也不對，應該叫主任夫人……”
姜海吟笑了起來：“叫什么都可以，但麻煩請先告訴我，鄒言在嗎？”
“在的在的！不過有當事人……”
“好，我知道了。”
舊地重游。
環境和格局，都沒變。
可很多東西，完全不同了。
走在過道上，姜海吟心情微妙，腳步輕快。
原本打算先去找虞琴聊上幾句，經過鄒言辦公室時，見窗簾沒拉上，便下意識往里面瞥了眼。
結果看到一個女人，在沖著自家男人搔首弄姿。
她瞇了瞇圓眸，索性也不走了，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隨手打開一本雜志。
嘖，眼睛眨得都快抽筋了，也不嫌累得慌。
哎呀，雖說室內有空調，但畢竟是大冬天，胳膊腿兒都露外面，當心回頭凍出關節炎。
她一邊嘩嘩地翻動著紙張，一邊默默腹誹。
“咳，姜律，您這雜志……拿反了。”小趙從身后冒出頭，小聲提醒道。
指尖頓住，姜海吟低頭一看，果然如此。
恰巧這時，辦公室門開了，她若無其事地丟開，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大衣。
“你怎么來了？”男人表情淡漠，漆黑的眸子卻在發光。
“順路，喊你一起吃中飯，有空嗎？”
鄒言不假思索地點頭：“嗯，不過要稍等一會兒。”
“好。”
姜海吟跟著進了門，一邊四下打量，一邊假裝不經意地問道：“剛剛那位女士，是誰啊？”
“剛剛？當事人。”他拉開柜門，一邊回答，一邊翻找起資料。
望著修長的背影，圓眸轉了轉：“什么樣的大案子啊，能請得動你出馬？”
“好像是季局的家屬，我沒接。”
“季……是我知道的那位嗎？”
“大概是吧。”
“你沒接？！”顧不上吃醋了，姜海吟有些緊張地走過去，“最近言鑫不是剛接了一樁跨國大案嗎，你這樣不給面子，那位會不會趁機難為你，卡著手續，到時候……”
“我是律師，不是他們家保姆，他姓季的要真因為這事使絆子，我不介意再幫王隊他們立個功。”鄒言合上文件夾，臉色有些冷。
“保姆……”她撲哧笑出了聲，“人家才不是想讓你幫忙收拾爛攤子那么單純呢，人家……”
與淡漠地眸光對上，她忽然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在意。
因為在男人眼中，根本連女人的影子都沒有留下。
除了她，他看不見別人。
“你的表情，在告訴我一件事。”鄒言微微挑起眉。
“嗯？”
“你并不想吃飯。”他上前一步，俯身貼近她的耳畔，“而是想被我——”
直截了當的字眼，令姜海吟瞪圓了雙眼。
臉頰紅紅，滿眼羞赧，卻沒有任何不愿意的意思。
她伸手擰了對方手臂一下：“大白天的，克制一點，還有，我下午要開庭……呃！”
“放心，很快。”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了，平淡又甜蜜。
幾乎每天都有一定的運動量，加上三餐穩定，不僅胃病給養好了，姜海吟甚至覺得自個兒罕見的胖了一圈。
嚴格來說，是腰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