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來，見過吳校長。”
“吳校長您好。”涂然雖然內心極為緊張，但還是淡定的打招呼。
“這是我那孫媳婦，涂然。”
吳校長點頭，“你好。”
“大家都坐吧，萍姑你去泡茶，她們的手藝我不放心。”
“好的，老夫人，還是正山小種嗎？”
“嗯。”
謝家老婦人支開了萍姑后，古色古香的包房內，就只有他們三人。
“吳校長，實不相瞞，我這孫媳婦沒上過學，但讀過不少書，才華是有的，醫術也是有的。她自小跟著爺爺學中醫，認識很多草藥，也會出方子。”
“如今她才22歲。”
“我一向不主張女孩子結婚就放棄自己。”
“所以想送我這孫媳婦來你這里上學，繼續進修中醫，您覺得如何？”
謝家老夫人不愧是大人物，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明白了。
沒有一句廢話，給的信息量也是很清晰了。
“我問一句，你爺爺有師承嗎？”
“沒有，他也是跟著他父親和爺爺學的。”
“那有行醫資格證和醫師執照嗎？”
“沒有，因為在大山里，就沒有去辦這些，而且我爺爺也過世了。”
“這樣啊……。”吳校長面露一些難色。
“吳校長，如果你同意收下我的孫媳婦，我可以為你們醫學院捐贈圖書館。”
“不不不，不差這個，老夫人您莫要誤會。”吳校長見謝家老夫人誤會了。
以為他這個表態，是想要拿到一些資助。
如今的香城中醫大學已經赫赫有名，不需要這些金錢去點綴了。
“其實這件事不難，如果這小姑娘不要文憑的話，當個旁聽生無所謂的，我可以給她安排，隨時插班去聽課。但是我擔心，她沒有基礎，也沒上過學，怕一些課程她跟不上，或者聽不懂，會覺得枯燥。”
“這個你不用擔心，以我家孩子的聰明才智，這些都不是問題。”
“但，文憑我們想要。”謝家老夫人說道。
“那這有點為難了……要畢業證書的話，需要入學籍的。如果不是高考統招上來的，只有走特招生這個渠道，但這個渠道非常難，是需要經過考試的。”
“如果只是我們本院的考試還勉強。”
“可這個是需要上面省里的大領導來監考的，還有市區的中醫協會領導，一共有三場考試，一場面試，如果都過了，才可以特招。”
“這么麻煩。”
謝家老夫人也是微微一怔。
“那要不然……咱們就不要畢業證了？”謝家老夫人覺得太過繁瑣，還要為難孩子去三次考試，一次面試。
不如就不要畢業證，做個旁聽生好了。
反正要畢業證也沒什么用，謝家又不會讓她出去找工作的。
她愿意送涂然來上學，是覺得她還年輕，應該去追究自己想要的東西。
“奶娘，我想參加老師。”
吳校長一怔，隨后補充道，“孩子，考試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不僅是一些中醫藥理方面的知識，還需要外語，語文，數學，化學等等好幾科的考題。”
“我想試試。”涂然低聲不大，但聽的清楚。
“如果你能通過考試，及格的話，我們就可以特招進來，這樣就可以給你入學籍，順利的話，可以拿到畢業證，沒問題的，你今天多大了？”
“我22歲。”
“22歲，可以了，上大一也不算晚。”
“吳校長，我想直接讀大四。”
“啊？為什么？”面對涂然的要求，吳校長再次愣住。
“因為聽說大四就可以實習了，可以訓練動手能力，和中醫臨床能力，我挺想去前線工作看看的，實踐一下。”
“有這個想法是好的，這樣吧，你如果愿意考試，并且考試能過的話，我就給你安排。”
吳校長倒是好說話，當然也是因為給謝家老夫人面子。
“如果考試不過，也沒關系，到時候我還是可以給你安排進本校聽課。只不過就是拿不到我們學校畢業證了，不過你可以去自考醫師證，到時候直接去齊院長那里實習，有了工作經驗，學歷也就不重要了。”
“這樣一舉兩得。”吳校長是害怕得罪謝家老夫人不高興。
所以趕緊給出了B方案，如果A方案不過的話，還有B。
真看出來，他確實想幫這個忙。
“好，謝謝吳校長。”
“那就有勞吳校長了。”謝老夫人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可以說，是吳校長的態度很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這時，萍姑端著茶水進來。
正準備倒茶，聽見了敲門聲。
“進來。”萍姑扭頭，她以為是服務員。
等看清楚進來人的時候，大家都驚呆了。
“奶奶。”
“你小子怎么來了？”謝家老夫人確實驚訝。
謝南城白色的襯衫外，罕見的沒有西裝外套。
只有意見藏藍色的羊絨大衣，英倫風，倒是讓他冷峻的外表變得柔和多了。
“吳校長。”他點點頭。
吳校長惶恐，趕緊起身，“謝總，久仰久仰。”
“坐吧，我正好在附近辦事，看見家里的車在樓下，就過來看看，原來是我奶奶。”
謝南城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人調查到的，只當時附近偶遇。
聽起來，也是一點毛病沒有。
他順勢的坐在了涂然身邊，倒是臉皮挺厚。
“今天這件衣服，真丑。”他又開始評頭論足。
因為他覺得涂然今天里面穿的這件白毛衣，款式有些陳舊，像90年代復古風格。
但涂然喜歡，她別過頭，就當沒聽見。
“故意不搭理我？好的很。”他聲音不大，只有兩人聽的清楚。
在外人看來，就好像小兩口親親我我打情罵俏一樣。
這時，吳院長才反應過來，“這是謝總的妻子嗎？”
“對，我老婆。”謝南城笑瞇瞇。
吳校長再次惶恐，忙半起身道，“老夫人，那就直接讓這孩子入學吧，也別考試了，我想想別的辦法就是。”
“別，吳校長您能給我機會已經實屬不易。”
“我不能再給您制造麻煩。”
“得我奶奶的垂愛，我才能有機會見到你，爭取一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我很珍惜，我也想試一試自己到底什么水平。”
“我自幼跟著爺爺學習中醫文化，我不覺得自己會很差。”
涂然是鐵定了要走考試特招這個流程，不想在因為身份，為難人家小老頭了。
他看出來了，吳校長特別害怕謝南城，謝南城進來后，口風都變了。
“老婆，這試咱就非得考嗎？”
“這學，咱就非的上嗎？”謝南城眼帶笑意的看著涂然，不知道心里又打起了什么鬼主意。