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修拿起手機，直接將新聞頁面發給涂然看。
還是香城本地一個很權威的官媒報道的，那肯定是假不了的。
如果不是新聞曝光，聶修當然不愿意告訴涂然這件事，雖然他已經提前知道。
但現在意思是全網都知道了，瞞也瞞不住。
當然，大佬也是要轉移話題，這是肯定的。
光看涂然表情，就知道她大概是要說傷人的話，拒絕的話。
這些，顧惜行之前也真切的感受過。
“新聞上說的。”
涂然拿過手機，飛快的看了一遍。
新聞頭條——謝家老太太命喪除夕夜，謝家秘不發喪為哪般？
這標題，聽的都想揍人。
擺明是有人故意挑事，買通媒體，才如此毒舌的。
人家大過年的死了人，都夠傷心的。
想隱瞞，也屬于正常。
但偏偏有人要爆料出來。
當然，這人不難猜，林思瑤。
與其說是林思瑤，不如說是林思瑤背后的謝耀。
說起來，林思瑤也是沒了臉。
除夕夜，她回家陪父母，林家人也盛情邀請謝耀跟著她回林家。
但被謝耀拒絕了。
這哥們住在六星級總統套房，很愜意，也清凈的很。
最后，林思瑤一看，金主都沒來，自己也干脆不陪了。
在家匆匆忙忙的露一面，也跑來酒店陪著謝耀。
林辰也沒有回來，在郭家過的。
林家父母倒是格外的冷清。
也正是謝耀，一手操作的這次新聞曝光。
新聞一出，頓時上了熱門。
涂然將手機還給聶修后，一言不發走出門外。
甚至外套都沒穿，就去打電話。
她直接撥了謝南城的號碼，但沒人接。
打了三四次，還是無人接通。
無奈之下，涂然直接打給楊馨。
好在，楊馨接了。
涂然：楊副總，我是涂然。
楊馨：我知道，然然，我有你號碼。
涂然：新聞我看到了，怎么回事，是假的吧？
涂然問這些話的時候，其實聲音都在發抖。
因為她始終不能相信，謝家奶奶已經離世。
雖然才相處短短一年，但謝家奶奶確實給了她很多的溫暖。
她很感激那個老人，從未因為她的出身，背景，學歷，而瞧不起她。
一聲聲的然然，一聲聲的孫媳婦。
猶如昨日一樣，種種都歷歷在目。
楊馨：是的，然然，老太太已經走了。
涂然哽咽：什么時候？
楊馨：就除夕夜。
涂然：奶奶身體一直挺好的，怎么忽然就……
楊馨：其實老太太身體也不是特別好，年紀大了，老毛病多，尤其是心臟，一直都靠著珍貴藥材吊著。當然，這次犯病也是因為……謝懷蘭帶著那個老小三回來鬧了，就是南城爸爸找的那個女人。
涂然：她們倆來鬧了？南城沒給她們趕出去嗎？
楊馨：南城還沒等說話，那女人就自爆，懷了大哥的孩子，哎呀，當時家里都亂套了，嫂子也崩潰了，老太太也崩潰了。
楊馨：加上謝懷蘭瘋言瘋語的刺激，老太太就直接倒下了。
涂然：卑鄙無恥，那可是她的親媽。（她說的是謝懷蘭）
楊馨：她一直都是那樣的人，一個眼中只有金錢和利益的人哪里會顧得上親媽不親媽的。
涂然：那現在什么情況？
楊馨：南城意思，秘不發喪。
楊馨：因為大過年的，事發突然，先給老太太送殯儀館安置，回頭再說，大家心情都很不好，都需要緩緩。
涂然：那新聞……
楊馨：新聞應該是敵對曝光的，很突然，南城應該已經在調查。
涂然：你和南城在一起嗎，都在老宅嗎？
楊馨：沒有，南城在天一閣。
涂然：我給他打電話沒接。
楊馨：那八成是他在處理緊急新聞，你別急。
楊馨并不知道涂然和謝南城之間發生了什么，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楊馨：然然，你和南城怎么了？
涂然：我們……說來話長。
楊馨：你奶奶之前還問了，你怎么沒回來過年，南城說你出門le
涂然：是的，我不在香城本市。
事實上，涂然的藥園基地，確實不在城市，已經遠在郊外。
楊馨：那你趕緊回來了，陪陪南城，估計他心里壓力特別大。
涂然：好，我聯系他。
掛了電話，涂然再一次聯系謝南城。
這次接通了。
那邊傳來久違的聲音。
那一聲，就讓涂然覺得，時間彷佛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謝南城：喂？
涂然：是我。
謝南城沉默了一會：我知道。
涂然：新聞我看到了，你還好嗎？
謝南城：嗯，還好。
涂然：你在天一閣嗎，我回去找你。
謝南城：不必了，我自己能處理。
涂然：……
謝南城：你的心意領了，但我真的不需要你回來了，我并不是一個什么事情都需要女人出頭的人，謝家這些年走到現在，也不是靠女人。
涂然頓時如一盆冷水澆下來。
涂然：好吧，那……奶奶葬禮什么時候舉辦？
謝南城：還沒確定。
涂然：我可以去悼念奶奶嗎？
謝南城：隨便你。
隨便你，三個字，更是疏離的可怕。
還不如直接說，不可以。
涂然聽了有些難受。
但還是客客氣氣，忍著耐心說：好，那奶奶葬禮定下來，你告訴我一下，我想送她最后一程。
謝南城：好我知道了，我在開車，先掛了。
嘟嘟嘟……
那邊傳來忙線音，真的就掛斷了。
涂然心里沒來由的一陣失落，堵得慌。
另一邊的謝南城，已經眼淚含在眼圈，再聊下去，真的要破防了。
天知道，聽見然然聲音時候，他恨不得馬上去見她。
可是不能！眼下確實不能。
如果此時不能狠心，以后還會要在經歷一次離別，反反復復，長痛不如短痛。
掛了電話，涂然心情低落的走進來。
但，再無睡意。
得到老太太已經去世的消息。
她實在是覺得無法接受，也無比悲傷。
而且，尤其是現在因為和謝南城關系不好，也沒辦法去老宅安撫謝家人。
事實上，謝家如今最需要安撫的就是謝南城。
可惜，他拒絕了。
“謝總，查到了，是林思瑤那邊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